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0
山里比較單純,就是你死我活,不管是自己一方,還是作為獵物一方,在雙方的眼楮當中,都十分單純,根本不存在其他什麼,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殺死你,然後自己活下去,單純、明白、簡單。
而這里的人與人就不一樣了,而且是根本性的不一樣,除了相互之間的猜忌,還有拍馬屁,還有相互擠壓,還有相互拆台,不管怎樣,只要能夠利于自己,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手段。
看見秦立的囧樣,周婉兒也是十分擔心,于是馬上站了出來說道︰「好了,大家都站開一點,這麼小的地方呼吸空氣都有些困難。」
在周婉兒眼中他的丈夫完全就是一個神聖的地方,不管外面的世界多麼的渾濁,不管外面的世界多麼的瘋狂,只要他們在身邊,周婉兒一切都覺得值得,當然更不用說現在了。
「是,是。」听見周婉兒的話,下面的人急忙走了開,雖然秦立是周婉兒的丈夫,需要親近,但是周婉兒是直接的領導,是一切的開頭,她既然開口,那其他的一切都是過往雲煙。
所有人讓開之後,秦立的呼吸也順暢起來,本來有些發青的臉也開始恢復過來,至少不用在擔心出現什麼意外,而且一旦有了距離,秦立那種獵人就會發揮出本能,一雙眼楮盯著面前的人,就好像盯著獵物一樣,每個人想要在他的面前跳動根本不可能。
「好了,大家都下去,我們沒有事。」被秦立這樣一盯,不光下面的人不自在,就連周婉兒也有些不自在,故而讓所有人趕快的離開了。
很快,進來的人都離開了,而秦立也算是安靜下來,一雙眼里只剩下周婉兒和身邊秦智,這樣的日子他想了很久,哪怕現在還能夠有一天他也會覺得滿足,十分滿足。
「秦立,我現在反抗二皇子。」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周婉兒也慢慢的調整過來,也把隱藏在心中的一些疑問都說了出來,周婉兒一點都不想對秦立隱藏,因為他覺得對不起秦立。
「反抗朝廷?」秦立當場十分著急起來,反抗朝廷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這是一件丟腦袋的事情,如果是沒有老婆孩子之前,秦立可能還沒有怎麼多的顧慮,但是在有了老婆孩子之後這些顧慮馬上就顯然出來,他想要的是安穩日子,而不是這樣的日子。
「對,反抗朝廷,當然是慶國北方這個朝廷,林炆要對我們中州失去的所任人負責,他為了他的皇位殺害那麼多人,卻沒有人能夠阻礙他,這是身天理,我要替天行道。」周婉兒變得瘋癲起來,任誰在家人都被屠殺之後不變得瘋癲。
「可是,可是這太危險了。」想了好一半天之後秦立再次掙扎起來,他不是怕自己有危險,他不是怕自己的家人有危險,他是怕自己的家人有危險,好不容易才相逢,如果在出現什麼意外,那就太難受了。
「已經沒有辦法回頭,在我們姚家一些家將的支持下,我們已經在祁連山這邊集合起二十萬的部隊,另外山外我們還有二十萬散落在外面的部隊,只要秋天一到,我們就會動手。」搖搖頭,周碗兒有些痛苦的說道。
周碗兒的眼淚又一次的掉落下來,而且明顯比之剛才要傷心了很多倍。
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對不起秦立,沒有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剛剛見面卻要听到這樣的消息。
「已經確定了嗎?」秦立並沒有向相像中的那樣堅決反對,反而是十分平淡的問道。
周碗兒幾經掙扎,也沒有能弄明白,到底秦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看見他那確定的眼神,周碗兒還是說道:「對不起,已經確定了。」
秦立那雙大眼楮緊緊的盯著周婉兒看了好一會的時間,似乎想要在周婉兒那里看出一個什麼來,或者是想要把周婉兒裝到眼楮中一樣,眼神出奇的怪異,任誰看了都不覺得這還是秦立。
「我幫你,我回去說服族里,如果反抗朝廷,我們會出一份力。」秦立緊接著說了一句讓周婉兒感動一輩子的話。
哪怕前面在幸福,哪怕姚家或者林焰給她帶來過再多的幸福,她也沒有覺得有這句話讓她感動,她也沒有覺得有這句話讓他印象深刻,秦立的給他的不是簡單的祝福,而是一種安全,任何人都沒有給過的安全。
「族里面會答應?」周婉兒沒有馬上的回絕,而是看著秦立然後說道。
能有一份力量,勝算的機會就要大得多,如果得到祁連山當地族人的支持,那這次就是完全有可能,當然需要確認一下。
最近幾年,朝廷越逼越緊,我們生活也十分不易,大家早就對朝廷不滿了,就在幾天前,朝廷已經下令,讓我們把二十年以後的稅收都給交了,如果不動手,根本沒有活路,既然早晚都要動手,現在和配合這邊也不是不行,何況周婉兒是自己的老婆,不照顧她照顧誰?
