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我們要為我們的未來而戰。」
未來是什麼?
是那一朵鮮血澆灌的玫瑰花嗎?
還是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為什麼?
所有人都要為我而死?
我不要這個未來,我只要大家開開心心地活著。
「楓……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那一抹玫瑰盛開的微笑,宛如永世的詛咒,深深地刻印在了夜楓的眼中。
安妮死了?安妮死了?安妮死了?……
夜楓大腦中不停地重復這一個訊息,直至他感到心中的聖火,突然間熄滅。整個人頓時暈倒在月無涯的懷中,不醒人事。
眾人見到夜楓暈厥過去後,竟然沒有一人吭聲。
他還是個孩子,就算死,也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吧!
此時此刻,無論是星光的將領、士兵,還是白帥身邊的一干人等,腦海中蹦出來的只是這一個想法。
「呸!賤人……」蘭斯爾朝著安妮的尸體,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他扭頭,又想在暗夜人群中,再挑出幾個人來刺傷夜楓的心。
可是,這一幕被白帥制止了。
白帥來到了蘭斯爾的跟前,用一種極度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蘭斯爾在這個眼神面前,心中開始恐懼起來,有些驚慌道︰「白……白帥……你……」
「啪——」只听見,白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我星光的鐵蹄,是為了實現我皇統一大陸,無上意志的,可不是給你這個跳梁小丑耀武揚威的。真沒想到,嘉樓帝國的王子,竟是一個如此敗類。如果不是戰爭協議,我早就一劍殺了你。」
這些話,是白帥一個字一個字從嘴中吐出來的,語氣中充滿了身為帥者的霸氣。
蘭斯爾在白帥面前驚慌失措,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蒼白。
「你給我滾吧,滾回你的國家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白帥的命令就像是一道神諭,蘭斯爾听見後,只有硬著頭皮,離開了戰場。
而在他離開戰場之後,卻回頭冰冷地對著星光軍隊低估︰「星光白帥,你別小看我蘭斯爾,莫欺少年窮,未來,我一定要將你們星光也踩在腳下。你們皆是我的螻蟻,哈哈哈哈……」
……
蘭斯爾走後,月無涯背著接近崩潰暈厥的夜楓,面對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星光人,身上緩緩地開始燃燒聖火。
「國師,看樣子,你今天注定要死在這里了」之前受傷的魔女,此刻已經調養好生息。之前蒼白的臉上,如今又恢復到了紅潤。
「鳳天門的兩個小輩,今天我們絕不能讓月無涯和夜楓,生離此地。」之前說話的老者,此刻卻站了出來。而在白帥身邊,同樣還有一個老者,也站了出來。
從兩個老者的打扮上看,就知道這兩名老者行為風格,迥然不同。
一個衣著嚴謹,全身上下,綾羅綢緞,穿得嚴實。
一個衣著隨意,甚至能看到衣角上下幾個補丁。
而剛剛說話,正是那個身著隨意的老者。
「敢問兩位是?」天使少女此刻也恢復了精力,她好奇地問道。
「星格。」
「星山。」
「什麼?星格,星山?天堂組織兩大首席長老?」魔女瞬間驚呆了。
實力強橫的兩人,竟然會插手軍務。
「你們不用疑惑了,我們受你師傅囑托,今天務必幫你們一把。結合我們四人之力,能瞬間制服月無涯。」
之前那個衣著隨意的老者星山,淡淡地說道。
四人將目光,同時地放在了月無涯身上。
只見月無涯緩緩地爆出聖火,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我們動手吧!」衣著嚴謹的星格,突然說道。
四個人頓時爆發出四陣強大的能量,鋪天蓋地,排山倒海地攻向月無涯。
而月無涯在對方同時爆發能量的一瞬間,也驚呆了。
因為,那兩名老者所散發出來的實力,明顯比他高級,竟然是九階中期。
月無涯在最後,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手中的長槍,早已經血染長空。
兩個八階後期,兩個九階中期,看樣子,今天注定是難以生離此地了。
月無涯運起身上所有的「聖火力量」,洶涌澎湃的力量,向著那四道強大的能量,迎頭撞擊。
「轟……」這個世界,瞬間化為了白晝。
※※※※※※※※※※
夜楓雖然暈了過去,但是,那震耳欲聾的爆炸,卻深深地刺入他到大腦。
可是,他卻沒有醒來。
