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步破空之聲頻繁響起,一道疾影在沼澤半空高速推進著。
由于和芙靈交流花去了過多時間,封不覺不得不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他憑著記憶回到了嘲諷樹林的邊緣,並成功找到廢柴叔他們四人留下的腳印。接著,他便循著那些足跡繼續疾追,來到了沼澤邊緣。
此刻,距離主線任務的完成時限,還有二十二分鐘。
「喂喂……這什麼呀……」封不覺行到沼澤邊時,在前方的一段石板路上看到了很奇怪的東西——四塊黑色的人形污跡。
「不會吧……」雖然站在遠處看不分明,但他心中已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懷著忐忑的心情,覺哥沿著泥石小徑走上石板路。他快步走到那些污跡的旁邊,低頭仔細觀瞧。在這個距離上,他終于可以確定了……這四塊污跡,分別就是廢柴叔、天馬行空、鴻鵠和跡部四人的外形輪廓。
「這是什麼PLAY啊……」封不覺虛著眼念道,「全身涂滿墨水然後趴地留念嗎……」他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推斷,「嗯……不對。這四個污跡就跟剪影一樣,邊緣非常平滑,而且四周連一滴多余的黑點都沒有。他們又不是卡通片里的2D人物,就算是全身浸入液體中,也不可能在地上拓出這樣的污跡來……」
念及此處,覺哥便蹲子,準備伸手去模那污跡,想檢查一下那到底是什麼。
不料,就在這一瞬……一道勁風掠過,一條黑影從側方突殺而來。
封不覺反應神速,他順勢足尖一點,朝著上坡(下坡就是沼澤的方向)躍去,與那未知的威脅拉開距離。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隙,死亡撲克已然出現在其手中,蓄勢待發。
「呵呵……你的身手也不錯啊。」一個尖銳的嗓音響起。
覺哥回過頭,用眼神鎖定了敵人。那是……一個黑色的、虛無的、巨大的手掌。
「哦?‘也’不錯是嗎……」封不覺用頗為淡定的語氣念道,臉上完全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這麼說來……你之前已經遇到過幾個身手不錯的家伙了。」
覺哥的用詞可謂滴水不漏,他既沒有點明那幾個「家伙」是誰,更沒有說他們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他純粹就是通過對方口中那短短一句話的內容,做出一個合理的推斷,再反過來套對方的詞。
「他們就在地上啊……」那黑手用食指點了點地面上的污跡,隨後,笑聲從掌心穿了出來,「呵呵……你很快也會和他們一樣了。嘿嘿……我可以讓你選個好姿勢。」
「切……全軍覆沒了嗎……」封不覺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四個人影,沉吟道,「不過……從游戲菜單里看,他們都還活著,應該有辦法可以復原的……」
「怎麼了?嚇得不敢說話了嗎?」那黑手咄咄逼人地接道。
「你是‘拓印之手’吧?」封不覺問這個問題時,臉上的神情漸冷,這說明……他有點認真起來了。
「哈……異界旅客,你竟然認識我嗎?」拓印之手笑道。
封不覺當然不認識這貨……只不過,剛才覺哥從芙靈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情報,所以他知道,咀魔島上共有四名守衛,分別是‘手、眼、心、魂’,其中的‘手’,就叫拓印之手。
「哼……略知一二啦……」虛張聲勢是封不覺的拿手好戲,他一听自己猜對了,便即刻冷笑道,「我還知道……你們這幫守衛的實力其實很一般。但是……你們各有一項特殊能力。」他指了指地面,「這四位……就是中了你的小戲法兒,才會被拓在地上的吧?」
覺哥這話同樣是試探,他裝作很了解對方的樣子,並表現出傲慢和藐視的態度,以此來激怒對方。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四名守衛的能力分別是什麼。倒不是芙靈不肯告訴覺哥,而是連她也不知道。
「小戲法兒?」拓印之手那尖銳的嗓門兒提得老高,「哼……你這愚妄之徒,還真敢說啊?」它說到這兒時,竟然背過身(手掌)去,對覺哥豎起了中指,「我這就讓你領教一下……我的小戲法兒。」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封不覺回道。
眼下,覺哥的體能值和靈力值都已捉襟見肘。在接連使出南斗飛龍拳、氣功炮,以及大量的月步之後,他的身體自然已顯出了疲態。若是和對方正常交戰,其贏面也未必能有五成。再者……廢柴叔他們的正面交戰能力絕對不差,而且人多勢眾,可他們怎麼就被搞定了呢?
