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偵測邪魔一閃而逝。
彭滿，也從留在腦海的紅點看到它們的戰力。
聖一0級。
「等它們長到五分之四，再試一下。」
誰能保證剛剛的聖一0級直到長成都不會提升？作為被怪物包圍的危險洞窟，小心總沒有錯。
怪物在偵測之後開始不安蠕動，所有怪物的頂部，都在蠕動中朝向彭滿所在的裂隙。
「是了，它們能夠感應到偵測，還有敵意，也能根據偵測或者敵意尋找到源頭。這個能力，和通道深處的真正聖魔一模一樣。只是因為身體沒有完全長成，還不具備行動能力，所以只能原地動彈。」
明白這點，彭滿變得更加緊張。
他要趕在小聖魔擁有行動能力之前跳出裂隙，那樣才能將所有怪物的攻擊目標變成自己。否則，躲在裂隙中進行傳承的綠蕊就要糟糕。
已經損失了一塊皮肉，彭滿可不願自己的投資被毀。
最關鍵的是，綠蕊不僅是聖級戰力，還是一個關于仙界的巨大信息庫。
這點，尤其需要重視。
一個個幼小的，黑不溜秋的蠕蟲，慢慢生長成有頭有爪，甚至還有千奇百怪眼楮的聖魔，給人帶來的震撼，絕對無法用言語形容。
眼看它們的體積，已經長大普通人類的一倍半，彭滿立刻再使用一次邪魔偵測。
這一次，抽查紅點的戰力，依舊是聖一0級。
「這下就就放心了。它們現在做的。應該是根據碎肉記憶。填補自己的不足。也就是說。大量邪魔能量，全被用在這一目標上面，因此沒有提升戰力。」
「這樣的話，訓練念奴它們，才能成為可能，要是一邊生長，一邊提升，等徹底完成。全部變成聖九，我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她們。」
獠牙，是比爪子更為犀利的攻擊器官。它們形成的次序排在最後，直到全部軀體完成百分之九十，一個個形狀怪異的牙齒，才開始暴露在口器外面。
「好了，就是現在！」
彭滿悄無聲息的跳到地上。可惜，由于整個洞窟都被怪物鋪滿，他的腳下。全是惡心的初生聖魔。
聖魔雖然還不能動，但看到頭頂就是新鮮血肉豈會遲疑？立刻就有七張惡心大嘴。本能性的開合撕咬。
彭滿沒有攻擊，也沒有試圖給自己清出一片落腳地，而是猛地用力，踩著怪物的腦袋，跳到石鐘乳上面。
雖然，他的前後左右就是方池核心。現在的方池核心，已經長到五十多米，形狀更像一個個細長金字塔，但彭滿卻沒有站在上面看風景的興致。
誰知道那東西到底會干什麼，說不定突然變成巨嘴，一口就把他吞了。
「看樣子，它們和我當初見到的那個不同，沒有召喚指揮怪物的能力，也不可能與邪魔世界溝通。應該屬于太一掌門的山寨貨。」
抱住石鐘乳，仔細觀察片刻之後，彭滿終于得出肯定結論。
幸虧如此，他才有閑心繼續打怪升級，否則得到一個就能成為太一掌門第二，一瞬間冒出無數太一掌門，他和幾女還是趕緊躲起來保命為好。
怪物的獠牙漸漸成形，這時，他們已經完成了生長的十分之九，下一瞬，就有可能暴起發難。
于是，彭滿開始釋放敵意，將整整一個洞窟怪物的目標轉移成自己，然後取出大劍，猛地朝石鐘乳根部橫掃。
怪異的輪回劍，在聖二5級戰力加持下，勾起狂暴規則，瞬間將範圍十米內的怪物重新掃成碎片。
「就知道這些碎片，能不能再次生長成聖魔……」
他想著，然後跳下。
腳踩地面，背靠無法破壞的石鐘乳，彭滿這是在做最後的戰斗準備。
然後，所有聖魔同時發出一聲怒吼。
那是它們已經完成生長的標志！
「不好！失算！」
彭滿大驚，因為吼聲會把其他怪物召來。
下一瞬，洞窟果然傳來真正聖九的叫聲，還有無邊無際的濃郁黑煙。
