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文具廠是一排平房,一個大院子,還有一排用「大塊」砌的倉庫。主要是制作鉛筆、油筆、文具盒和粉筆,以及各種作業本和筆記本。一間廠長室、一間業務室、一個制筆車間、一個印刷車間,廠房和辦公室加在一起有200多平方,4間倉庫也有200多平方,院子就更大了,足有四、五百平方。
所謂「大塊」就是用蒸汽機車的爐灰摻上白灰和少量的水泥,加適量的水和好後,裝進長30公分左右,寬20公分左右,高20多公分的鐵模具里,用下面是平面的重鐵錘夯實後,打開模具,就成了一塊長方形的「大塊」,晾干之後代替磚用來蓋房子,這個時期,許多人家蓋房子為了省錢,都是用這種「大塊」。
廠子現在是停業放假期間,王校長陪著肖遠航和郭小泉來的時候,是打更的老頭給開的廠房,對于機器,肖遠航不太懂,不過,看著車間里擦抹得油亮 亮的各式機器,他能看出來,這里的工人對機器很愛護,保養得很好。
肖遠航一下子就看中了這個文具廠,規模和產品結構正好可以供應小商品批發市場的批發,雖然實施小學那邊還有一個文具廠,但他不想去看了,先和王校長談談這個廠子,如果價錢可以接受,就先把這個廠子買下來,畢竟距離小商品批發市場開業沒有多少時間了。
「王校長,這個文具廠你們打算多少錢賣?」肖遠航一旦決定下來就絕對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王校長聞言就是一怔,他本以為是郭主任要買呢,更把肖遠航看成是郭小泉的跟班。見肖遠航開了口,不由疑惑的望向郭小泉。
郭小泉立即就明白了王校長的意思,對他說︰「王校長,是我這個小兄弟想要文具生意,承包經營也行。如果價錢可以承受的話,也可以把廠子買過來,你看?」
王校長一心想把廠子賣出去,承包經營那幾個錢根本不好干什麼,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們學校這個文具廠是貸款搞起來的。現在貸款已經到期,銀行正向學校催貸款呢,承包經營我們就不考慮了,因為那個承包費還不夠還貸款的利息呢,你們是李局長打了招呼的,如果有意收購這個廠子的話。價錢好商量。」
肖遠航看中了這個廠子,更是看上了這個地方,連廠房帶院子有近千平方米的面積,現在這個地方的房子和地根本不值錢,但是十幾年以後這個地方不說是是寸土寸金,也是古河房價較高的地段,全部買下來只賺不虧。
想到這里肖遠航說︰「王校長。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把這個地方收購下來大約需要多少錢?」
王校長心里合計了半天,才說︰「我們建這個廠子的時候,光機器設備就花了七、八萬元,現在這些機器設備用了還不到5年,去看磨損和折舊,怎麼也能值個四、五萬元,再加上廠房和倉庫,總價值在八萬元左右!」
說到這里王校長看了肖遠航和不郭小泉一眼,見他們誰也沒出聲,便接著說︰「當然。你們是李主任介紹過來的,我們學校急著把這個廠子出手好還貸款,這樣吧,我也不管你們要八萬了,給七萬就賣給你們!」
其實。王校長是虛報價格了,這個廠子如果實打實的評估一下,最多也就值六、七萬元,雖然李主任打了招呼,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便宜1萬多塊,這時候的1萬元錢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他得為自己的學校著想,如果真看李主任的面子,便宜個千八百塊的到是有可能,他的意思很簡單,反正價我報給你了,做生意講究討價還價,這個價格你們不滿意咱們可以慢慢的談。
肖遠航還沒出聲呢,就听廠房外一陣的喧嘩,緊跟著就沖進來十多個人,把王校長和肖遠航、郭小泉團團圍住。一個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男子大聲哀求道︰「王校長,這個廠子不能賣啊,你把廠子賣了,讓他們怎麼活啊,他們上有老下有小的,為學校工作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
「杜成宇!」王校長一聲怒喝之後,指著他大聲訓斥道︰「你想干什麼,想干什麼?想鬧事啊,這是學校做出的決定,廠子不賣?拿什麼還貸款?你說,拿什麼還貸款?趕緊把人給我帶走,不然我就處分你!」
三中文具廠就杜成宇是學校的正式職工,他原來是學校的總務主任,成立文具廠時學校調他過去擔任廠長,其它的人都是從社會上招來的臨時工,這些年文具廠沒少掙錢,但是都讓校領導給揮霍了,老杜也是敢怒不敢言,這些兄弟跟他一起干了將近五年,積攢下深厚的感情,如果廠子賣了,他們就都失業了,听打更的老華頭說學校要賣廠子,他手下的這些骨干一下子就炸鍋了,拉著杜廠長趕來和王校長說理,杜成宇心里清楚校領導想賣掉廠子誰也攔不住,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為手下的兄弟出頭。
副廠長劉成實際上是技術副廠長,原來是桐水文具廠的車間技術員,由于不堪車間主任對他的欺壓,火爆脾氣的一怒之下打傷了車間主任,最後被桐水文具廠給開除了,沒了工作他只好回到老家古河,靠到建築工地當力工養家糊口,是杜成宇發現了他,把他招到三中文具廠,可以說,沒有劉成,就沒有三中文具廠的今天,廠子里的這些技術工人都是他手把手的培訓出來的。
劉成一听王校長主杜成宇,頓時就火,了上前一把揪住王校長的襖領子怒斥道︰「姓王的,你還腆臉說還貸款,這些年我們廠子掙了多少錢?多少貸款都還上了,就是你們這些貪官污吏,把錢都給敗霍了,以至于貸款都沒有還上!」
劉成一發作,身後的工人們也憤怒的圍了上來,齊聲聲討王校長,反正他們知道這份工作是沒了,根本不懼怕他,更有幾個人死死的盯住肖遠航和郭小泉,怕他們對劉成不利。
***************************************************
PS︰昨晚沒有按預定時間趕回來,這一章是補昨晚的,0點以後還有一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