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擺滿了一大桌的飯菜,昨日太倉促沒有準備什麼吃的慶祝秦凡回家,今日秦芳精心準備了一番,讓家丁去最好的館子定了一大桌酒席,幾名家丁也被邀請到飯桌上和秦凡一起吃飯。
雖然秦芳這家很小,下人也只有三個,但平時的尊卑分得很清楚,規矩很多,這第一次跟主人一起吃飯,三個家丁顯得還有些緊張,看著一大桌子菜卻是不敢動作。秦凡倒是沒有那麼多規矩,看著幾個家丁一直不動筷子,大感奇怪︰
「你們三個怎麼不吃啊?這麼一大桌菜怎麼吃得完?吃吃吃!」
說著還給三人夾菜,不料筷子卻被打了一下,秦芳瞪了秦凡一眼,呵斥道︰
「嘿!你干什麼?你一個少主人怎麼能給下人夾菜?沒點兒規矩成何體統!」
三個家丁連連稱是,唯唯諾諾的樣子像是很怕秦芳。秦凡倒是很不理解,大家都是人,有什麼不能的啊?不過對方是自己母親也不敢再說,轉頭跟小遙說︰
「小遙,你來!你跟他們夾菜,這總可以了吧?」
「什麼?」
小遙差點被嗆到,瞪大眼楮看著秦凡,看到對方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心里有氣,心道我還要給他們夾菜?他們夠資格嗎?不過自己少爺發話了又不好不做。冷冷地看了三人一眼,三人嚇得背後一陣冷汗。
「你們三個看著我干嘛?還不吃菜?難道還真要本小姐給你夾菜?」
「小遙姐,別別別!我們跟您夾菜還差不多,我們自己吃!」
三人被這麼一嚇,趕緊各自吃起來。
秦凡心中好笑,心道自己家的家規還真是可怕,再想到母親神秘的身份,心中了然,這些所謂的大家族還真是不得了啊!
飯局中,秦凡絲毫沒有主人的架子,跟幾個家丁說說笑笑,很快獲得了三人的好感,秦芳見說了一遍對秦凡沒什麼用也沒有再管,桌上也漸漸熱鬧起來。
「我說少爺,您都回來了,什麼時候也該把少女乃女乃給娶回家啊?您可不知道,您那位少女乃女乃可是早盼著進咱們這家門呢,經常吩咐我們干這干那,嘖嘖!那樣子,早把自己當咱們秦家的人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我都听到她偷偷地喊夫人作媽了!」
三名家丁你一言我一句跟秦凡說笑,秦芳看著這幾人越來越沒個分寸,輕咳一聲,這才讓幾人收斂了點,不過他們說的內容倒是讓秦芳重視起來,對秦凡道︰
「黑炭,他們說的也對,是時候想想把蕭丫頭接進門兒了。」
「這個?額……還是交給您說了算,我也不知道。」
秦凡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姐姐姐姐這樣叫習慣了,突然把姐姐變成老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自己對蕭蕭感情還有些朦朧,像是親情和愛情參半的感覺。
「你這孩子,終身大事怎麼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啊!我可給你說了,在蕭蕭面前可不能這樣毫不在意,女孩子會傷心的。」
「夫人!少爺跟蕭姐姐在拍賣場里面又模又啃的,羞死了,小遙都看到了!」
噗!秦凡一口飯噴出來,這小遙怎麼這樣掀人老底?為了趕快轉移話題,把身上的一袋金幣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一聲,眾人的目光都是一愣!
「猜猜是什麼?」秦凡得意洋洋地問道,
小遙看著袋子眼楮放光,她可知道這袋子里面是什麼東西,三個家丁和秦芳听到剛才的聲音心中有些猜測,秦芳想了想,微笑道︰
「應該是一袋錢吧?」
「嗯!應該是一袋銅錢,這麼一袋可不少呢!」一個家丁試探著說道。
秦芳瞪了對方一眼,嚇得那人往後縮了縮︰
「瞧你們那點兒出息,活該一輩子當下人,銅板有什麼好拿出來炫耀的?肯定是一袋銀幣。」
听了秦芳的話,三個家丁一想,連連點頭,自家少爺怎麼能跟自己這樣的下人一樣整天數著銅板過日子。
「夫人!您這次可就看走眼了!我跟你們說,這一袋子都是金幣!是金幣!是我和少爺一起出去賺回來的!」
小遙興奮得站到了凳子上,雙手叉腰,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秦凡心中啐了一口,有你什麼事兒?你這丫頭錢沒賺到,倒是讓我貼了不少零食錢。
要是平時小遙這般沒大沒小的站到凳子上,秦芳肯定要狠狠打她一頓板子,但現在被小遙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根本沒有把小遙的動作放在心上。
三個家丁也都想被施了什麼定身法,一動不動地看著桌上的袋子。
秦芳沒有說話,手有些顫抖地把袋子拿在手中,感覺到那沉甸甸的感覺,不像是銀幣該有的重量。
袋子打開,金光刺眼,竟真是金幣!