「不管，有那麼邪魔擋路，它們就是想過都不過不來。」
彭滿舉劍，橫向斬出。
因為附近怪物已經開始發動攻擊。
離他最近，沖在最前面的是一只很像章魚的東西，全身長滿顆粒狀的黑色凸起，九只血紅巨眼，均勻分布在頂部，九排巨大獠牙，同樣環繞一圈。那些觸手，更是一種古怪的，類似筋膜一樣的結構。只是比筋膜更粗更韌，還不滿黑色尖刺。
「看這形象，會不會是某種類似肝髒的器官碎片？」
彭滿想著，手中大劍卻沒耽誤一剎。因為怪物太多，先後相差寥寥無幾，等于是一個瞬間，全部在向他撲擊。
這就是彭滿為什麼選擇在怪物弱小時應戰的原因。
如果等它們長到聖二5級以上，一個照面就能將彭滿吃得渣都不剩。
轟！
規則裹挾輪回，將中部扇面內的許多怪物一斬為二。
然後，大劍順勢而回，又將上部怪物斬殺。沒讓邪魔真正接近自己。
這是因為彭滿的戰力比怪物高一階5級，才能如此輕松應對。
同時，他的腳也沒有閑著，凌厲的一個踢蹬，解決了下盤威脅。
可怪物是無窮無盡的，剛掃完一層，外面那層就會瞬間補上。再加上有些邪魔別出心裁，居然趴上石鐘乳，企圖垂直攻擊他的頭部。
「不行……我攻擊手段單一的弱點又暴露了出來。」
雖然，因為等階壓制，他可以毫不受損的虐殺怪物。但後續的邪魔無窮無盡。在黑煙灌輸下。終究會成長到聖二5級以上。到那時，他也只能灰溜溜的逃走，或者被對方殺掉。
只有殺戮速度快過怪物增援速度一倍以上，他才能完成自己的目標︰清理洞窟。
清理出幾座洞窟，然後回到洞府，等平靜後，再帶念奴她們出來，培養怪物讓她們提升。
這個目標。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已經很難實現。
「對了，我在實力暴增之前，曾經領悟過一種戰技。」
就是那種打出「十」字和「米」形劍芒的戰技，雖然不算犀利，但在高敏加持下，總能完成設定的目標。
「我記得是，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腕，然後在劍勢形成之後。猛地全力輸出……」
彭滿一邊應付無窮無盡的怪物，一邊回想當初使用這種戰技的情形。
自從血管中的血液換成規則之繩。他便無法使出戰技，應該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體系，造成的隔膜。
一劍斬出。
十多個聖魔腦袋同時分裂。
但彭滿期盼的劍芒卻沒有出現。
他回旋，按以前的習慣再斬。結果發現，瞬間爆發性輸出被大劍勾起的規則重新擋了回來。
「瓶頸原來是規則！」
找到原因的彭滿大喜。
規則在出劍時喚起，等劍勢形成，規則之勢也已經形成，這時，只改變力量輸出，就會導致力量被成勢的規則阻擋，然後回涌。
「那麼，我就要試著掌握規則，而不是只是喚起它一起攻擊。必須可以做到隨意改變增減規則之勢。」
這個辦法很對路，但想掌控卻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他這個根本不修煉不領悟，前期靠系統後期靠邪魔特質的家伙，想掌控規則無異于緣木求魚。
但彭滿沒有被困難打到，只是一次一次的攻擊，仔細分辨兩劍之間的變化，尋找規律。
——第一劍。
三只腦袋被斬，剩下八只只是軀體裂開，沒有形成致命打擊。
——第二劍。
四只腦袋被斬，剩下五只被擊飛到洞頂，斷成兩截。
——第三劍。
引動的規則之勢終于產生一點變化，從橢圓形狀的包裹大劍，變成彭滿想要的正圓。
