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站在門前,手還半舉著,呼吸也緊張起來。屠蘇不在里面?這麼晚了會去哪里?還是….之前偷偷潛入我房間的就是他?
這麼一想,突然記起唐靈曾經告訴我的真相。如果唐模和屠蘇在同一個組織下做事,沒有理由唐模被控制了而屠蘇行動自如。過去自己始終對屠蘇報以信任,甚至到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問的地步。這樣是否值得和正確?
「你做什麼?」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在身後猛地響起,帶著輕蔑︰「鬼鬼祟祟的。」
我一愣,立刻轉身看去。借著走廊內昏暗的燈光,只能依稀瞥見一個凹凸有致的身影,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垂在臉頰一側,性感無比。一時間竟看得我心髒砰砰直跳,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慢慢朝我走來,時不時攏一攏耳後的秀發,隱約覺得她的嘴角也帶著淡淡的微笑。
「唐靈?你要干什麼…」眼見這女子越來越近,我不由得後退開去,連連搖頭︰「那個….你還清醒麼…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陪陪我吧。」唐靈此時的聲音居然無比性感和柔弱。還沒等我邁開腳步,她就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我。
「喂…」我想推開,她卻馬上湊到我的耳邊,呼氣如蘭,幾乎舌忝著耳根︰「跟我回房。」
這麼一來,我忽然開始無法思考。只是呆滯地被她帶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很快一把鎖上了房門。
「你要干什麼…」進了房間才看清,唐靈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絲質且透明的面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一覽無余。一時間竟看得我失神。
「你知道我要干什麼。」唐靈慢慢靠近我,臉上始終掛著妖冶的笑容。下一秒,她一下子湊了上來,瞬間吻住我的嘴唇。
「額…」我想推開,卻雙手無力。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拒還迎?心里很清楚唐靈常常神志不清,甚至在利用我,又可能是加害于我。只是來不及細想,她的吻隨即變得炙熱驕縱,手指也開始在我身上游走,撫模著每一寸肌膚。
漸漸地我有點把持不住了。即使心里清楚面前的女人就像毒藥一般正慢慢侵蝕自己,卻依然沒有拒絕的勇氣。終于還是回應起她來,迅速地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邊。
「莫魂,我很喜歡你。」唐靈眼神迷離地喃喃自語,緊緊抱住我的身軀︰「我很喜歡你。」
「喜歡我?」看著身下的唐靈,不知怎麼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停住褪下她睡衣的動作︰「你喜歡我什麼?」
「這個。」下一秒,唐靈突然從身上模出一把小刀,猛地刺向我的心髒位置︰「你必須死。」
這時的我已經有所預料,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時身體一側,狠狠地推了她一把︰「你清醒點!」
「我很清醒。」唐靈表情嚴肅,眼楮也炯炯有神,與被控制時完全不同︰「去死吧。」
說著,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右手迅速鎖住我的脖子,左手再次抓起那把小刀直逼而來,目標就是我的心髒。
千鈞一發的關頭,我本能地往左挪開了幾分,同時暗叫一聲不好。下一刻,盡管這移動避開了致命一擊,刀尖卻仍然在一瞬間準確地沒入自己的肋骨位置,扎進去好幾公分。
被刺中是不會馬上感覺到疼的。在痛神經傳遞到大腦之前,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奮起反擊,打開她的手,跳出攻擊範圍。
然而剛離開床,我隨即感到一陣眩暈。肋骨處的鮮血緩緩溢出,劇烈的疼痛令我忍不住慢慢倒了下去,眼前也模糊一片。
「很好。」唐靈似乎很滿意,握著鮮血淋灕的小刀再次朝我走來,步步緊逼︰「知道我為什麼先幫你後殺你麼?」
「因為我擺月兌控制了。我知道你死了這一切都結束了。」頓了頓,唐靈補充道。臉色一冷,小刀狠狠地扎入了我的心髒。
「啊…」我猛地坐起身來,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四處張望,又模向自己的肋骨——毫發無傷。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原來只是夢!
