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大的好處,小有小的好處.大的悍勇,可拿山縮月。小的靈巧,可閃展騰挪。
上古巫妖二族爭斗,雙方一般都是各顯真身,大干一場。但若與道家修士、佛門弟子相斗,有時身材太過高大,不光佔不到便宜,還容易變成靶子。
一開始,盤古真身化身數萬丈,是要仗著無邊神力斬殺眾人並破開下邳城。這是因當時下邳城下那些人對己身造不成威脅,可老子一至,相斗在一起,盤古真身只能縮至與老子一般高下。
現在盤古真身拔地而起,老子不知其故,還道是那祖巫因憤怒沖昏了頭腦,不由得心中暗喜,想要一戰將巫族這個後患解決。
再看那盤古真身,身形高大之後,一道道混沌劍氣在其身上帶起一道道傷口。龐大的身軀,想躲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絲毫不顧及身上流血不止的傷口,項羽大吼一聲,其聲如雷,浩浩蕩蕩傳遍整個人間。隨著項羽一聲大吼,盤古真身上散發出黑氣的煞氣,煞氣席卷,向四面八方涌去。
下邳城上,陳九公頂上現出混沌鐘,鐺鐺鐘響,將方圓萬里之內空間定住,免得老子與盤古真身爭斗毀了整個人間。
滾滾煞氣沖天,老子眼中精光一閃,但手上盤古幡搖動不住,仍發出一道道混沌劍氣,不住的向盤古真身殺去。
盤古真身口中又發出一聲大喝,滾滾煞氣一閃而沒,被那睥睨天下霸氣所取代。
這正是陳九公參悟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後,發現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漏洞並作出的修正。陳九公參悟紫電錘中的毀滅之道時,曾見盤古開天之相。陳九公記得清楚,那個盤古身上散發出來的無邊的霸氣,不是煞氣。而在通天教主所傳玉箋中的擊在中,上古十二祖巫以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凝聚的盤古真身,散發的是煞氣。
當年嬴政自人間起兵入地仙界,以人間金精所鑄十二金人結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凝聚的盤古真身散發的也是煞氣。
陳九公從嬴政手中奪下十二金人,以其為寄托,斬出十二惡尸分身凝聚盤古真身時,那盤古真身散發出來的也是煞氣。後來陳九公將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進行了改進,將煞氣轉化為霸氣,是為陳九公在陣道上的一大突破。
入咸陽見項羽時,陳九公將自己對十二都天神煞陣的研究成果傳授給項羽,希望以此了解自己與巫族的關系。當時陳九公並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截教結下的因果太多了,妖教、佛門,還有闡教,以後還可能有人教。與巫族的因果能了解就了解了,雖然自己不怕,但身為教主,陳九公不得不為截教上下多做考慮。
可讓陳九公沒想到的是,當曰無心之舉,竟然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霸氣席卷人間,整個人間無數凡人、走獸紛紛控制不住,屈膝跪倒。
見盤古真身氣勢大變,老子心中大驚,搖動盤古幡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時,盤古真身又是一聲大吼,干戚斧被其向後一拋,落在巫族陣前。雙手持著後羿弓所化之斧,盤古真身神色肅穆,一斧劈出,一道紫色斧光沖起,所過之處空間破碎,瞬間來在老子身前。
看到陳九公以混沌鐘定住的空間都在這一擊下破碎,老子雙目圓睜。感覺到無盡的毀滅之氣撲來,似要將自己吞沒,老子慶雲之上三朵赤蓮放出億萬赤光,赤光升起將那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籠罩在赤光當中。
條條玄黃之氣如瀑布般垂下,在老子身前仿佛凝聚成一道玄黃色的牆。老子抖動手中太極圖,一片金光與玄黃之氣相合。
那一斧,仿佛盤古破混沌;那一斧,仿佛盤古開天地。紫色光芒過處,玄黃之氣仿佛薄紙被刀子劃過,瞬間破開。
老子瞳孔一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將身一抖,天地變色。
十二祖巫布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凝聚盤古真身時,盤古真身一出,黑雲遮天。可現在,黑雲化為無有,天地間一片赤色。剎那間,整個人間除了下邳城頭還有一片青光之外,盡被赤色籠罩。
赤色在一瞬間散去,來得快,去得也快,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可赤色消失之後,老子立于下邳城下,手扶扁拐而立。而那盤古真身已消失不見,只有十二祖巫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下邳城上,陳九公二目之中各有一道青光流轉。此時,陳九公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聖人的這等手段,只有同為聖人的親眼所見,才能看得出端倪。陳九公相信,剛才盤古真身與老子之戰,無論是女媧娘娘,還是西方二聖,或者是元始天尊都會觀看。但老子那絕招一出,身在億萬里之外的四聖,通過化虛成鏡之術絕對看不分明。
此時的老子,心中大恨。要說混元聖人不死不滅,剛才盤古真身的那一擊再厲害也不能把老子怎麼樣,但絕對會讓老子難看。在聖人手中吃虧,被落了面皮也就罷了。要是在這些祖巫手下吃虧,被不是聖人的祖巫落了面皮,別說是老子,就是任何一位聖人也受不得這個。所以,當曰在洪荒星空與女媧娘娘爭斗,老子沒出絕招。在官渡與佛門二聖相斗,老子也沒出絕招。但老子決不能容忍自己被一群聖人眼中的螻蟻落了面皮。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十二祖巫,老子一震手中盤古幡,心中殺機縱橫。
老子知道剛才自己的手段能瞞得過其他四聖,卻瞞不過身在咫尺的陳九公。不能將怒火發泄在陳九公身上,老子就要在這十二祖巫身上找回來。
而看到老子動了殺機,陳九公坐在下邳城上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而且就算老子不出手,陳九公也要出手將這十二祖巫誅殺。因為他們能威脅到老子,也能威脅到自己。比起其他聖人來,陳九公唯一的不足就是沒有親耳听過道祖講道。雖然同為混元聖人,但在對天道的體悟上,陳九公遠比不上其他的聖人。
要知道道祖講得可不是普通的道法,而是造化玉碟中蘊含的天道。大道三千,天道卻只有一條。在成聖後,陳九公才知混元聖人不是終點,只能說是新的起點。那盤古以身化萬物,鴻鈞以身合天道,才是真正的終點。各人有各人的道,陳九公知道自己不會化萬物,也不會合天道。但道不同,聖人們追尋終點就是相同的。
陳九公在成聖前發生了什麼,其他聖人都不知道,就在天機指引陳九公前往紫霄宮的一刻,五聖就推算不到有關陳九公的一切。而通天教主將自己的絕招傳給了陳九公的事,他們更不可能知道。因為不知道此事,在五聖眼中沒有听過道祖講道的陳九公只有明面上的手段,而沒有真正的絕招。
什麼叫壓箱底的絕招?在陳九公看來,在誰也不知情的情況下,終極手段絕對可以立轉乾坤,反敗為勝。等到無量量劫,陳九公憑借一招其他聖人料想不到的絕招,絕對可以為截教爭取到最大的利益。想師祖通天教主,在萬仙陣前,被四聖圍攻,也沒出絕招,就是了為了留到無量量劫。雖封神之戰,截教被滅,但終有復立之時。可無量量劫爭得是四億八千萬年清淨,無量量劫一起,天地重歸混沌,那才是聖人們最後爭鋒的時刻。
現在這十二祖巫凝聚的盤古真身,恐怕是洪荒之上唯一一個不是聖人,卻能與聖人對抗的存在,陳九公絕不會容他們留在這世上。免得什麼時候,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