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尸冑卻根本無視朝自己激射而去的銅幣,正中額間,卻不見絲毫損傷。我有些詫異這銅幣會不會是假幣,竟然絲毫效果不起。
尸冑看著墜落在地的幼尸,頓時暴怒,瘋狗一般朝自己咬來。而且這一次尸冑行動並不顯單調,竟懂得側身偷襲,橫臂掃頸。
在我蒼茫避開之際,尸冑總算是發揮出它因有的實力,讓祖師爺都聞之色變的東西,不可能如此簡單,這也是我一直提防著的。只見尸冑渾身突然灰氣纏繞,雙臂雙腳竟自行月兌落,形成了四個獨立的形體,只不過並未有實體的存在,只是一股灰氣凝聚在一起。
而尸冑本身則坐立在一只形體之上,模樣極其怪異。
「竟然已經修煉成精了。」算命的也有些吃驚的說道一句。
搬著金獅子交給瞎子之後,後者竟開始打算退出墓穴了。而我也不傻,他們都跑了,自己在不跑就是真傻了。
可算命的並不打算放我走,槍口指著我的胸口,我可以感覺到那股彌漫而出的殺氣。
「殺了我,你永遠也得不到夜明珠。」我看著算命的,冷冷的說道。
「我就知道是你,平白無故竟然不見了。」算命的槍口挑了挑,示意我拿出來。
「解決掉它們,我自然會雙手奉上。」
「我現在干掉你,一樣可以拿到。」
「是嗎?那你試試好了,我讓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我的語氣出奇的鎮定,而那顆夜明珠確確實實就在我的褲襠里,這也是情急之下藏入的。
算命的有些猶豫的看著我。
尸冑突然發難,四面朝我圍攏而來。
「砰」一聲槍響,子彈穿透灰氣而過,一只尸冑在我眼前潰散,而隨之又逐漸的匯聚,恢復之前的模樣,這一槍雖然沒能給尸冑造成太大的影響,但也算成功的轉移了目標。
開槍的不是別人,正是算命的。
而我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尸冑口中發出嘶聲力竭般的咆哮,並非來自喉嚨哽咽而出,而是來自他身下那一團灰霧。
算命的也看出了尸冑的不簡單,不打算硬拼,身子一轉,劍指幼尸而去。而瞎子這時卻已經模出了墓穴的石門,抱著金獅子快步離開。
我看著瞎子離開的背影,有些愣住。
逃走的**佔據了大部分的思想,可算命的手中握著槍,我哪敢冒險。
「接住。」突然算命的一聲大吼,桃木劍拴著一條紅線朝我射來。本能的一伸手,將木劍抓在了手中。
算命的隨之單手一拉紅線,彈劾而去。
「啪」
尸冑本體不由後退了幾步,可另外的三只卻不由而同跳射而起,灰色的霧氣一排生滿獠牙嗜血的大嘴,直朝算命的頸脖撕扯而去。
這被攻擊的如果換作是我,這時估計已被撕爛,但算命的不僅有點本事,而且比之尸冑還更顯棘手,我甚至覺得,這算命的道行要比道一還要深厚幾分的樣子。
只見他動如狡兔,蹦射而退,人得拳頭在他的揮舞下如狂風暴雨,濺起點點血雨。而且更奇特的是,他每一次出拳,血雨之中都會浮現出一面小型的陰陽圖,銀芒一閃即逝,看得我眼冒金花。
待他擊退尸冑,我這才發現,他的拳頭前多了一面被鮮血染紅的陰陽鏡,鏡面流轉銀光,忽閃忽現。
見尸冑被壓,算命的不在猶豫,一個箭步直射幼尸而去。手中那根紅線一拉而起,直接成了一條堵命分界線。
「丟回來。」算命的大喝一聲。
我急忙將紅線繞手,將桃木劍反射而回,我知道他這是在布陣,而且還是驅魔陣。目的不為別的,先斬小的。
算命的接過木劍,單手一捻紅線,竟固定在其中一黑衣人的手臂之上,隨之一躍,一個三角形隨即而成。正好將幼尸困在正中間,無路可逃。