時間不知道花了多久,在夜楓的夢中。
一切都是虛無的白色,白色的茶杯,白色的桌椅,白色的窗簾。
不帶一絲色彩的世界就像一抹一塵不染的畫卷。
筆鋒點綴墨水,勾畫出一片混沌的海洋。
永凍天國,迷幻如紗。天地之間,淨化黑白。
在這里,沒有塵世間的硝煙繁華。
在這里,也沒有恩怨情仇的牽掛。
……
虛無的境界里,不知過了多少年,終有一天,天地間的蒼白,映入了一副寶石般的眼眸之中。
藍色的瞳孔微微地張開,整片蕭條的世界,瞬間被注入了「活」的意義。
雕欄玉砌有了歲月的年輪。
凍結的時間里,有了鳥兒的叫聲。
涓涓水流、日轉星移、風地呼喚,正一點一點地在出現在他的眼中。
「你要相信父皇和月叔叔,等你長大了,我們會把一個和平,自由,充滿幸福的暗夜王國,交到你的手中。」
聲音如驚雷般響過。
在夜楓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面高大的城牆,那現代與魔幻混搭的建築塔尖,卻讓他一眼認出了它——暗夜帝都
帝都永遠是帝都,就算流經在歲月長河,直至天地崩塌,它也永不腐朽。
可是,這一天,五匹戰馬,捆住了夜紫殃的四肢和頭顱。隨著一聲戰馬的呼嘯。
一片殷紅的鮮血,飛濺到了帝都的城牆上。
曾經那永不腐朽的城牆,驟然崩塌。
「父皇!!!」
「父皇!!!」
夜楓歇斯底里的大喊。
可是,白帥、魔女、天使少女、甚至是蘭斯爾,沒有一個人搭理他。他們的眼中,僅僅是對于勝利的狂熱,已經對人命的輕視。
城牆就在自己的眼前,夜楓跑上前。
可是,突然間,牆上的那一片殷紅的血跡,驟然變成了一朵鮮艷的玫瑰花。
而這朵玫瑰花下,是一個燦爛的笑容,和一張絕美的臉。
「安……安妮……」
夜楓眼神婆裟。
「楓……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最後那一抹淡然笑容,瞬間成了生與死的永別。
「不!!!不!!!」
夜楓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覺心在滴血。
他慢慢地向後退去,宛如人生再也沒有了意義。
可是,他在後退的途中,卻撞到了一個**。
那是一個堅實,充滿力量和信仰的**。
夜楓下意識地回頭。
月無涯那一抹釋然地笑容,赫然出現在他的眼中。
「月叔叔……」
月無涯緩緩地模了模夜楓的腦袋,就像父親撫模著孩子一樣。
「孩子,一切都結束了……你將永遠不會受苦!」
怎麼可能?一切怎麼可能結束?
「月叔叔,你在說些什麼?」
月無涯的臉上,出現了一副世人憐憫的笑容,他沒有回答夜楓的話,只是點頭︰「楓,我會為你守護到下一個天荒。」
為你守護到下一個天荒。
月無涯的話,不停地回蕩在夜楓的耳中。
夜楓眼里的世界,慢慢地變得支離破碎。直至像無數多破碎的鏡面一樣。
所有的景色,在這一刻,化為了烏有。
就像指間的沙漏,一點一點地隨風而散。夜楓雖然沒有明白這一切,但是,他卻知道,月叔叔正在一點一點地離他而去。
「月叔叔!!!」
夜楓猛地睜開了眼楮。
白色,周圍依舊是虛無的白色。
頭頂是一片白色的輪廓,像鏡面一般折射著他的身子。
這是?……哪?
夜楓記得,在安妮揮劍自刎的那一刻,自己因過分的心痛,而陷入了昏迷。
天花板是一面面晶瑩剔透的鏡子。
夜楓在這些鏡子中,看到了一個十分蒼白的臉。
這是自己的臉嗎?
為什麼自己的臉給人的感覺,如此陌生。
我記得,以前,我的臉不是這樣的。
夜楓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他想站起身來,可是,他發現,全身竟然一點也不能動彈。
「怎麼會怎樣?」夜楓第一反應就是之前魔女給他下過的禁咒。
可是,當他想用意志尋遍全身的時候,身體卻是一陣陣的疼痛。
可惡,原來不是禁錮,還是**本身的限制。
「你醒啦?夜楓。」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迷幻一般的女聲。
誰?是誰叫我?夜楓無法轉頭,他只能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全身上下,唯一能動,只有眼皮子。
他想掙扎,卻被剛剛那個女聲給制止了︰「別動!」
聲音中,充滿了溫柔,在夜楓的心中驀然地升起了一種安全感。
「你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創,我雖以靈藥壓制,但是傷勢過于嚴重,你這些日子切莫掙扎動彈。」
那個女聲不快不慢地說出了夜楓不能動彈的原因後。夜楓原本疲憊的心,竟然緩緩地卸下。
「你現在心中一定還有很多疑問。可惜,你今天不能說話,等明天,我會告訴你一切。今晚你就好好的休息,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