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破龍喉!」
火紋戒中,倪天一聲沉喝,指影變化,勁風破空,雙指並攏成劍指,疾向前刺去。
此時,在倪天的眼中,似乎身前就有一尊人形活靶,而他劍指刺出的位置,正是對方的咽喉。
「嗯?如果在出招的時候有如此大的勁風,那豈不是很容易被人察覺。」收指之後,倪天突然感覺到自己在出招的時候會產生一股風勁,這股風勁會隨著速度和力量的增加而增加,更重要的是還有會風聲產生,雖然聲音很小,平常人很難听得清楚,但在高手對決的時候,不要說是因為指力而產生的風聲,就是擁有跟頭發斷裂所發出的響聲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所在。
「風的產生是因為空氣的流動,一旦我的指力和風的方向不一致,就會產生響聲,要消除響聲唯一的方法就是掌握‘風’的動向,可‘風’這種看不見模不著的東西如何掌握?」倪天陷入苦想之中。
良久之後,一道靈光自倪天的腦海中閃過,「靈魂?將靈魂之力凝聚在手掌之上,手掌的感知力必定會增加許多,能夠感知到‘風’的動向也不一定。」
思忖間,倪天緩緩的閉上雙眼,一雙手臂屈伸而出,半握成拳的雙手慢慢舒展,一股股靈魂之力迅速灌入雙手掌指之中。
「嗯?果然感覺到了。」倪天心中興奮,他已經很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之中看似無風,實際上卻正有著一股股的氣流在很緩慢的流動著。尤其是在呼吸的時候,呼氣和吸氣都能造成氣流的涌動,雖然這種涌動微不可查,但對于靈魂之力大增的倪天來說卻是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的。
慢慢地,沉浸在氣流之中的倪天,將十指以某一種很緩慢的節奏律動著。
「呼!呼!呼!」
動了三下,每動一下,倪天都感覺到本來很有規律的氣流便被打亂一次,發出一聲縱是武學高手也恐怕難以听清的響聲。
「呼!呼!呼……」
倪天的手指不停的律動著,速度時慢時快,宛如一個鋼琴師在彈奏一首琴曲一般,神情極為陶醉。
「哈哈……看指,劍破龍喉。」徒然之間,律動著的十指徒然一滯,在雙眼睜開的同時,右手收肘而回,並指成劍,勢不可當的一指向前點出。
「響聲果然小了很多,哈哈,而且連速度都快了一些!」對于自己的進一步提升,倪天心中還是很滿意的,不過他也知道,要達到那種‘無聲無息,毫無征兆,融指入風’的境界還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少爺。」就在倪天正沉浸于精妙的指法世界之中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陳同有些虛弱的叫聲。
心念一動,倪天立刻到了火紋戒之外,推門而出,一陣白米稀飯的香氣撲鼻而來。
上身纏滿了繃帶的陳伯一臉慈祥的笑意,說道︰「少爺,快來喝碗粥吧。」
看著破爛的木桌上已經盛好了的兩碗稀飯和一碟咸菜,倪天滿臉的感激,心懷內疚,「一心只想著修煉,竟然還要有傷在身的陳同為自己做飯。」
「陳爺爺,你快坐下休息,免得又牽動了燒傷,以後你不要為我做飯了,讓我為你做吧!」倪天趕緊扶著陳同坐下,因為心中有愧,雖然沒有饑餓的感覺,但也陪著陳同吃了一碗,收拾妥當,並且將陳同也安頓好了之後才又出了門去,迎著新一天的朝陽奔向了外武場。
……
天劍峰,百花園**閣中,一美貌少婦身上裹著一件半透明的白紗,其內便是空無一物,玲瓏曼妙之處呼之欲出。
少婦花輕柔依偎在一檀木靠椅上,身邊一俊美男子正伺候著她吃著美味香甜的糕點。
俊男美女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圖。
然而和這天香美色相比,立于花輕柔之前的卻是一個佝僂老者雙目垂視,雖然眼前春**人,他卻不敢有絲毫的窺視。
「倪天?」淡淡的,帶著一絲疑惑的兩個字從花輕柔欲滴的紅唇中吐了出來,「沒有什麼印象,讓他消失吧,不過不要驚動任何人,尤其是袁成剛。」
「是,夫人。」佝僂老者應聲而退。