看著秦芳一臉呆滯的樣子,秦凡嘿嘿一笑,得意說道︰
「數數!」
好久,秦芳才回過神來,連忙定了定神,這麼多金幣是要數數有多少。
「一個!兩個!三個……」
三個家丁也都跟著秦芳心里默默數了起來,只是一旁的小遙眼神卻有些怪異。這細微的一幕沒有被人發現。
「一百一十五,一百一十六!」
秦凡心中輕咦一聲,不是一百一十七枚金幣嗎?怎麼少了一個?剛才數的時候也是一個一個拿出來的,應該不會錯,難道在路上掉了?
要是以前掉了一個金幣,就算秦凡也要急死,但是現在有了這麼多,一枚金幣自然也就不再那麼在意,心想掉了就掉了吧。
秦凡把袋子又那到手上,從里面拿出了十六個金幣,剩下的又交還到母親的手上,微笑道︰
「媽,別發愣了,這一百個金幣就是您的了,以後還得要靠著這些錢把咱們家越做越大!」
秦芳看了看秦凡,眼眶有些濕潤,趕緊擦了擦眼角,不讓人開出自己失態,自己兒子這般出息,隱藏在心中的一些事情,一些遺憾,一些期望漸漸浮現在了腦中……不露痕跡地緊緊握了握拳。
「來來來!本少爺第一次回來,不管身份怎麼樣,都是咱們秦家的人了,見面禮還是要有的,這!一人一個金幣!」
秦凡心頭高興, ,連彈幾下,三枚金幣就飛到了三個家丁的面前。看著眼前金燦燦的金幣,三人一時傻了眼。
「還有你的!姑女乃女乃,多給你一個好了不?」
看到小遙在一邊有些發呆,還以為自己沒有給她金幣也生氣呢,趕緊模出兩個金幣放在了小遙手上。
「不不不!少爺我不要!」
秦凡心中奇怪,怎麼小遙還客氣起來了,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秦凡硬是把金幣塞到了小遙的包里才罷手。
「你們三個,趕快把金幣放好了,財不外露,小心被人看了去!」
看三個家丁還有些犯傻,提醒道。
「喂喂,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啊?」
「哎哎哎!夠了夠了!痛痛痛!」
確定不是在做夢後,三個家丁眼神有些怪異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不敢拿桌上的金幣,秦凡大感奇怪,這給你錢你都不要是何意思?
「你們拿著啊!干嘛呢?不要我收回去了!」
不料其中一個家丁眼眶變得紅紅的,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忽的竟然跪倒了地上,連連磕頭,另外兩個家丁見此,也是趕快跪在地上,也是連連磕頭起來。
秦凡一愣,心道︰這幾個大男人也忒多愁善感了吧,一個金幣也不至于感激涕零吧。誰料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眾人心中大驚︰
「夫人!少爺!這錢咱們沒臉收!我等吃著秦家的糧食,盡做些吃里扒外的事,還要伙同外人來害夫人!少爺,我們該死啊!」
秦凡臉色一凜,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嚇得三人連連掌嘴!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人紛紛從腰包里,模出了一大把銀幣,放在了飯桌上,說道︰
「這些是李老爺給我們的錢,說要是今天夫人不答應求親,就讓我們晚上把宅門打開,放他們的人進來把夫人擄走!我……我……我們也是一時貪財,加上夫人對我們都很凶,工錢也不是很多,所以……所以……」
「你們幾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小遙氣憤得跳了起來,拿起身邊的棍子就要沖上去打三個家伙。秦凡趕緊上前攔住,冷冷看著三人。
「少爺,求求您饒我們一次,我們也是一時瞎了眼,要是我們早知道少爺對我們這麼好,就是那姓李的給我們一座金山我們也不會出賣夫人的!」
秦凡陰沉得就像是一個魔鬼,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
「念在你們能懸崖勒馬,我就不再追究,起來把錢放好了,晚上你就照他們的做,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起什麼浪來!」
深夜,秦宅里的人都各自有著各自的心思,三個家丁,心中害怕至極,放對方進屋子?指不定會有多少人,自己家也就四個男人,怎麼打得過啊?但是為了將功補過,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護夫人。小蝶則是提著一把菜刀就站在了隱蔽的角落,過了這麼久還是氣氛得滿臉通紅。秦凡靜靜地坐在客廳,陰寒著臉,周圍的空氣都要冷上幾分。只有秦芳還是同以前一樣,睡得很安穩,因為他相信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