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30
「好吧,這五萬我收了。」大偉見周軍態度堅決,于是點了點頭,讓光頭青年將那一網兜的法郎拿了過來,放在了桌面上後望著趙東升說道,「要不要賭一把?你贏了的話這五萬拿走,輸了的話把名字告訴我。」
「賭什麼?」趙東升見大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猶豫了一下後不動聲色地問道,那可是價值五萬華幣的法郎,他真的不願意就這麼給了大偉,因為到了巴黎再換錢可沒有京城這麼方便了。
「很簡單,她的是什麼顏色的。」大偉微微一笑,瞅了一眼坐在邊上的一名穿著紅毛衣的漂亮女孩,笑著向趙東升說道。
听聞此言,現場的人不由得跟著一陣起哄,那名穿著紅毛衣的女孩臉頰唰一下就紅了。
趙東升的眉頭微微皺在了一起,大偉的這個問題問得很刁,這個顏色還真的不好猜。
「給你一個提示,紅色、黑色和白色,你可以從三個里面選出來一個,至于能不能猜對,那麼就要靠你的運氣了。」大偉見趙東升陷入了沉默中,于是大方地說道,笑眯眯地望著趙東升。
趙東升聞言,眉頭不由得皺得更深了,他可不認為大偉有這麼好心,這里面一定有什麼陰謀,因為大偉的這個提示看起來好像給他指明了猜測的方向,可是仔細一想的話就會發現其實大偉什麼都沒說,因為大偉並沒有確定地告訴他紅毛衣女孩戴的文胸顏色是那三個顏色中的一個。
很顯然,大偉給他這個提示是個陰謀,是要誘導他的思路往錯誤的方向發展。
「難道,她沒有戴文胸?」望著笑容滿面的大偉,一個念頭猛然閃現在了趙東升的腦海里,使得他不由得看向了紅毛衣女孩。
現在是四月初,京城的天氣還很冷,人們穿得衣服普遍比較厚,趙東升根本就無法從紅毛衣女孩的衣著上判斷出她有沒有戴文胸。
「有這麼難猜嗎?」大偉見趙東升盯著紅毛衣女孩看,于是笑著調笑道,「要不要讓她月兌了衣服讓你看?」
屋里的人聞言頓時一陣哄笑,紅毛衣女孩臉上的神色更加尷尬。
「她沒有戴文胸,你讓我怎麼猜顏色?」趙東升感覺大偉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于是沉吟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望向了大偉。
「厲害,這都能被你猜到了。」听聞此言,大偉不由得怔了一下,顯得十分意外,隨後起身拍著巴掌說道。
大偉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喜歡肚兜,所以與他交往的女人都沒有戴文胸,而是穿肚兜,他剛才是故意誤導趙東升,沒想到得不償失,反而被趙東升給看出了端倪。
「我們可以走了吧。」趙東升暗自松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他剛才並不能確定紅毛衣女孩有沒有戴文胸,或許紅毛衣女孩戴了其它顏色的文胸,經過慎重的考慮後他還是選擇了前者,因為他覺得大偉剛才給的提示是在誘導他猜顏色,這樣的話紅毛衣女孩沒有戴文胸的幾率就非常大了,因為無論他猜什麼顏色都是輸的。
「把錢給他。」大偉聞言,沖著身邊的光頭青年點了一下頭,光頭青年隨即將那一網兜的法郎遞給了趙東升。
「我是河東省黃州市電器廠的廠長趙東升,有機會的話,歡迎來黃州做客。」趙東升接過網兜後向大偉點了一下頭,領著周軍、孫雅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前的時候他停下腳步,轉身向大偉表明了身份,然後離開了房間。
「大偉,要不要干了這個小子,把錢拿回來。」光頭青年見狀,低聲問大偉,想從這里拿走錢可沒有那麼容易。
「一點兒小錢,何必計較,來,大家打牌。」大偉聞言搖了搖頭,笑著沖著在座的人招了一聲,繼續打起了麻將,他覺得趙東升這個人挺有意思的,竟然自報了家門,一點兒也不怕他去找麻煩。
趙東升當然不怕大偉去找麻煩,因為大偉是一個聰明人,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這樣的話才能更好地各取所需,而且這個大偉一看就是背景深厚的公子哥,結交這種公子哥的話,到京城辦事的話無疑會方便許多。
