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通紅的血鳳凰,尷尬說出一句話,便站立在童虎身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她驚愕的發現,自從和童虎相處以來,她尷尬的次數比以往三年五年尷尬的次數加起來都多。
「找把刀,割破手指,逼出一滴鮮血,滴到膜殼里面。快!」
童虎沉聲喝道。
血鳳凰面色驟變,鋒利的刀片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手中,甚至童虎都沒有看清楚,這把極薄的鋒利刀片,是如何出現在血鳳凰手中的。
鋒利刀刃劃破手指,一滴鮮血滴入膜殼之內。
「出去等著。」
童虎帶著幾分霸道的語氣說道。
面對童虎的霸道,血鳳凰表現的則非常乖巧,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即便是有些不情不願,但依舊三步一回頭的走出房門,並且依依不舍的從外面關閉房門。
她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畢竟,傳說中的人`皮面具對她有著太大的吸引力。
她是一個賊。
雖然這馬上就要成為過去式,但她骨子里依舊充滿了賊性,就像是突兀出現在她手中的鋒利刀片,她擁有著這方面的天賦和實力,引用某部軍旅題材電視劇中的口號︰「時刻準備著」。
如果一個賊的真面目被發現,那她恐怕會受到當初被她光顧過的很多人的報復,就比如前幾天的那場襲殺。
而帶上人`皮面具,她便不再會有畏懼之心,她便能夠正大光明的走在陽光下,哪怕是走在曾經被她光顧過的可憐失主面前,也能坦然相對。
帶著急切的心情,她靜靜等待了十分鐘。
「嘎吱……」
房門被打開,童虎伸手把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遞給血鳳凰,說道︰「以後,在外人的面前,你就帶著它吧!」
血鳳凰眼神中帶著狂喜之色,出手快如閃電,把人`皮面具接在手中後,反反復復用好奇的眼神觀看著。
「戴上試試。」童虎淡然說道。
血鳳凰愛不釋手的把玩好一會,才按照童虎的指點,小心翼翼的把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戴在臉上。
一股清涼的氣息,透過她那吹彈可破的嬌女敕肌膚,舒爽的滋味頓時油然而生。而隨著清涼的氣息緩緩消失,最終,血鳳凰竟然再也感覺不到,自己臉龐上戴著東西。
沒錯!
再也感覺不到!
就仿佛之前一樣,即便是面部表情,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感覺怎麼樣?」童虎詢問道。
一張清秀的容貌,唇紅齒白,那雙迷人的眼楮,遮不住的璀璨神彩,耳根前沒有絲毫印痕,即便是別人趴在血鳳凰的面前,也看不出她這副是假容貌。
邁著輕盈的步伐,血鳳凰跑到七八米外的大鏡子前。當她看清楚鏡子里自己的容貌後,頓時那張清秀的臉龐變得一片呆滯。
艱難的轉過頭,她的嘴唇蠕動著,手指微微顫抖中指著鏡子里的自己,視線死死鎖定童虎,難以置信的問道︰「這……這張臉,是我的?你確定她不是個洋妞?」
血鳳凰擁有著黑色的瞳孔,黑色而飄逸的長發,可是鏡子中她的模樣,卻是一張充滿了異國風情的臉龐,是清秀,但清秀中還透漏著混血兒般的容顏。
童虎被血鳳凰問的啞口無言。
他畢竟是在黑暗煉獄長大,他的女人叫婭娃,一位美艷的不可方物的西方尤物。所以他在制作這張人`皮面具的時刻,想起了婭娃,想起了和她一起甜蜜而激情的歲月,想到了她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
所以,這張人`皮面具,有好幾處地方,都和婭娃的容貌有幾分相似。
干咳幾聲後,童虎才轉頭抱起滿臉呆滯的耶律囡囡,在她那精致粉女敕的可愛小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嘟囔一句︰「不就是一張臉嘛!丑和美有什麼區別?中國女人和洋妞又有什麼區別?」
話音落下,他已經抱著耶律囡囡重新返回到了房間,留給血鳳凰的是「砰」的一聲房門關閉聲。
「氣……氣死老娘了……」
門外,血鳳凰憤怒的咆哮聲,很響很響!
