「我只是想來討個公道而已。」丁紫護朗聲說道,聲如洪鐘,氣貫長虹,仿佛從他嘴里出來的不僅是那麼一句簡單的話,還是一道氣勁,環繞在耳邊發出一陣嗡嗡的響動,刺的人耳朵發疼。
「討公道,對不起,你找錯單位了,這種事情該去找市政府,到我青衣社總堂來做什麼,。」
青衣侯快走幾步,來到包圍圈的外面,冷笑著說道,眼楮突然又眯了起來,很好奇的問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來的,就算是那黑龍會的人,都不可能找到這個隱秘的地方。」
「這種事情很有難度嗎?以你青衣社的勢力,卻還想做些綁架勒索的齷齪事,不覺得很丟份麼。」
丁紫護笑著說道,終于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上海第二大黑幫的龍頭老大青江軼,這個頭發有些灰白的老頭子,看起來要比他想象中的要精神許多,一點兒也沒有衰老的跡象。
「丁先生,你說的這些,老夫不是很明白。」青江軼笑著問道,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完全不像自己的兒子青衣侯那般的鋒芒畢露,盛氣凌人。
「父親,和他多說些什麼,就算我們說再多,他也不會相信我們的,更何況,現在他已經踩到我們的頭上來了,還和他客氣些什麼,。」
青衣侯沉聲道,只要他一下令,那麼正圍著丁紫護和鏡花的那幾十個黑衣社成員就會撲上去,用手中的長刀將他們兩人斬成肉渣。
這青衣社總堂之中的警衛,可就和醉生夢死酒吧里面的青衣社成員很不一樣了,那些只能算是小混混,用的也都是棍棒之類的武器,可是到了這青衣社的總堂中時,這里的警衛全部都是使用的清一色的長刀。
每一把的刀鋒上都透著陣陣寒光,這些刀身狹長的刀並不是風靡于世界各地黑社會的日本武士刀,而是中國傳統的兵器唐刀。
唐刀的刀把要比日本武士刀長很多,既可以雙手使用,也可以單手使用,無論是哪種方法都能發揮出刀的真正威力。
「我今天本來不就不打算從你們這里得到什麼消息,青衣社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黑幫,盤踞在上海也有很長的時間了,為了上海人民以後的幸福生活,我丁紫護又作為一個有志青年,自然要為市民朋友們分憂,再加上你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丁紫護笑著說道,怎麼看都不像是準備突施殺手的樣子,而他自己也是在知道鏡花會一直跟著自己去青衣社的總堂之後,才會臨時改變這個主意的,把剎那芳華也徹底的拖下水,似乎很有那麼幾分的意思。
听到丁紫護的話,青江軼也不覺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以他幾十年的江湖經驗來看,對方兩人這一趟的目的,的確是像自己兒子青衣侯所料想的那般,就是沖著自己和青衣社來的。
更為感到驚訝的不是青江軼那群人,而是站在丁紫護身邊的鏡花,雖說被幾十個拿著長刀的人包圍著,可她卻一點兒也不緊張,因為更恐怖的處境她都經歷過,這個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只是她從丁紫護在醉生夢死酒吧毫無原由的打人開始,就在猜測著丁紫護的真正原由,而丁紫護讓紅毛打電話叫人之後,自己卻又駕車離開了酒吧,這樣做的用意更是讓她猜不透。
而後來盤山公路上不看車駕駛、到了一幢別墅之後二話不說就橫沖直撞的沖了進去,緊接著便遭到了幾十個長刀保鏢的圍攻,這樣的情景恐怕只有在電影中才能見得到。
可丁紫護的話,很明顯就是在向對面這群人挑戰,好像還把自己給帶了進去。
「實在是對不起,一開始你就不應該跟著我來的。」
丁紫護低著頭看了鏡花一眼,略帶歉意的說道,其實心中卻是在暗自得意,其實他對于這個女人的印象,除了漂亮一些之外,還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鏡花冷著臉反問道,剎那芳華給她的指示只是讓她緊跟在丁紫護的身邊,卻壓根就沒料到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
「你現在還可以離開,我想青老先生他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丁紫護很誠懇的說道,仿佛自己很不想連累了對方一樣。
「我鏡花是那樣的人嗎?既然來了,那麼就不可能臨陣月兌逃。」鏡花寒著臉道,全身散發出陣陣殺氣,好像已經做好了一場激戰的準備。
「那就來吧,還等什麼,。」丁紫護輕笑一聲:「騰」的一下就朝著空中躍去,連續兩三個縱躍之後,竟然離青江軼只有七八米的距離了。