「趙老大,你怎麼那個女人沒戴文胸的?」乘坐出租車回辦事處的路上,周軍狐疑地問趙東升,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大偉絕對不會好心給提示的,他是在誤導我。」趙東升聞言微微一笑,向周軍說道,「我並不知道那個女孩的情況,只不過猜了一種最大的可能性而已。」
「猜的。」周軍的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可絕對猜不出來。
回到辦事處後,周軍將自己的房間給了孫雅,他自己則和趙東升擠了一晚上。
第二天,在辦事處餐廳吃了早飯後,周軍給孫雅攔了一輛出租車,將她送回了學校,除了趙東升外,誰也不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下午兩點,代表團的人登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飛機將在空中飛行十個小時左右到達巴黎,巴黎的時差比京城晚七個小時,到達巴黎的時候是巴黎當地下午五點左右,這樣的話正好趕得上吃晚飯,然後就是休息倒時差,時間安排得正好。
趙東升這次比較幸運,被安排在了頭等艙,他將座椅放平,從空姐那里要了一個眼罩戴上,躺在座椅上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東升被一陣爭吵聲吵醒,他掀開眼罩一看,只見一個中年白人正氣勢洶洶地指著一名瓜子臉空姐在那里大聲咒罵著,中年白人的衣服上被潑了一身的果汁,而瓜子臉空姐捂著臉頰,面紅耳赤地立在那里瞪著那名中年白人。
中年白人說的是法語,趙東升听得很清楚,他罵的話十分難听,又是婊子又是賤人什麼的。
像趙東升一樣,頭等艙里的乘客被爭吵聲吸引了,紛紛扭頭觀望。
很快,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空姐走了過來,像是乘務長,用法語向中年白人道歉。
不過中年白人根本不理她,依舊在那里嚷嚷著,說瓜子臉空姐服務態度惡劣,他只不過想將清水換成果汁,結果瓜子臉空姐就將果汁潑到了他的身上,他不僅威脅要到航空公司投訴瓜子臉空姐,讓瓜子臉空姐丟了工作,而且還要到巴黎的警局去控告瓜子臉空姐,要讓瓜子臉空姐坐牢。
望著神情激動的中年白人,乘務長詢問了瓜子臉空姐,瓜子臉空姐紅著臉告訴她,那個中年白人趁著她給他倒果汁的時候模了她的臀部,結果她下意識地就將手里的果汁潑向了中年白人,結果被中年白人打了一記耳光。
「這種事情說不清楚,你給他道個歉算了,要不然真的鬧起來的話對你影響不好。」乘務長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低聲勸瓜子臉空姐,當空姐的時常會遇到一些流氓乘客,對此對方只要不太過分,她們也就只能忍受,避免惹出事情來。
「憑什麼要我給他道歉,是他先耍流氓的。」瓜子臉空姐捂著臉頰,一臉氣憤地說道。
「你說話小心點兒,誰耍流氓了,小心我告你誹謗。」這時,坐在中年白人旁邊的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胖子站了起來,陰沉著臉向瓜子臉空姐說道,「克萊爾先生是法國著名的企業家,準備在我們淮南省投資兩千萬美元建廠,淮南省省領導對此高度重視,如果因為你攪黃了投資事宜,你能承擔得了這個責任嗎?」
「我說的是事實!」瓜子臉空姐見中年胖子給他扣那麼大一頂帽子,于是咬著嘴唇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克萊爾先生耍流氓了?」中年胖子聞言,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瓜子臉空姐頓時語塞了,扭頭環視了一下四周,只見乘客們都好奇地望著她,好像沒人看見先前的一幕。
想想也是,像這種長途旅行,旅客們大多數都在休息,誰會注意到她和克萊爾的糾紛呢。
「曹主任,怎麼回事?」一名年輕人听到了動靜,從商務艙里走了過來,沉聲問中年胖子。
「告訴克萊爾先生,我會處理這件事情的,讓克萊爾先生放心。」中年胖子沖著年輕人點了點頭,高聲說道。
年輕人好像是翻譯,沖著克萊爾說了幾句,克萊爾聞言坐在了座位上,蹺著二郎腿,冷笑著望著瓜子臉空姐。
「你如果不向克萊爾先生道歉,取得克萊爾先生原諒的話,那麼我就到民航總局投訴你,像你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人是不配擔任空姐這個職業的。」曹主任伸手一指瓜子臉空姐,頤指氣使地說道,顯得盛氣凌人。