——第四劍。
正圓的位置朝前移動了一毫。短短的一毫，讓彭滿感覺自己身體都被完全掏空。
幸好，無窮無盡的黑煙，從一個說不清的通道源源輸入，瞬間將所有消耗補充完整。
第五劍……第六劍……第七劍……
知道第八十一劍，正圓才終于移動到劍尖，如果彭滿能掌控規則之勢，控制正圓配合力量同步爆發，就能再次獲得戰技。
還是比當初更加強大的戰技。
因為這是來自力量層面和規則層面的雙重打擊，效果絕對不是1+1那麼簡單。
可惜，第八十二劍沒有成功，集中在腕部的力量爆發性輸出又被規則之勢擋了回來。
而這時的怪物，已經成長到聖一8級。
短短片刻，就是聖一8級。
最恐怖的，還是無論他殺多少，總有源源不斷的怪物從後面補充上前。他身前的戰圈，從來都沒有過空隙。
唯一讓彭滿感覺稍好的是，那些被殺的怪物尸體，並沒有再次重生。要不，整個漫長通道內的聖魔，根本殺不干淨！
——第八十三劍。
被喚起的規則之勢，終于有點松動。
但這種松動也只是松動，想變成爆發性的戰力，還不知需要多久。
「不行的話，就趕緊回到洞府，把綠蕊也抱進去，否則再打一會，連深處那些真正的巔峰聖魔，都要圍在外圈。」
打定主意後，彭滿斬出第八十四劍。
這一次，規則之勢依舊松動，但松動的幅度，和首次沒有區別，連一點區別都沒有。
好像，這就是他的能力極限。
「不對！我弄錯了方向！」
彭滿悚然而驚。因為他想到了爆發性的力量輸出，是建立在自己擁有更多儲備力量，並能集中在腕部瞬間打出基礎上的。
而他每次攻擊。喚起的規則卻只有那麼多。沒有強大的後續之源的推動。怎麼可能形成爆發性的攻擊？
「也就是說，我的錯誤，是只想著完全掌控規則之勢，卻沒有考慮自身能夠引動多少規則之勢形成攻擊。如果，改換一下思路，將引動的規則之勢分成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一，留下九成的余力。配合力量一起爆發，戰技就能重新出現！」
想通這點，彭滿猛地回旋，打出第八十五劍。
這一劍，他控制規則之勢形成兩個部分。但可惜，區分並不明顯，它們依舊抱成一個渾圓。
「沒關系，找到原因就好。」
第八十六劍再次打出，這一次，規則之勢在操控下。果斷形成前後兩個部分，看起來。就像上頭小下頭大，中間還有連接的葫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至于兩部分的比例掌控，可以慢慢練習！」
彭滿大喜，出劍更加凌厲。
又有十二只怪物，被瞬間斬成兩段，可惜，真正死亡的不滿半數。
這也是他將大部分精力放在練習掌控上面，沒有專心斬殺造成的結果。否則，就算怪物的要害不再同一條攻擊軌跡上面，他都能通過微調，一劍全滅。
就像剛開始的殺戮那樣。
吼——
怪物們暴動的更加厲害，但詭異的是，所有進入洞窟，能夠親眼「看」到彭滿的邪魔，卻都沒有發出聲音。
和他最初斬殺十九只神魔的情形一模一樣。
「我知道了，剛剛那些怪物叫嚷，是因為它們在沒完全成形的時候，就感受到多番敵意，早就憋不住想要叫喚，只是口器沒有真正成形。而等它們真正成形，看到食物卻反而不會叫喚，因為立刻吃到食物的**，排在叫喚之前。」
明白這點，彭滿心思大定。
也就是說，只要他將戰技煉成，然後躲入洞府，以後再出來時，就不用擔心被通道深處那些正牌的巔峰怪物威脅。
第八十八劍。
葫蘆形的規則之勢，終于順應他心意的開始調整比例。
變化不算明顯，但讓彭滿看到了希望。
