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錯?什麼大錯?我朝下一頁翻去,卻發現筆記的第二頁被一大片墨水潑過,雖然密密麻麻地寫著字,卻什麼都看不清。浪客中文網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每一頁都是如此,不是被人涂改過,就是被損毀或是被撕掉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解藥在哪里?莫非我一直都被騙了?根本就沒有解藥?我抓著頭發崩潰地坐在白骨旁邊,克制不住就想大聲吶喊。回想這一路的心酸和絕望,只感覺胸口一陣壓抑,恨不得立刻狠狠地發泄一頓。手掌把那本本來就皺巴巴的筆記越捏越緊,紙張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無辜地在手心里蜷曲著脆弱的身軀。
直到再也捏不動了,我才緩緩地松開手,看著手里早已變成一團廢紙的半本筆記,無以言對。
可當目光再次落在筆記上時,我卻突然注意到,這半本筆記的封底頁上,居然寫了一大串字,並且完好無損!
我慌忙將筆記展開,又壓又拉,終于鋪平開來。
「穿越器的使用方法。」
穿越器?我一愣。對啊,為什麼沒有想到穿越器?有了穿越器,豈不是可以穿越回過去,阻止所有這一切?那麼李錚他們也不會死,甚至喪尸災難都不可能爆發!
這麼一想,我又激動起來,既然如此,過去的種種磨難和艱辛都是值得的,生命里仿佛再次點亮了希望。
按照筆記的指示,我在小屋的後院找到了所謂的「穿越器」。令我吃驚的是,穿越器並不大,只有一台手提電腦的大小。仔細地捧著說明書,我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使用方法。
然而,說明書的最後卻寫著這麼一句話︰
「穿越器對人體損傷極大,每人只限使用一次,第二次將發生生命危險。」
只能使用一次?難道說這就是唐模沒有回到2013的原因,而是把筆記穿越了回去?可是為什麼他只穿越了前半本筆記?如果我這一次穿越失敗,沒有找到哥薩克雇佣軍和那些組織的話,豈不是再也沒有了挽回的機會?
回想起這一路的磨難,李錚死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少校的尸體也仿佛毫發畢現。眼前漸漸地模糊,穿越器越來越朦朧,心口也越來越痛。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再試一次。
即使,抵不過命運的齒輪,玩不過滄海桑田。
我捏著那半本筆記,腰間的m1911和d9都在。深呼吸一口氣,按照說明書按下了2013年3月的那個按鍵。
一瞬間,只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霎時頭痛欲裂,身體好像已經不屬于自己,眼楮也被刺得淚水直流。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唔…」等我捂著額頭痛苦地坐起身時,只感到周圍一片嘈雜,稀稀落落的人聲漸漸地傳入耳膜,「嗡嗡」地縈繞在耳邊,卻一句都听不清。
「小伙子….你沒事吧?」慢慢地,知覺恢復,我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老的臉。
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地上,而四周圍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一下子跳了起來,本能地拔出了腰間的m1911.
「啊!!!」人群看到我手里的槍,尖叫著迅速跑散,有幾個甚至邊跑邊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納尼?!」穿越成功了?我一愣,舉著手槍不知所措,只得一步跨上前拉住一個嚇得雙腿抖得已經無力奔跑的男人︰「這是幾幾年?這是哪里?」
「大….大哥….別殺我….我錢都給你….」男人兩腿直哆嗦,結結巴巴地顫抖著從口袋里模出一大堆散錢︰「就…就這點….」
也是,我沒錢怎麼去俄羅斯!不過這也太少了吧?我想著,手槍直接抵上了他的太陽穴︰「把銀行卡拿來。」
「大哥….我…我沒帶…」男人居然一下子沖我跪了下來。
我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伸手直接朝他的口袋模去︰「老實點。」
果然,很快就模到了一個錢包。
「密碼?」我蹲,把玩著手槍,竟然一點都不在乎旁人的驚恐,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身負命案的罪犯。——呵,事實確實如此。
「我….我忘了….」盡管嚇得哆嗦,男人依舊擺著手不願意告訴我。
看似搶劫,我這可是在拯救世界啊!這麼想著,我抬手朝天就放了一槍。
「砰」地一聲,槍聲在四周炸開,回聲驚起一片鳥群,回顧方圓百里,已經沒有人影了。
「我說…我說….」男人突然開始朝我磕頭,報出了一串數字。
我拿著錢包朝最近的取款機跑去,密碼正確,男人並沒有說謊。
只是等我從銀行出來的時候,外面警鈴大作,十幾輛警車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整條街頓時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次奧…」驚慌地四處張望,身邊卻只有一棵大樹。迫于無奈,我只得閃到了樹後,拼命思考著對策。
可就在這時,讓我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警察們並沒有看到我,而是朝街對面的一個男人迅速地撲了上去。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我看到那個男人很快被控制了。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動彈不得。
男人的身邊,是——廖雲海。
越過他們的身後,一串橫幅異常醒目︰「華山人民歡迎您。」
「華山?」我驚得一下子叫出聲來,幸好四周沒人,連忙捂住嘴。
這是2013年我來華山旅游….對面被控制的….是當時的我?
來不及細想,警察們已經面朝我走來,押送著另一個可憐的「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警察離開,才從樹後探出頭,第一件事就是挖個坑把手槍和d9藏起來,身上只剩下最後的半本筆記。從取款機迅速取出了錢,我立刻叫了一輛出租車︰「去機場。」
我有一個朋友。或許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個萬能的朋友。要什麼都能幫你搞到,比如20萬移民英國,美國生孩子,加入德國國籍,偷渡,走私…
所幸的是,我始終記得他的電話號碼。
于是,在機場邊的小旅館窩了一天之後,我順利地搭上了飛往俄羅斯的飛機。
又經歷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于傍晚時分成功地降落在俄羅斯頓河流域附近的機場。
休整了一晚,終于在第二天早上,踏上了尋找哥薩克雇佣軍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