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虛空,隱隱約約間,仿佛一個符號,雖然其十分的微不足道,但葉幻卻能感覺到,這便是那個創造融天功的存在,留在功法中的烙印,不將之抹除,就根本無法改變此功的意境。
葉幻只猶豫了一瞬,就狠狠一咬牙的裹攜著全部魂力的撲向了那點虛空。
一瞬間,滿天的星斗和葉幻的身影一起,全都煙滅消失了,仿佛都在這一刻,被那點虛空吞噬殆盡。
然而,葉幻卻沒有等來意想之中的魂力損耗,那一瞬,他只覺得神智一個模糊,下一秒,他就已經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了。」難道說,又是一個幻術?」葉幻自語,向四周望去,卻驚訝的發現,其現在正憑空立于萬米清天上。
向下望去,隔著稀薄的雲霧,還能隱約看見壯闊的山川大地。
而在他身旁的虛空中,還有許多服色各異的人。
他們或化生出彭鳥樣的巨翼,或直接腳踏神虹之上,身周有風雨雷電、神霞靈霧等諸種異象環繞,每一個都神威凜凜,風姿卓然。
看到他們,葉幻的心髒不由的狂跳了幾下,他融合了虛空真祖的部分真靈,靈魂之力,幾乎已不在一個真人之下,然而,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身上的氣息都能讓他感到巨大的壓力,那麼他們豈非,都是超越真人的存在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荒獸,他們或體型巨大如山岳,或直接是傳說中才能出現的異種神獸,身上透發的強橫氣息,絲毫也不弱于那些真修,全都可以鎮壓一片天地。
無論是人士獸,此刻都臉瑟凝肅,目光都齊齊望著上方。
葉幻抬頭,向他們所望之處看去。
那里,有一塊不知有什麼材料鑄成的神印正漂浮著。雖然距離很遠,但此印看去,卻仍有小山大小。
看見此印的一瞬間,葉幻只覺胸口一悶,仿佛正被此印死死壓住,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涌上心頭。仿佛此印並非功法的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而且並不是僅有看到的那麼大,而可以變得無限巨大,鎮壓住整個洪荒宇宙。
但葉幻此時卻無心注意他,而是面色凝重的望向巨印的下方。那里,同樣懸浮著很多道身影,但卻大多不是人類真修,而是形貌怪異的各種意族,其數量,竟比真修和荒獸加在一起,還要多出不少。
而在這些異族的中央,漂浮著一只巨大的樹眼,樹眼中沒有瞳孔,有的禁是無盡虛空。正冷冷的注視著下方無數的修士。
葉幻可以感覺到,此眼的氣息,和融天功的意境一模一樣,應就是那烙印不假了。
但葉幻卻從其中感應到了無比恐怖的力量,恐怖到能將他摧毀掉一萬次。
那只樹眼似乎也感到了葉幻的注視,如有生命般的掃來一道戲謔的目光,接著就不再理會他,重新將目光投回了那無數真修的身上。
就在此時,周圍那些強大的真修和荒獸忽然間都動了起來,一起向上沖去,各種強大的神通、秘法分分展現,同時擊向了那只樹眼,和其旁的諸多異族。
而那些異族,也是不甘示弱,俯沖而下,攔住了通向樹眼的道路。
葉幻的目光投射在一個相貌奇古的金袍老者身上,此位與其余的真修相比,威壓並非如何的強。
但此時,其身上的氣勢卻在節節攀升著,先是長出了細密的龍鱗,接著額頂生角,雙手化爪,最終竟完全變成了一條金龍,龍吟聲響徹天地,讓得其身周無數的強大存在都是承受不住的分分避退。
此老身上的氣息,極像雲龍九變,葉幻幾乎可以肯定,其所施展的定是那玄階功法化龍訣,而且必然已是將之修習到了最後的幾變。
另一邊,一只巨大的彭鳥攜著滾滾風雷,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攜萬軍之威向樹眼沖去。
擋在其身前的異族未等與其正面接觸,強大的身軀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我巨力碾壓過一般,分分的散成了團團血霧。雖然這種神秘力量無形無質,但葉幻卻能感應到,碾碎這些異族的,正是無比剛猛的乾天鋼氣。
另一側,有一個身形偉岸的青年點出一指,巨大的金色指影下一片青天與其上的異族同時破滅,回歸了虛無。
而離其不遠處,一個霓裳飄飄的少女,素手一揮間,現出一片飄渺的雲霧罩住了一片異族,在一陣瑰麗多彩的變換中,就與其覆蓋的異族一起,消失不見了。葉幻不經駭然,那少女所用的,竟是景雲宗失傳千年的千幻仙雲訣。
無論是真修,還是荒獸,戰力都普遍的要比樹眼旁的那些異族高出不少,幾乎要幾十,甚至上百個異族,才能勉強拖住一個真修。然而,戰局卻並不容樂觀。
每當有真修或者荒獸將要接近樹眼時,樹眼都會瞬間擴大一倍,在其旁邊,會憑空浮現出一道道虛幻的閃電,無論珍饈和荒獸怎樣格擋,此雷都能百發百中,接著在一陣空茫的雷鳴聲中,無論是怎樣強大的真修,都會瞬間飛灰湮滅,只有點點散逸的真靈逃出,然而在肆意的虛空之力下,就連這點點真靈都難逃一劫,會被瞬間吞沒。
就連那化身真龍的老者,巨大的彭鳥等,也都沒能承受住虛空神雷,一擊下,也均蕩然無存。至始至終,竟都沒人能真正攻擊到那只樹眼。
然而,葉幻也可以看出,樹眼要殺人,也並非是全無代價的,每發出一道虛空神雷,它的本體,便是會隨之小上一分,等到天空中的真修都被神雷屠滅的差不多時,其的大小,已是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了。
葉幻心中,不由生起了與之一搏的念頭,他的魂力並不弱,在這個應是由功法意境虛造出來的世界中,他擁有的力量,並不比剛剛那些強者弱多少。但即使如此,即使樹眼所余的力量已不足原本的十分之一,葉幻也很清楚,他依然絕非這只樹眼的對手。
搏?還是不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