幼尸原地打轉,四處亂撞,就像似瞎了眼的狗,口中嗷嗷低鳴。
尸冑似乎听到幼尸的嗷嗷叫聲,猛沖驅魔陣而去,四肢也隨之歸位。
我緊拉紅線,大吸一口粗氣,隨之手臂之上一股巨力襲來,紅線緊鎖,一股切膚之痛蔓延全身。
滋滋聲響,紅線血光大方深入尸冑腐肉之中,燒焦的身軀竟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依舊想突破陣型。
「難不成這小孩是他的?」
手臂感覺有些失血,逐漸的慘白,隨著麻痹,無力。尸冑腐爛的肉身幾乎已經切入近半。
「還真是誤打誤撞,來了一個好誘餌。」算命的冷笑一聲。
我日你妹。老子手快斷了,**的還笑得出來。再不出手,這手估計就真的廢了,管不了那麼多,揮劍而去,紅線隨刃而斷。
算命的臉色微變,沒想到即將被誘餌重傷的尸冑竟然無故月兌身,而且幼尸也同時重獲新生。
「**找死。」算命的怒罵一聲,抬手對著我就是一槍,憤怒似乎壓制了應有的理智,夜明珠的事情完全忘至腦後。
一聲轟鳴,臉頰之上一股熱流順勢而下,炙熱的燒灼感就像肌膚被活生生扯開,麻痹的手預想抬起,卻始終使不出絲毫的力氣。
緩緩栽倒了下去。
「跟我斗,找死。」算命的怒罵一聲,臉色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麼,看著我倒在地面上的身體。
我匍匐在地,透過縫隙看著算命的投來的眼神,心中叫苦不迭,臉頰上子彈滑過一道深深的溝壑依舊傳來火燒火燎的刺痛,而我連伸手去模的力氣都沒有。
紅線斬斷的瞬間,慘白的手臂瞬間回血,竟然引發全身麻痹,一瞬間我感覺我幾乎連動都不能動彈。而子彈也成了直接的導火線,越發使力之下,肌肉一陣痙攣,我重重的栽倒了下去。
而那逃月兌新生的幼尸,這時則騎到了尸冑的肩上,暴突出來的利齒磨個不停,似乎已經盯上了我。
瞄了一眼不遠處木貂那被啃噬的凹一塊凸一塊,腦漿遍布的頭顱,那一灘血肉模糊的人皮和那一地的雜碎。
我的心再一次沉入海底。
「媽的。」算命的暗罵一聲。
奇怪的是,算命的竟然朝我這邊移了過來,我心中一樂,這一時半會估計是死不了了。
「再給老子裝死,老子就讓你死的徹底。」
我臉色一變,心中暗罵不已,只能象征性的動了動,因為我確實動不了,麻痹感依舊沒有褪去。
「起來,我們逃出去。」算命的說著徒手將我提了起來。
我本想同意,可轉念一想,這要是真同意了,跟判自己死刑沒啥區別。
因為算命的這句話,可是一個雙重的陷阱明擺著讓我跳。只要我一同意,估計他立馬頭也不回帶上我就跑,而出去後,定會毫不猶豫的射殺我。
我被他提著,發軟的腳還是有些站立不穩,雖然已經恢復了一點。
他急切的看著我。
而我只能搖了搖頭,內在的意思很明顯,夜明珠不在我身上。
算命的臉色一沉,手一松,我在度栽倒了下去。
「好小子。」算命的也不知是真夸我,還是恨得牙癢癢,才說出這麼一句。
而我也只好裝糊涂,懶得接話。
「看來老夫今天不拼一拼,是發不了這橫財了。籌劃幾個月的計劃,竟被你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橫生枝節。」算命的嗤嗤一笑,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一月兌身上那貼身的灰色長袍,算命的渾身滿滿刺青,看上去有些駭人。
因為這些刺青無一不是面貌掙扎的惡鬼圖,他的胸口背上就像似烙下了十八層地獄的全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