夕陽西斜時分,童虎又成功制作出一張人`皮面具,戴上這張人`皮面具,便是一張普普通通青年人的容貌,這一次,這張容貌上再也沒有了西方特點,在國內,屬于那種丟入到人堆里,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模樣。
晚飯時刻,童虎想到了今天血鳳凰神出鬼沒掏出鋒利刀片,劃破手指的情景,咽下最後一口雞湯,才他漫不經心的瞟了眼血鳳凰的手指,問道︰「你以前是做賊的吧?」
血鳳凰手腕一抖,剛剛盛起的一勺子雞湯,在抖動著灑掉一小半。
那雙美眸流轉著震驚之色,失聲驚呼道︰「你怎麼知……」
她的話嘎然而至,隨即懊惱和後悔之色便浮現在她的臉龐上。
童虎淡淡說道︰「你的中指和食指齊平,這種手指對于一個大名鼎鼎的盜賊,可是絕佳的天賦,而且,你的手指上有老繭,顯然專門訓練過這雙手。之前我讓你割破手指滴血的時刻,你手中無聲無息出現的那把鋒利刀片,乃是寒鐵打造,絕對算得上是削鐵如泥,對于一名盜賊來說,堪稱是最佳的工具。」
血鳳凰無言以對,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童虎竟然能夠通過這些蛛絲馬跡,便猜得到她之前的身份。
他到底是什麼人?他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難不成他以前是刑偵專家?
要不然他的觀察力怎麼會如此敏銳?
不過,他的模樣不像是一名厲害的刑偵專家啊!反倒像是一名充滿野性的匪徒!
這心思也太緊密了吧?
她哪里知道,童虎在黑暗煉獄的時候,那里面可是有幾名國際上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盜,那些家伙不但殺人如麻,更是膽大包天的犯下無數起震驚全世界的盜竊大案。
童虎見識過他們的偷盜技術,他的修為再沒有突破到先天境界之前,根本就不願意罪那些家伙,因為他們那令人防不勝防的偷盜本領,如果真的針對他,會讓他非常頭痛。
「我只是隨意的猜測,你不用在意。即便你以前是一名國際上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盜,也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反正,以後的你只是我的管家,小囡囡的保姆。」
童虎慢條斯理的說完,便緩緩站起來,大步朝著樓梯口走去。
血鳳凰目光炯炯的注視著童虎離開的背影,她的那顆心,已經被深深的勾起了好奇之意。
此時的童虎,在她眼中簡直就像是一個充滿謎團的人物,一種能夠看得到,卻又覺得像是水中月鏡中花般的虛幻飄渺感。
淅淅瀝瀝的小雨,終于在第二天清晨結束。
多日來都沒有升起的太陽,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溫暖的陽光灑滿大地,溫暖的天氣不斷升溫。
拎著旅行包的童虎,抱著淡漠神情的耶律囡囡,跟著血鳳凰離開松山湖別墅區。
一個半小時後,三人已經到來莞南三里屯。
三里屯只是一個村莊,可是在東廣地區,哪怕是一個村莊,也比北方很多地方的小縣城要繁榮很多。
規劃整齊的民宅,一條條四通八達的寬闊道路,路邊栽滿五顏六色,奼紫嫣紅的各種鮮花。
「二月份的北方,依舊是異常寒冷,而在這州廣地區,竟然是春暖花開,陽光和煦的日子,這南北氣候的詫異,實在是太大了。」站在一棟民宅的院門外,童虎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戴著人皮面具的血鳳凰,搖頭說道︰「今年是一個例外,往年二月份,沒有今年這麼溫暖。」
「嘎吱……」
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行駛而來,在童虎和血鳳凰準備敲響房門的時刻,停在兩人身邊。
滿頭白發,皺紋斑斑的老人,在另外一個車門處奔下來的中年婦女攙扶下,一手拿著拐杖,一手支撐著車門,艱難下車。
這位老人的眼楮非常明亮,深邃而充滿玄奧,稍微聰明點的人,都會明白這明亮的眼楮,是因為豐富的人生閱歷,而散發出來的睿智光芒。
「你們是什麼人?」
攙扶著老人的中年婦女的風韻猶存,一副模樣,體態隨著腳步輕挪,
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老者,同時看著童虎和血鳳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戒備,開口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家來做什麼?」
血鳳凰側臉看了看童虎,然後才踏出兩步,說道︰「我們是受人邀請,前來治療一名叫歡歡的小女孩。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歡歡的母親薛姨吧?」
薛音秀眼神中浮現出一絲古怪之色,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說話,她攙扶著的那名老者,便快速問道︰「邀請你們到來的人是誰?」
血鳳凰視線落在老者蒼老的臉龐上,心中升起一絲愧疚,不過,因為她如今戴著人皮面具,所以這名老者認不出她到底是誰。
「千手觀音。」
四個字從血鳳凰口中傳出,老者面色勃然大變,激動的神色頃刻間遍布在他那蒼老的臉龐上,就連風燭殘年的身子骨,都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