第八十九劍……第九十劍……第九十一劍……
比例越來越趨于完美，直到第三百二十五劍斬出，已經徹底形成前一後九，中間相連的葫蘆形結構。
「就是現在！」
彭滿控制著積蓄在腕部的全部力量，與規則之勢後面的九同時爆發。
無聲。
無影。
只有數百道說黑不黑，說白不白的輪回劍芒，以劍尖為中心，向外擴散。
那是一種半球形的攻擊，只要處于這個範圍的怪物，全都在瞬間變成碎尸。
最恐怖的，是它的半徑，居然達到半里。
而且無怪不斬，就算前面已經殺了三十怪物，攻擊的力道倒在第三十一只上面的時候，都和最初毫無區別。
這就是規則之勢加持的效果。規則不是力量，不會因為其他原因耗損。它們只要在自己的範圍內，就對一切可以壓制的規則進行壓制。
「是了！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小小仙級！」
彭滿也被自己造成的攻擊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聖級，畢竟是聖級。站于仙界頂端的存在。
更何況，怪物現在的戰力，只是聖二0級。比他整整少了五級差距。
無數邪魔能量再次涌進身體，補充消耗。
「那就趁現在，多清理幾個洞窟，省的以後費事！」
終于達到屠殺速度高于增援速度的效果，彭滿怎會浪費？直接驅劍，就朝洞窟深處掃蕩。
洞窟之外，是那種散發綠光的通道，連接著入口。彭滿之所以不殺那里的邪魔，是因為他想將它們保留，培養成真正的聖九。
如此一來，無數聖九，就成了堵塞入口的最佳看門狗。別說守一、天帝不敢進，就算太一掌門看到，都要後背發涼。
要知道，怪物可不是善良綿羊。被擠煩了，咬起同類一樣不會客氣。就算太一掌門已經是聖九，但被無數同樣的聖九包圍，一怪一口，就能送他上西天。
彭滿早就知道，邪魔之所以不攻擊同類，只是因為攻擊同類喂不飽肚子。但那是**層面的事情，不是代表它們就相親相愛，更不代表它們個個都是菩薩。
真暴虐起來，邪魔殺同類甚至比殺活人更凶。因為活人被撕成碎片，影響口感。
同類又不用吃，誰管它去死！
有了強力戰技，屠殺進行也沒彭滿想得那麼順利。
因為洞窟實在太大，幾千里的長度，還不停有怪物補充。如此，等他將自己所在的地方清理干淨，又沖到第二洞屠殺一半的時候，邪魔已經成長為聖二5階。
「不行，要跑！」
彭滿再斬一劍，收割數百邪魔小命之後，立刻閃身回到第一石林洞窟，然後踩著嶙峋壁面，藏入裂隙。
之所以能夠從容逃走，是因為經過那麼久的戰斗，彭滿又升了一級，現在的戰力是聖二6級。
可進步最大的不是戰力，而是他對規則之勢的掌控，已經可以達到隨心所以，並且，他現在能夠溝動的規則攻擊，已經暴增一倍。
「怎麼樣了？」
綠蕊見他進來，立刻傳意。
這段時間，又是巔峰聖魔叫囂，又是黑煙彌漫，弄得她忐忑不已。就怕彭滿有什麼三長兩短。
這不是那種自私的算計。
因為她反正已經得到血脈傳承，如果自私的話，就該是盼望彭滿去死，那樣，就可以成為仙界唯一一個擁有無限潛力的存在。
經過短短幾日相處，綠蕊已經明白，彭滿和彭滿帶領的那些女子，和她從前接觸過的生命完全不同。那是只要融入其中，就能得到真正關心，而不是坑殺算計的氛圍。
說實話，一個經歷無數歲月，習慣爾虞我詐的老鬼，不可能輕易歸心。她能不自私自利的盼望彭滿去死，已經是最大善意。
真想綠蕊具備絕對忠心，估計怎麼也得個好幾萬年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