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喪尸?病毒不是還沒蔓延到這里嗎?聲音響起的同時,我的手已經搭上了一本經書,這突然的聲響嚇得我手一滑,剛剛踫到的那本經書直接從書架上掉了下來,翻轉一面,重重地摔落在地。少校靠在樓梯扶手旁的牆面上,槍管迅速地指向樓梯上方。
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來不及去撿地上的書,雖然知道這是對于聖地的大不敬,可除了一邊心里不停地阿彌陀佛默念我不是故意的佛祖不要來找我,一邊屏住呼吸朝著樓梯上張望,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少校這種算得上見過大場面的人,也被這個動靜嚇得不輕,試想,寂靜的藏經樓,人們已經悉數撤離,那麼樓上的是什麼?看不到的未知是最可怕的對手。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聲動靜之後,又恢復了一片寧靜,我和少校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卻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空氣中安靜地只能听到呼吸聲,我甚至開始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神經過于敏感導致的幻听。
又等了一會,少校慢慢地放下槍,放松了警惕。我看著少校,用眼神詢問他是否要上樓看看,少校目光猶豫,沒有正視我。——反正我是不敢上去做炮灰的,一沒槍械二沒身手,到時候連個全尸都不一定有。
保險起見,又等了幾分鐘,可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見危險似乎解除了,我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彎下腰打算撿起被我踫落的經書——雖然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但對于宗教聖地還是心懷敬意,不敢造次。
這是一本很普通的經書,非常之薄,非常之輕,黃色的封頁,上面寫著一些看不懂的外文。隨手一翻,密密麻麻的都是奇怪的文字和圖案,顯得很生澀。「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這輩子估計都別想體悟到宗教的真諦了。」自言自語著,打算把書重新插回書架。
就在我翻轉了一面這本經書,使得它的封底對準我的時候,突然發現,封底上的那一行外文,好像有被磨損的痕跡。
這個痕跡就像是有人試圖用指甲把那些文字全部刮掉,用力時指甲的尖端使得紙張起了褶子,從而顯得這行字模糊不清。我皺了皺眉頭,把這一頁湊到了鼻子下。盡管對于這些文字一竅不通,可強烈的好奇心促使著我仍舊想看清刮掉的部分究竟是什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嚇得手立刻抖了起來,背後竄起一陣冷汗,在這個溫暖的春季,莫名感到身邊一股陰風席卷而來。通過殘余在紙上的部分來判斷,這應該是一行漢字,並且這行漢字當中,有一個詞被忽視了,沒有被刮到,可以看得非常清楚——這是「怪物」二字。
「你在看什麼?」就在我專心致志,試圖進一步看清這行字的時候,少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旁邊,厲聲問道。這一嚇,慌亂之中經書「啪」地一聲再一次從我手中月兌落,掉在了地上。
「你怕什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少校彎腰撿起了那本書。瞄了幾眼之後,馬上不感興趣地扔回給我︰「你看得懂外文啊?」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時間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盯著手里的經書。
「我去那邊看看,你找找看有沒有屠少要的東西。」少校沒有再追問,朝著右邊的那排書架走了開去。
再一次低頭看向手里的經書時,我調整了呼吸,定了定神,重新翻了開來。封底上的那一行,除了「怪物」二字,別的很難看清。于是我又把目光放在了經書的內容上。可仔細地翻過了每一張紙,包括扉頁,封頁,索引,幾乎都要撕下來研究了——除了封底那一行字,實在是一無所獲。
會不會是後來的人寫上去的?那麼如果是在封底上寫字,用力大的話,能印到前一頁去的吧?就在快要放棄的一瞬間,這個想法在腦海中猛地劃過,讓我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前一頁,前一頁就是這本經書的最後一頁,這麼想著,我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快速地把這本書翻到最後一頁——果然不出所料,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最後一頁留著一排淺淺的印記,在這張紙上的方位和封底基本吻合。
「不知道是什麼怪物,實在太強大了。已經吃了好幾個人了。如果我們再不采取辦法,所有人都會死。」
可以發現,寫字的人似乎帶著刻骨銘心和發自肺腑的仇恨,用的力氣很大,穿透力自然也很強——這些使得封底的那些殘破不僅僅是指甲刮出來導致的,更是筆尖刺破了紙張所形成。
吃了好幾個人?指的是喪尸?這是我看到這行字的第一個反應。可是據目前所知,喪尸不至于「太強大」了啊?它們行動緩慢,如果不是呈包圍圈攻擊,不會對人類造成很大的威脅。那麼這個是?
「你怎麼還在看這個?」少校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我的身後,目光中透著一絲懷疑︰「有發現?給我看看。」
既然這是屠蘇的手下,沒有不告訴他的道理。我思忖了片刻,把書遞了過去︰「這里有一行字。」
「砰」地一聲,就在少校的手剛剛觸模到經書的一剎那,藏經樓的門被暴力撞開了,說話聲和腳步聲雜亂地傳了進來。「不好!」少校反應極快,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拉到了最近的一排書架後面——這是一個死角,站在大門的角度看不到我們所處的位置。我大氣都不敢出,只是透過書架的縫隙朝著大門的方向張望著,心髒劇烈地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沖破喉嚨一般。
「vrstvyh?adanie!」一句緬甸語從一個肩膀上有青龍紋身的男子口中傳出,多了一份陰險和惡毒。他身後的幾個持槍男子听到了命令,馬上分散開來,有一個甚至朝著我們藏身的書架走來。
靠,怎麼辦!少校才兩把槍,他們人多勢眾,注定不是對手啊。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期盼少校能給出什麼良藥秘方。一邊的少校皺著眉頭,透過書架的縫隙,企圖把手槍對準肩膀有紋身的男人,全神貫注地好像在尋找合適的角度。
擒賊先擒王?思想是不錯的,後果可是慘烈的。一旦開槍,我們的位置很快就暴露了,到時幾把ak47一齊對準我們掃射,難道拿經書當防彈衣穿嗎?我拉了拉少校,示意他不要沖動,腦海中飛快地思考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