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芳說「小肖,和我你還客氣啥,我平時都把你當自己的小老弟看待!」其實,姜雪芳的這個指標要得不容易,雖然由于工作關系和分局職教科的副科長譚喜明比較熟悉,但沒有什麼特殊的關系,也就是他們下來檢查工作時,陪他們喝喝酒,跳跳舞的,當然,姜雪芳的舞跳得好,譚科長十分喜歡和她跳舞。古河列車多要了一個指標,別的單位必然要少一個指標,譚科長也不是說給就能給的,他必須協調兩個單位的關系,最後,姜雪芳答應他在來古河時,到古河最有名的鹿鳴村大酒店請他喝酒,並到舞廳陪他跳一場,這才把這個指標拿到手,但她沒有對肖遠航透露一點。
肖遠航說︰「姜姐,這可是關系到我人生的大事,你想這上指標你要得也不容易,我必須得好好的感謝你一下,古河的飯店任你挑,我連請你十天怎麼樣?」說著,肖遠航嘿嘿的笑出了聲。
姜雪芳用手輕撫了一下肖遠航的臉龐說︰「小肖,你就別忽悠你老姐了,還連請十天?我要是去鹿鳴村連吃十天,你三個月的工資都不夠!」
肖遠航笑著說︰「三個月工資小意思,這點錢的還是花得起的,要不從明天開始,我要我休班在家就請你去鹿鳴村吃飯怎麼樣?」
姜雪芳聞言眼楮一立說︰「小肖,你剛當上車長沒多長時間,你可不能學他們搞不歪門邪道啊!」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肖遠航聞言心里十分的溫暖,笑著說︰「姜姐。你放心吧,那些事情我是不會干的,我的錢都是正道來的,花著也舒心。」
「呵呵,還正道來的?就像你多有錢似的!」姜雪芳听肖遠航這麼說就放心,忍不住調笑了他一句。
肖遠航呵呵一笑說︰「多了沒有,請你吃飯的錢還是有的,要不,今晚先小吃一把,正好我走車回來還沒吃飯呢。」
姜雪芳說︰「算了吧。都這麼晚了,哪還有飯店開門啊!」
肖遠航說︰「怎麼沒有飯店開門,站前的那麼的飯店都是晝夜營業的,這到站前也沒幾步距離,走吧,姜姐。」
姜雪芳說︰「站前的那些飯店都類型過往旅客的,那菜做得賊難吃,我在那里吃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在那吃了。」
姜雪芳說得是實情。站前的飯店就是針對過往旅客的,雖然也有專門的廚師。水平太差不說,還不用心炒菜,反正都是過往的旅客,一錘子買賣,也沒指望他們下次還來這里吃飯,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能把菜做熟了就不錯了。
肖遠航一笑說︰「姜姐,站前飯店的菜你不想吃沒關系,站前不是有烤魚和茶蛋麼。咱倆來點烤魚和茶蛋,再喝點酒,不是挺好麼。」
一听到肖遠航提起烤魚,姜雪芳感覺到自己很久沒有吃了,一想到烤魚的香味兒,她的食欲就被勾了起來,見肖遠航也是誠心誠意的要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說︰「好吧,那咱們就去吃烤魚,我挺長時間沒吃了。還真有點想。」
肖遠航背著背包和姜雪芳一起來到了站前,由于是冬天,每個烤魚攤都在後面搭了一個塑料布的棚子,並在棚子里生了一個取暖用的小火爐,烤魚的爐子在外面,吃烤魚的客人在棚子里吃,不然這麼冷的天根本沒有人浪漫到坐在寒風里吃烤魚。
塑料布是透明的,棚子里點著燈,里面的情況看得很清楚,肖遠航和姜雪芳找了一個棚子里沒人的攤位,告訴老板說︰「先給我來8條烤魚和6個茶蛋,速度快點,我可是餓了!」
「好 !馬上就好!」老板一看有生意上門,十分的高興,扯著嗓門答應了一聲。
肖遠航和姜雪芳進了棚子里坐下,望著她問道︰「姜姐,咱們來點什麼酒,啤酒還是白酒?」
姜雪芳白了肖遠航一眼說︰「大冷天的喝什麼啤酒啊,當然是來白的!」
「好的,好的,一切都听你的!」肖遠航答應了一聲出了棚子,到售票室附近的小商店去買白酒,像這種烤魚攤只準備了啤酒和散白酒,想喝其它的酒都得自己去買。
姜雪芳要喝白酒絕不是因為天冷的原故,是因為她心情不好,和丈夫冷戰都快一個星期了,原因很簡單,那天丈夫出去喝酒回來得很晚,醉薰薰的一頭扎炕上就睡著了,在她給丈夫月兌衣服的時候,敏感的嗅到了一絲女人的氣息,後來又在丈夫的襯衣領子上發現了一個淡淡的口紅印,她當即就想質問丈夫,可是怎麼叫他也不醒。第二天早上就爆發了一場家庭大戰,但丈夫死活也不承認外面有人,而且理直氣壯的罵她是神經質,一直到今天她也沒和丈夫說一句話。
今天晚上丈夫回來又喝得醉薰薰的,一進屋就開始罵她,氣得他當時就和丈夫吵了起來,令她沒想到的是丈夫竟然伸手打了她,她是哭著從家里跑出來的,可大冷天的她沒地方可去,回娘家又怕家里人知道為她擔心,一想到肖遠航今晚回來,她就來到了段里,一是告訴肖遠航指標的事情,二是想在段里的休息睡一晚。
肖遠航根本不知道姜雪芳的情況,興沖沖買回來一瓶紅高粱酒,給姜雪芳和自己都倒上,等烤魚上來就開始喝了起來。
有肖遠航陪著說話姜雪芳的心情好了不少,喝起來也是十分的豪爽,時間不長一瓶酒就見了底,姜雪芳卻還要喝。肖遠航請客當然不能差酒,也知道姜雪芳有些酒量,就出去又買了一瓶回來。
姜雪芳表面上是心情不錯,但在潛意識的深處還是極其煩惱的,正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沒多長時間她就喝多了。肖遠航開始的時候還沒有發現,只以為她是心情好想多喝點,等到姜雪芳開口罵丈夫的時候他才感覺不對勁,這時候想勸她少喝點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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