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尸走肉的向回走,一路上磕磕絆絆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又如同死了許久的尸體一樣,緩慢而僵硬。
那些路過我身邊的兄弟們,本來打算開我玩笑,可當看到我的樣子之後,馬上放掉了那些打算開玩笑的心情,都默默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回到了宿舍,把自己砸到床上,躺在那里看著上鋪,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我身邊不時的有人來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了。
而我就呆呆的躺在床上,一聲不吭,如果不是我還呼吸著,他們都可能認為我已經死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們叫來了政委,政委對于那個時候的我也是毫無辦法,我就跟死人一樣的躺在床上,不動,不吭聲。
最後我們大隊長也來了,看了一眼之後告訴別人,別去管我,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等會我恢復過來以後,他再來看我。
我就躺在那里,誰也不搭理,就是躺著,腦子里面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坐在在那里發呆。
後來用我那些戰友的話來說,我當時的眼神開始是迷茫,後來像是在聚焦,慢慢的才變成了正常。
「有煙嗎???」我開口問了一句,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抽煙了,不像現在,跟煙筒似的,天天煙不離手。
特種部隊的士兵可以抽煙,但不許有癮,而且還查,因為煙總是有味道的,這味道軍犬可以嗅出來,我真說不清楚我們大隊里面的這些事情了,反正挺亂的。
但我們那里有煙,這就是一處很奇怪,可我又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地方,所以我也就不解釋了。
他們給了我一根煙,那個時候我還不怎麼會抽煙,至少不知道要把煙吸進肺里,就會抽進去在吐出來,還有鼻子里面冒煙。
我點著了煙,在哪里靜靜的抽著,這時候有人告訴我說︰「你把煙吸進肺里去,這樣不算是抽煙。」
我當時是真听話,從新點了一根煙,用力的吸了一口,這一口是真狠,當時的肺活量也好,一根煙讓我一口給吸到了根上,我將它們全部吸進了肺里。
然後我就暈了,差點昏過去,直接就躺床上了,天旋地轉的,這個難受。
接著我就听到罵街的聲音和一群人毆打一個人的聲音,一邊打一邊罵︰「**有病啊?他都這樣了,你還拿他開玩笑???」
那孫子一邊求饒一邊抱著頭,我一听聲音就知道了,凌風,除了這廝以外,沒人會這麼壞。
我暈暈乎乎的坐了起來,坐在床邊上,看著他們胡鬧,倒是清醒了不少,神志也恢復了不少,至少知道自己是誰了,也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看著他們胡鬧,凌風被收拾的很可憐,特種兵收拾人的方法很多,暴打是沒用的,可審訊的那套用出來是真難受。
凌風就正在受到這樣的刑罰,我的那些戰友們正在收拾他,因為凌風平時就很多仇家的,倒不是他喜歡得罪人,或是這人人品不好。
要說凌風也算是個很不錯的人,性格是那種,真誠,熱情,熱血,豪放的家伙。他說話很有磁性,他唱軍歌很有感覺,口頭禪是「那啥」。而且這廝還很有文采,經常寫個小詩啥的。
要說像他這樣家伙,應該沒有仇人才對,可他就是這麼的牛逼,愣是讓很多人恨他恨的壓根都癢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口才和他的無恥。
這兩樣合在一起可了不得了,凌風那口才,死的能說成活的,沒理的能說成有理的,他沒事就出去吵架去,經常在自己沒有道理的情況下,把對方給說的口吐白沫,最後還把對方說的無話可說以後,還會很憤怒的吼著︰「你怎麼可以如此的無恥,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最後這句話是最令人吐血的,因為我們竟然被一個無恥到極點的人說無恥,這實在是令人無法忍受,我們怎麼就無恥了,不就是沒罵過你嗎?怎麼就無恥了???
所以這哥們雖然很好,可我們也老想找個借口揍他,而且我們還真的一直在找借口揍他現在機會又來了,我就是個借口,所以他們揍他。
「我失戀了。」我看著他們沒打算停下來,打算繼續毆打凌風,而我實在是不想等著了,淡淡的開口說道。
他們停手了,就連被打的滿地亂竄的凌風都停住了,回頭瞪著我,都在哪里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瞪著我,雙眼就像是能瞪出原子彈一樣。
「誰干的?」一向嬉皮笑的凌風很冷靜和正經的問道。
他這種情況很少見,除了他真想把誰往死了整的時候,平時他不會出現現在的樣子。
凌風是一個很看重義氣的人,別看天天都在胡鬧,可對兄弟絕對沒話說,兩肋插刀什麼的,哪都是浮雲,尤其是看到我那個樣子之後,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要我說出一個名字,天知道凌風會干出什麼事情來。
「誰干的?」凌風看我不說話,又問了一次。
我們的人都開始理他遠點,凌風就是這樣,平時你跟他開玩笑,怎麼打怎麼罵都無所謂,他都不會生氣,可他真的生氣了的時候,那是很恐怖的,真殺人也不是不可能。
上一次因為什麼事情來的,凌風真的差點把人給打死,要不是我們死命的攔著,當時真可能出人命,所以我們對他的這種情況還是很敏感的。
「到底他媽是誰干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把你給甩了?我他媽問你話哪?你倒是說啊!!!」看到他問了這麼多句話,而我還是一聲不吭之後,凌風直接就怒了,抓著我的衣領大聲怒吼道︰「告訴老子是誰!老子現在就去宰了他!!!」
我也想知道是誰啊,我他媽還不知道那,你叫我怎麼回答你?
「**說話啊。」凌風怒了,上來就給了我一拳。
我還擊,兩個人就這樣的廝打在了一起,而邊上的那些人,都在哪里靜靜的看著,直到我們打的精疲力盡才上來把我們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