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剛剛出來值勤的太陽,如火紅的圓盤一樣,冉冉的在東方天際升起,在朝霞的簇擁下散發出道道柔和的光線。浪客中文網
玉辰與朱胖子早早的上山請假,兩人拿著假牌順利的通過守衛,進入通往外界的山洞隧道。
在山洞隧道中行沒多久,出了山洞,眼前是一片霧海。周遭彌漫著濃郁的霧氣,在霧氣中前行了一陣,霧氣漸漸稀薄。
又行了一陣,霧氣散盡,露出周遭那郁郁蔥蔥的山林。林間有著數不清的奇花異草。鳥兒不時的從林間飛掠,發出銳耳的鳴叫聲。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來到當日舉行招生會的巨大廣場。玉辰眼望著廣場中央的兩尊參天雕塑,心中一陣唏噓。如今的他已經正式的踏入武士之列,距離那遙遠的天境又近了一些。
「終有一天我會將這天踩在腳下,我自己的命運誰也沒有資格安排。」想起當年在冥界的豪言壯語,恍如隔世。當年身邊相依的可人兒也不知今在何處,失去的不再擁有,擁有的只是那刪除不去的記憶,令人輾轉難眠。
收拾起煩躁的思緒,二人說笑著繼續前行。
穿過廣場,順著小道蜿蜒而下,行走在茂林山路中。行了一陣已到了郊外,漸漸地行人增多了。
玉辰與朱胖子身穿內院黑衣,後背繡有一個碩大的‘金’字。並且腰間佩戴著黃銅打造的內院腰牌,讓人一見便知是內院中人。一路上,迎接了不少敬畏與崇敬的目光。
感受到別人的尊敬,朱胖子听著滾圓的大肚子,一臉的洋洋得意,回想起他在沒進內院之前,見到內院之人,心中的那種激動,羨慕,敬仰。心中便愈發的得意,那得意之樣,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耳後,看起來像極了彌勒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帶勁得很。
二人入城,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京城繁華,大道兩側,樓檐飛閣。大街上人來人往,擠得滿滿當當,販夫走卒,百戲雜耍,讓人眼花繚亂。吆喝聲、叫喊聲不絕于耳,熱鬧之極。
「會長老大,我家住在城東,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先去逛逛,等到晚上咱們再回去。」郭亮忽然說道。
「好吧。」上次來到京城時間匆忙,玉辰也沒有來得及游玩一番。
朱胖子大喜,帶著玉辰朝北而走。
穿過幾條街道,二人來到一個規模不小的集市。這里有不少擺著地攤的商販,出賣的貨物更是琳瑯滿目。
二人在集市中隨意的閑逛著,東瞧瞧,西看看,倒也頗為悠閑自在。
玉辰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心中感慨萬千,臉上也是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玉辰在一小攤販面前停下步子,伸手拿起一條淡綠手鏈,這條手鏈與他在銀州古城時買給玉霜的那條一模一樣。看著手中的手鏈,玉霜小丫頭的樣子浮現眼前。
「玉霜,你現在還好嗎?」望著深邃的湛藍天空,長嘆一聲,心里泛起濃濃的思念︰「姐姐,爹娘,你們可好?」
「少俠,要買一條手鏈送給意中人嗎?只需要八個銅板。」見到買主光顧,攤販之後,一名有些年紀的婦人起身恭敬的問道。
玉辰笑吟吟的點了點頭,掏出八個銅板遞給婦人,然後將手鏈珍重的揣入懷里。
「會長老大,這種破爛貨怎麼可以泡妹子?我給你買個金的,包你馬到成功。」朱胖子搶上前來笑道。
「死胖子,你的銀子還是留著自己吃飯吧,你這麼大的肚子,得裝多少糧啊?」玉辰笑罵道。
兩人談笑間繼續前行,忽然前方傳出叫罵之聲。
抬眼看去,只見一個六旬老者雙手死死的抓住一名精壯男子的胳膊,哭求道︰「我求求你把銀子還給我,你拿走了買糧的銀子,叫我這老頭子可怎麼活啊?」
「活不起就去死吧,你個死老頭,快放開我。」那精壯男子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的罵道。
「你個不孝的兒子,你成天不務正業,游手好閑,只知道伸手要錢,把家里的銀子都賭掉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老者哭訴道。
「死老頭,我讓你放手你就放手,若再糾纏我打死你。」精壯男子目放青光,惡狠狠的道。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來無數人圍觀,不過,大家都是小聲議論,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你打死我吧,你把銀子都拿走了,我想活也活不成啊!」老者繼續哭道。
「死老頭,既然你想找死我便成全了你。」精壯男子眼中泛起一抹狠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照著老者的肚子便要捅下。
「住手。」
便在這時,一道驚天巨喝陡然響起,緊接著一道身影閃到場中。
玉辰身形如電,閃電般抓住精壯男子持刀手臂的手腕。
只听‘ 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精壯男子慘叫一聲,匕首落地。緊接著砰砰兩拳,將精壯男子打翻在地。
「百善孝為先,你這孽畜,如此不孝,留你何用?」玉辰臉上泛起一抹狠色,便要出拳結果掉此人性命。
「會長老大,不可。」朱胖子大吼一聲,肥胖的身影也是閃到場中,一把抓住玉辰的拳頭,急道︰「內院院規不準無故殺害民間百姓,會受到懲罰的。」
「殺這等人渣,也算無故嗎?」玉辰雙目精芒暴射,溢出絲絲駭人的殺氣。兩世為人,玉辰最痛恨的便是這種不孝逆子。
「會長老大,你冷靜一點。」朱胖子道。
這只是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精壯男子便被打倒在地,這種伸手極具視覺沖擊性,當人們看到玉辰二人身上的裝扮時,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你,你們是內院的人?」被打倒的男子發出驚恐的聲音,他急忙跪地求饒︰「兩位大人,饒命啊!在下知錯了。」
「今日我便饒你一命。」玉辰微微一嘆,走到旁邊的書攤前,提筆寫下︰
「晉楊香,年十四歲,嘗隨父豐往田獲杰粟,父為虎拽去。時香手無寸鐵,惟知有父而不知有身,踴躍向前,扼持虎頸,虎亦靡然而逝,父子得免于害。
魏王裒,事親至孝。母存日,性怕雷,既卒,殯葬于山林。每遇風雨,聞阿香響震之聲,即奔至墓所,拜跪泣告曰︰「裒在此,母親勿俱。」
唰唰幾筆,干淨利落,玉辰將寫好的字掛在書攤前。
靜!滿場寂靜!
白紙黑字,龍飛鳳舞,字體圓潤,筆鋒張揚,好一手曠世好字。
再看字意,眾人更為驚嘆。
玉辰取至前世《二十四孝》中之二孝,意思是︰
「楊香,晉朝人。十四歲時隨父親到田間割稻,忽然跑來一只猛虎,把父親撲倒叼走,楊香手無寸鐵,為救父親,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急忙跳上前,用盡全身氣力扼住猛虎的咽喉。猛虎終于放下父親跑掉了。深山逢白虎,努力搏腥風。父子俱無恙,月兌離饞口中。」
「王裒,魏晉時期營陵人,博學多能。父親王儀被司馬昭殺害,他隱居以教書為業,終身不面向西坐,表示永不作晉臣。其母在世時怕雷,死後埋葬在山林中。每當風雨天氣,听到雷聲,他就跑到母親墳前,跪拜安慰母親說︰「裒兒在這里,母親不要害怕。」他教書時,每當讀到《蓼莪》篇,就常常淚流滿面,思念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