「已經沒有活路,不答應,還能怎麼樣,難道等死,只要我們能運轉得當,肯定沒有問題。」秦立冷靜的想了一會之後,對周婉兒說道。
「如果有他們的加入,我們勝算就大了很多。」周婉兒有些激動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能夠給自己帶來怎麼,在她的想法當中,秦立也就是一個鄉下可以依靠的人。
「可是就算是我們集合起來,也不是朝廷的對手。」秦立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過對于獵人來說,實力決定一切,他不會就因為現在這點實力就認為能夠打敗朝廷的部隊了。
在秦立的思想中,朝廷那是不可戰勝的,有多遠就要躲多遠,朝廷是一個勃然大物,想要反抗他的人都早已經被煉成了粉碎,不管是言語,還是思想中秦立都還是十分尊敬的。
「呵呵,你還認為朝廷還是以前那個朝廷啊,現在的你所謂朝廷根本不是以前那個朝廷了。」秦立說道這里,馬上就讓周婉兒笑了起來,她現在沒有想到秦立會在這個時候想到這個問題,如果是原來那個朝廷確實根本沒有機會,不過現在這個朝廷,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這個朝廷,只有慶國北部,慶國的南面、西面、慶國東面、東南面、東北面,都已經不是朝廷控制的地盤,整個慶國北部最多有部隊不超過五百萬,而且他的敵人卻不少,你說我們有沒有就會?現在他倒行逆施,居然把二十年以後的稅收都給收了,你說他們不死往那里跑。」周婉兒輕松下來,說話也順暢了很多。
「北部,為什麼只有北部。」秦立還是又不太明白,只得問道。
于是周婉兒詳細的給秦立把慶國的前因後果給全部的講了一邊,甚至遠在東南邊的唐開鵬也成了她話中的人物。
到這個時候秦立就算是在怎麼笨,也算是弄明白過來,不過還是有些不相信,現在的慶國居然沒有皇帝,卻能夠運轉怎麼久,現在有些出乎意料。
雖然弄不明白,不過秦立還是選擇了相信,因為他知道周婉兒不會騙他,就算是騙他,那他也會選擇信任他。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秦立就選擇了離開,他必須把自己沒事的消息送回去,以免引起寨里的恐慌。
當然他還需要把這邊的消息帶回去,一邊能夠綴成族里面和婉兒這邊的合作。
秦立的動作很快,一回到寨子里就把消息告訴了父親秦都,畢竟父親做過族里的長老,不管是見識,或者是其他方面都要比自己強了很多,有他分析一下也好事半功倍。
陽光微微散落在大地之上,血紅色的陽光,如同是被澆灌了一層鮮血一樣,給人一種難以琢磨的感覺,又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似乎在一瞬間就會被同化一樣。
「唉,看來我們這祁連山的平靜又一次被打破了。」在听完了秦立的敘述之後,秦都親親的嘆了一口氣,讓自己變得明了起來,然後說道。
這個時候的秦都,再也不是一個老頭。就好像是看破了這個世界的智者,又好像是看穿了世界的盡頭,已經到達未來一樣。
「父親我想幫她,就算是沒有他我們也得反抗,在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想了一下之後,秦立還是說道。
「好,既然你下定了決心,這次族里那邊我來安排,不過我有個條件,這次戰斗族里的力量必須要我們來掌控,而你就是那個掌控的人。」突然秦都點點頭然後說道。
秦立馬上被震撼了一下,他實在沒有弄明白,不知道為什麼秦都會這樣說,秦立不要說帶兵了,就連軍隊他都沒有進去過,最多的時候就是帶人打獵了,不過那也只是帶領二三十人而已,打仗就更不用說了。
「父親,我沒有打過仗。」秦立倒也沒有馬上否決,而是十分確定的說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秦都為這樣說,不過秦都既然說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秦立不知道理由,卻表示理解,既然理解,父親你也應該理解我的苦衷吧。
「我知道,不過我們族人不能夠交到別人的手里,就算是你的老婆也不行,有你出面,不管是在協調上,或者是安全性上面,族里面都會放心,而且有你出面,你老婆那邊也能夠給我一定的面子。」秦都顯然比之秦立想得多了多,還沒有合作,就已經想到該如何面對以前的分歧了。
秦都這樣一說,秦立也沒有話可說起來,只得點頭答應下來,不過他的眼楮鼻子又湊到了一起,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是不是會影響族人的安全。
秦立沒有糾結多久,因為糾結的人很快就改變的人。
慶國歷三百五十四年年夏末,慶國北部的祁連山脈當中,一個龐大的聯盟形成起來,這個聯盟實力強悍,目標明確,他一出現就預示著慶國有將要進入到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