外面天已經大亮,依稀還能听到鳥雀的歌唱。空氣也清新無比。
拍著胸脯,我驚魂未定地看向門口︰疊起來的易拉罐完好無損,靜靜地矗立著。根本沒人進來過。
「居然做這種夢,真特麼丟人…」我自言自語地下了床,彎腰拾起易拉罐放回桌子,又順手拿了一支牙膏,打算洗漱。
可就在這時,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這易拉罐表面怎麼又濕又滑?就像…就像有人用滿是汗液的手掌握過一樣!
我慌忙再次拿起易拉罐——果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兩個罐子上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水霧手印,正在慢慢消散,變得模糊不清。
「次奧….」房門緊閉,這手印從何而來?難道在我睡著時,這罐子上方騰空出現了一條手臂,輕輕地捏了一把?這怎麼可能!
心亂如麻,胡思亂想之極,房門忽然被敲響了。焦急而短促︰「莫魂,開門!」
一時間,我本能地警惕起來看向門口。然而這聲音卻如此熟悉…胖子?
我一驚,一把拉開門。果然,門口站著的居然是胖子和少校。胖子還是離開時候的衣著和服飾,圓圓的臉蛋上汗液橫流,沿著脖子一直滲透到那疊起的脂肪里去︰「驚喜嗎?」
「呵。」屠蘇冷冷地出現在二人身後︰「睡得真夠死。早上把他們找來了。」
「少校你沒事吧?」我不理睬屠蘇,看著少校被綁帶包扎的手腕,關心了一句。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為他的挺身而出和義氣相助。
「沒事。槍也拿回來了。」少校的正太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時間竟顯得十分可愛︰「我們等你們的時候,還聯系人搞了點裝備。」
「無非是幾把步槍,幾把手槍。」胖子接口道︰「剛才听屠少說還需要登山裝備,李錚已經去買了。現在只有乘船去津巴布韋,船票也已經買好了。」
「哦…」我點點頭,把他們讓進屋內︰「那等李錚回來就出發?」
「我們知道了葉子的事。」胖子兀自在床上坐下,熱得扇了扇手掌︰「真的很難過。」
「恩。」我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只得轉移話題︰「少校你怎麼被放的?」
沒想到,少校聞言竟滿臉疑惑︰「按理說他們好像不願意放我,可後來來了一男一女。才說了幾句話,居然馬上把我給放了。」
「一男一女?是不是很像情侶?」我突然瞪大眼楮︰「外國人?」
「你怎麼知道?」少校皺起眉頭奇怪地看著我︰「沒錯,歐美人。」
「因為我見過…」我剛想將俄羅斯飯店里發生的事和盤托出,眼角忽然瞥到一旁屠蘇凌厲的眼神。屠蘇不讓我說手背上的圖案…而飯店老板說這是易亞特…不要把「易亞特」三個字告訴李錚和少校?
「猜的。」這個謊撒的真是拙劣,不過少校好像並不在意︰「屠少,武器能帶上船麼?」
屠蘇點點頭,好像不願多說,隨即站起身來︰「李錚應該快買好了,收拾東西下樓等。」
去隔壁叫來唐靈,下樓時果然遇見了李錚。他買了一些必備的登山工具,還有兩個雙肩背包,看起來挺酷。
帶著這些,我們在下午三點多時終于登上了甲板。由于借口是雇佣軍執行任務,因此上船後被分配進了特殊船艙。不但服務良好,連設施都先進得很。
傍晚時分,大船正破浪而行,上下顛簸。無所事事的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屠蘇房前。——心中的一些謎團始終沒解開。無論如何一定要問他關于唐模的一切。還有埃布蟲的一些知識。
然而那時的我卻並未想到,一件令我大跌眼鏡的事很快就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