「老大小心。」
跟隨在青江軼和青衣侯身邊的金龍一直都緊盯著丁紫護,從那個晚上和丁紫護硬拼了一招之後,他便把這個年輕的男人列為了人生中最強悍的敵人之一,所以在又一次見到丁紫護的時候,他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就在金龍發出一聲大喝之後,他身邊那幾乎都不說話的大塊頭木狼,猛地朝著前面踏出一步,正好擋在丁紫護和青江軼等人的中間,就好像是一道屏障一般,一下子就擋住了丁紫護的攻擊路線。
「轟。」
丁紫護見到眼前出現一個壯如大山的大漢,眉毛向上挑了一挑,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朝著對方擊出一拳,那威勢就像是盤古開天闢地的那一斧,要將所有的阻礙全部擊碎。
而木狼那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睡醒的熊貓眼,也微微的眯著,可這絲毫不影響他手上的力道,緊握成拳,也毫不避讓的迎了上去。
驚天動地的一擊。
而丁紫護好像是要在一開場,就準備給在場的所有人造成一個巨大的心理沖擊似的,在出拳的時候,右臂上的六芒星紋身也突然變得像天上的星辰一般的閃亮,積蓄了許久的力量在這一刻猛然爆發。
眼中噙著笑意,看著木狼那健碩的身軀在自己的重拳之下不斷後退,丁紫護立刻又朝著滿臉驚訝的金龍奔去。
只要解決了這兩個最強悍的保鏢,那麼剩下的青江軼和青衣侯也就不足為慮了,至于那幾十個手握長刀的保鏢,不是還有鏡花這個冰山美人嗎。
金龍吃驚歸吃驚,腳下的速度卻絲毫也不慢,而且早有預料的他,在丁紫護突然和那鏡花低聲談笑的時候就已經讓青江軼和青衣侯退回了總堂之內。
「你的另外兩個兄弟呢?怎麼我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呢?」
丁紫護急急的攻出一招,口中也快速的問道,他對自己的這招調虎離山計倒是很自豪,能夠一下子就青衣社總堂四大護法中的火猴和夜蝠給調離,順帶還有那八十夜梟中的一般,不得不說,自己還是非常受對方重視的。
「還不是拜你所賜,你的小陰謀是耍的不錯,只不過,在絕對的強勢面前,所有的陰謀手段都可以忽略不計,而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無論你一個人有多強,在我們青衣社的面前,始終是螻蟻一只,要滅你,還有那葉家姐妹,輕而易舉。」
金龍的脾氣似乎也被丁紫護給勾了起來,竟然賭氣似的和丁紫護硬拼起來,而那被丁紫護一拳逼開老遠的木狼,也趁著這個空隙緩過神來,踩著大步又向他沖了過來。
就像是一頭山間野熊一般,來勢凶猛,無人可擋。
而另外一邊的鏡花,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竟然陷在了幾十個手握長刀的大男人的重圍之中,這離她而去丁紫護也實在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
不過你要是把這個身材嬌媚的女人當成是個弱女子的話,那可就要吃大虧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心狠手辣起來的時候,更是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鏡花,無疑就是深諳殺人技巧的個中翹楚。
所以用嬌柔美女來形容鏡花,那是非常不正確的,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她的話,那麼就只有女夜叉了。
生性殘暴嗜殺,下手毫不留情,天生的暗夜殺手,這就是丁紫護給她下的定義。
「父親,我們不是還有槍嗎?為什麼要怕他們,他們才兩個人呀。」
青衣侯很不解的問道,那一頭刺眼的白發也氣的亂顫,在丁紫護和一個女人的面前退卻,這實在是讓他很不爽。
「我現在還不想和葉家人徹底的鬧翻,要知道,我們還要讓她們為我們做事呢?如果就這樣把那個姓丁的保鏢給干了,我們以後的吞並上海黑道的計劃不是白白的就浪費了嗎?」青江軼道,深謀遠慮的他,並不想因為一件小事就壞了他的長遠之計。
青衣侯沒有說話,而是一個人默默的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放在褲袋中的手緊緊的握著一支手機。
從來就沒有人敢打自己青衣社的臉,更沒有人敢在打了自己青衣社的臉之後,還能夠活著離開。
天王老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