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志遠生的好孫女,真是把本派的臉面都給丟盡了。」茶長老連連冷笑的說道,他與派內的林士一脈向來不和,聞言並不如何憤怒,卻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不過這畢竟關系到他們青蓮教的臉面,茶長老還是道︰「你把本派的六和神訣,交給袁赫,有了它,在加上清華宮的雲龍九變,那姓袁小子在不堪,也不至于輸掉了。」
「六和神訣。」掌櫃的神色微微一變,有些遲疑的道︰「長老,六和神訣是本派的高階真技,傳給一個景雲宗弟子,這個,恐怕有些不妥吧?」
茶長老搖了搖頭,冷笑道︰「本派真技,自然不可外傳,不過那袁赫取了林掌門之女,你以為,他還能是景雲宗弟子麼?自然是要入我青蓮教的。別說是他,不用多久,這整座景雲城,都將歸本派所有,景雲宗,這個還頗有幾分歷史的宗派,就將要不復存在了。」
「諸位長老雄才偉略,弟子敬仰,我這就去將本派的六和神訣,傳給袁赫。」掌櫃道。
噬天曾經隱居度劫之所,名為連霞山,距離景雲城有近百李,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葉幻與他早晨出城,一路打馬急行,等到了時近黃昏,才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此山的輪廓,不過真正要到那里,卻至少也還要跑上小半日才行。
雖然真修的視力遠超常人,在夜里,也一樣可以清晰視物,但葉幻雀也不是那麼急著趕路,又行了一程,待到天色漸暗,就策馬進了一座不大的村鎮,在陣中唯一的一家客棧「飛升客棧」前,停了下來,看了眼客棧那被歲月摩刻的有些褪色的名字,葉幻臉上不由的路出了一絲微笑,把馬交給了一個迎上前來的農婦牽走,葉幻便一跨步的走入了堂中。
另他驚訝的是,這間有些老舊的客棧里,此時大半的桌旁,卻已經全都坐滿了人。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這些人,葉幻的面色,卻是難以察覺的突變了變。
這些坐在桌旁,正在說笑著吃著晚餐的人,像是出自同一只商隊的行商,穿著行商長穿的短袍長褲,腰間掛著為房強盜,而帶的刀劍,修為卻全都不算高,都只是練氣期左右,最強的一個,也不過是練氣大成而已。
然而,葉幻卻能感受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埋藏著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息,尤其是坐在最角落桌旁的兩個中年男子,身上的那股強大氣息,甚至還要在大長老之上。
只不過,他們原本的強大修為,似乎都被某種秘法遮掩了起來,一般的真修,根本難以察覺,會被他們的偽裝欺騙過去。甚至葉幻猜測,就算是凝源期的大長老在這里,也難以發覺這幾人的不妥,而其之所以能發現,也是因為他擁有真人級別的靈魂強度,這才能夠感知到。
葉幻迅速瞥了眼身後的噬天,果然看到他臉上,依舊是一幅若無其事的驀然表情。
他眼眸中的神色連續變化了數下,不想招惹事端,當即就想要轉身離去,找一家農舍寄居。然而略微的沉吟以後,他還是盡職走向了櫃台,既然這些人隱藏了修為,明顯就是不希望有人,能看穿他們的偽裝,才剛剛進來,就轉身而去,反而會招致他們的疑心,葉幻料想,這間客棧不大,住下了這些人以後,多半就已沒了空房,因沒有房間而走,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誰也不會多懷疑什麼了。
但出乎他預了的是,這間看似不大的客棧,住了那麼多人後,竟仍未滿員,既是這樣,葉幻也便交了房錢,根著伙計向二樓行去。
一邊走,葉幻也一邊向小二打听了一下那些人的來歷,得知這些人都是從一座名為天玄城來的行商,要前往附近的幾座城市,路經這里,住宿于此的。
這些身份信息,明顯都是偽裝,不過葉幻倒也沒想過,真的要把這些人的來歷追查個水落石出,見從小二這里,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便不在多話,吩咐他將晚飯直接送上來後,便與噬天分別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在葉幻注意到他們的同時,那些行傷打扮的人,也都是心有所感,都有意無意的向葉幻上樓的背影忘了一眼。
「只是一個顯形修士,應該只是路過而已。」坐在最角落的一個虎目中年道。
「奇怪,這個人的氣息,我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坐在中年人旁邊的一個綢衣少女有些疑惑的蹙眉道。
「呵呵,一個身在莽荒的真修,此前與你相隔萬里,雲悠你怎會有機會踫到的」另一個年齡雖然不大,卻生就兩道白眉的中年人遙頭不信道。
「嗯,七叔說的有道理,我應當是從沒見過他的,只是這氣息,真的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名喚雲悠的綢衣少女贊同的點了點頭,然而妙目中,卻依然是殘留著一絲迷惑。
「天下氣息類似之人多了,踫到一兩個,也不足為奇的,雲悠丫頭,你對這小子的氣息為何這樣銘感,不會是思春了吧?」那個生具一雙虎目,頜下長滿黑須的英偉男子有些戲謔的笑說道。
「八叔,你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沒討到一個妻子,怎麼反而對晚輩的事情,如此關心起來。」少女聞言,毫不羞惱,不客氣的反唇相擊道。
那個虎目男子聞言,神情當即一僵,苦笑著搖頭道︰「哎!小丫頭年紀不大,卻生就了一張伶牙俐齒,要斗嘴,俺是肯定斗不過你的。」
「呵呵,明知如此,你還偏要自討沒趣干什麼?」白眉中年呵呵笑道︰「不過,我們這次來,畢竟是要小心隱匿行蹤,大家都注意一些,不要在剛剛那個修士面前路出什麼破綻,以免讓那幾派察覺了我們的行跡。」
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對所有人說的,只是語聲被真氣屏蔽,只有他們一行人才能听見,掌櫃小二等,雖然都離此不遠,但卻是沒有一絲聲音能夠鑽入他們的耳朵。
那些行傷打扮的人听了,都是答應了一聲,對這個白眉中年的態度,十分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