很明顯,想戰勝這守衛,常規方法是行不通的。
「你想玩兒邪的……」覺哥勾起一邊嘴角,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掃蕩著對方,「我奉陪到底。」
「哈!我馬上就讓你囂張不起來!」拓印之手厲喝一聲,翻掌一揚。
下一秒,他們周圍的空間為之一凝,一抹如迷霧般的陰影將這一人一手圈了起來,框出一個圓柱形的區域。
「嘿嘿……歡迎來到……猜拳領域!」拓印之手的掌心發出了獰笑。
「哈?」封不覺拉長了臉,有氣無力地道,「原來是這種能力嗎?」他擺出一臉嫌棄加鄙視的表情,斜視著對方道,「我還以為你會使出一些更有技術姓的花招來呢,比如鋼柱舞什麼的……」
「那是什麼東西……」拓印之手的氣勢頃刻間便消散了,其語氣中充滿了蛋疼之感。
「一種舞蹈形式啊。」封不覺聳肩道。
「我倒是听說過鋼管舞……」拓印之手道。
「不不,那個是給有身體的人準備的。」封不覺道,「你的話……需要找一根柱子,再弄幾桶潤滑劑……」
「那算個屁的舞啊!有毛技術含量啊!你給我適可而止啊!」拓印之手吼著打斷道。
「身為一只右手,你的覺悟還真是幼稚得可笑啊……」封不覺一臉肅然地高舉起自己的右手,手型似火焰一般,「哼……你就好比是個站在齊膝深的水里、卻宣稱自己見識過海洋的人,你才是真正的愚妄之徒吧……」他緩緩改變手勢,對拓印之手豎起了中指,「在這神之手的面前,你連比劃齷齪手勢的資格都沒有啊!」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真是神啊……」拓印之手竟也忍不住吐槽了,「以一種熱血、霸氣、孤高的姿態……若無其事地做出如此猥瑣的言行……」
「呵……喪家犬的悲鳴就留到失敗之後吧。」封不覺一甩胳膊,「來戰吧!不就是猜拳嘛。」
見對方停止了扯淡,拓印之手也冷哼一聲,將話題引回了正題︰「哼……別著急……這顯然不是一般的猜拳。為了公平起見,在開始之前,我要說以下規則。」
「哦……對手不知道規則的話,能力便無法完全生效是嗎……」封不覺直接回道。
「嗦!」拓印之手被人瞬間揭穿,有些惱羞成怒,「你要是不想听我們就這麼耗著!這個領域是絕對無法逃月兌的!」
「行行……你說吧。」封不覺攤開雙手,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
「首先,我來說一下有關勝負的規則。」拓印之手接道,「石頭克剪刀,剪刀克布,布克石頭。如果雙方出相同的東西,那就算打和。」他一邊說著,一邊變換著手型,分別做出了石頭、剪刀、布的樣子,「某一方取得三勝後,便算勝出。每一局之間的間隔時間不限。你願意的話,兩局之間隔一個星期也可以,呵……只要你不怕在猜拳領域里活活餓死。」
「嗯嗯,還有呢。」封不覺點頭應付著。
「如果我贏了……」拓印之手道,「我就會一巴掌把你拍進地里。」他頓了一下,「就像我對他們做的那樣……」
「抱歉,打斷一下。」封不覺插嘴道,「請問……他們四個是逐一和你比試的嗎?」
「對。」拓印之手回道,「不過……我從一開始就把他們四個全都圈進了猜拳領域里,以防他們拋下同伴逃跑。」
「也就是說……當你和第一個人比試時,其余三人就在旁邊看著……」封不覺又道。
「是的。」對方回道。
「然後你打敗了第一個人,把他拍進了地里,第二個人再來和你比,以此類推……」封不覺接道,「你連續打敗了他們四個人……」
「嘿嘿……沒錯。」拓印之手得意地回道,「怎麼樣?感到害怕了嗎?」
覺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了,請繼續說規則吧。」
「哼……」拓印之手頓覺無趣,它握了握拳頭,接著之前的話道,「如果你贏了……雖然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萬一,那種事真的發生了,那麼……我就讓你通過這里。」
「僅僅是讓我一個人通過嗎?」封不覺道,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頗有底氣地道,「那要是我再贏你一次呢?也就是,再次取得‘三勝’。」
「嘿嘿……」拓印之手狡黠地笑了笑,「那四個人……果然是你的同伴對嗎?」
封不覺保持沉默。
拓印之手也不需要他承認,它指了指地上的人影,笑道︰「從第二次開始,你每勝我三局,我就從地上放一個人出來,並給予其通過的權力。」他的聲音沉了下來,「但你要想清楚了……除去平手的局數,每五局中,若是你累積輸到了三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