瓜子臉空姐聞言,臉上不由得漲得通紅,面對著曹主任**果的威脅,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回事?」這時,一名三十歲左右穿著飛行員制服的男子從駕駛室走了過來,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瓜子臉空姐後,問向了乘務長。
趙東升清楚,這名男子應該就是機長了,一般客艙里出了事情,都是機長出面來解決的。
「先生,由于我們服務不周,以致于出了這種不愉快的事情,實在是抱歉,我代表機組全體人員向您表示深切的歉意,並且願意賠償您身上的這身衣服。」听完了乘務長的介紹後,機長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沖著克萊爾微微頷首,客氣地說道。
像瓜子臉空姐和克萊爾之間的這種糾紛很難評斷清楚,因此機長決定息事寧人,平息這場爭端,否則的話對瓜子臉空姐不利。
「克萊爾先生說了,看在你誠心道歉的份兒,他就不追究這件事情了,你們就賠償兩百法郎的干洗費。」那名年輕翻譯聞言,將機長的話翻譯給了克萊爾,克萊爾打量了機長一眼,向那名年輕翻譯說了幾句,年輕翻譯于是向機長說道,「不過,克萊爾先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讓肇事者親自向他道歉。」
機長聞言望向了瓜子臉空姐,眼神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瓜子臉空姐咬了咬嘴唇,在眾人的注視下,眼眶通紅地走到了得意洋洋地望著她的克萊爾身旁,躬身說道,「克萊爾先……」
「慢著!」還沒等瓜子臉空姐俯去,一個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我可以證明是那個這名空乘小姐說的是實話,剛才她確實被你騷擾了。」現場的旅客們聞言,不由得扭身望去,只見趙東升從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用法語沉聲向克萊爾說道。
白浩和何偉等代表團的廳級以上領導都在頭等艙里,見趙東升不僅管起了閑事,而且還說起了法語,不由得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位先生,你說什麼?」機長覺得有些意外,雖然他不懂法語,但是看樣子趙東升好像要介入這件事情。
「我有些事情要跟克萊爾先生談。」趙東升先是向機長點了一下頭,用華語向機長說了一句,隨後又換成了法語,向克萊爾說道,「克萊爾先生,我不介意到巴黎的警察局去作證,看看到時候法庭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你想怎麼樣?」克萊爾沒想到趙東升會插手此事,而且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看樣子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于是面無表情地問道。
「向那位空乘小姐道歉。」趙東升盯著克萊爾,冷冷地說道,「否則咱們就法庭上見,到時候看看你的律師能不能給你月兌罪!」
「對不起!」克萊爾與趙東升對視了一會兒,見趙東升神情堅毅,不像是開玩笑,于是鐵青著臉向瓜子臉空姐說了一句,然後起身離開了,去了商務艙,看樣子是沒臉待在這里了。
曹主任和那個年輕翻譯愕然看了趙東升一眼,連忙追了上去。
趙東升見狀不由得微微一怔,沒想到克萊爾這麼快就認輸了,心中感到相當得意外,事情也太過順利了點兒,他覺得克萊爾好像有些心虛,難道這家伙有性騷擾的案底?
對于克萊爾服軟的原因,趙東升有些想不明白,不過到了巴黎後,他終于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因。
「謝謝你替我愛人解了圍。」等克萊爾離開了頭等艙,機長走上前,微笑著向趙東升伸出了手。
「舉手之勞而已。」趙東升一開始就覺得機長看瓜子臉空姐的眼神有些怪,搞了半天原來是兩口子,笑著和機長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