而美貌少婦則是伸手將俊美男子的手拉了過來,按在自己高高聳起的地方,嚶嚀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媚骨妖狐’已經達到了六尾的層次,再有數日,我就可以突破到七尾了……啊!」
**閣,巫山**,纏綿不休。
……
外武場。
經過這段時間的試驗,倪天已經知道自身體力的消耗越大,在血池中吸收養分的速度就會越快,身體強度提升的速度自然也會更快。
所以這一次的鍛煉,倪天不再單單是鍛煉指力,還進行著其他各部位的鍛煉,而且是更賣力了。
提著近百斤的石鎖下蹲,背著超過三十斤的沙袋負重跑,月兌去上身的衣服匍匐在亂石區的亂石上匍匐前進……
倪天的身影穿梭在外武場的每一個角落。
流汗了,繼續。
流血了,繼續。
筋疲力盡了,繼續。
……
半日過去,倪天終于瀕臨虛月兌,甚至連走路都有些抬不起腿來了,「再練下去恐怕就真的要虛月兌了。」
倪天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里都有著「嗡嗡」的轟鳴聲,顯然是疲勞過度所致,猛地甩了一下腦袋,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進入到了四周的樹林中。
來到林中一處隱蔽之地,倪天凝聚靈魂之力,將自己的視听功能提升到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身體雖然疲憊,但精神卻是沒有絲毫的萎靡。
在雙耳聳動之下,周圍的風聲、落葉聲、蟲鳴聲……聲聲入耳;環目四顧,超人一等的視力看到的距離也比常人要遠數倍,也能看到很多常人看見的細微事物。看數十米以外的樹葉紋路也如掌上觀紋一般,清晰了然。
「沒人,進入火紋戒。」倪天在確定沒人之後便心念一動,迫不及待的進入到了火紋戒之中。
體力上的消耗比起前一次的消耗要更大,身體吸收養分的速度自然也就更為迅速,只是專門鍛造手指的時間比前一次少了很多,吸收的速度也就慢了一些,不過速度仍然是讓人驚嘆的。
「這一次身體比以前又強了五成以上。」兩個小時之後,倪天回到火紋戒的外面,滿心欣喜的再一次走向了外武場。
然而這一次在距離外武場還有百米距離的時候,兩隊人影卻是出現在了倪天的視野之中。
兩隊人其中一隊有近二十人,另外一隊只有近十人,兩隊似乎正在發生著什麼糾紛,對峙著。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人數上差了近一倍,但在氣勢上佔優勢的卻是人少的一隊。
「嗯?是他們!」倪天已經認出,人多的那一隊是一直在這外武場鍛煉體力的外武者,人少的那一隊卻是一些修煉內氣的內武者,而其中帶頭的卻是紫竹峰副總管古陌的兒子古鵬。
如果沒有見到古鵬,或許倪天還只會以為那些內武者是來欺負外武者的,畢竟在修煉外武的總管倪嘯死後,這樣的事是時有發生的。
但是現在古鵬出現在這里,那就沒那麼簡單了。
帶著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倪天闊步走進外武場。
「古鵬少爺,不知道你來這外武場是……」外武者中一個年紀在二十五上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魁梧漢子有些沒底氣的說道。
可是魁梧漢子的話語還沒說到一半,古鵬身邊的一個長得有些尖嘴猴腮的青年立刻截斷了他的話頭,趾高氣揚的說道︰「你們外武者一直都是我們紫竹峰的恥辱,修煉又很懈怠,我們古少爺想要考校考校你們的功夫,也好讓你們有點長進。」
在修煉內氣的內武者面前,練體的外武者的確是抬不起頭來。
在場的這些外武者年紀大多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間,而內武者們基本上都是十八歲以下的。
因為十八歲以上的弟子要麼是「啟刃」合格已經成為了內莊弟子,要麼「啟刃」不合格,成為了山莊的一名侍衛。
在年齡上和人數上,外武者都要佔優勢,可在內武者高傲的姿態面前,外武者根本就沒有半點底氣。
不單單是現在的實力比不過對方,最重要是日後的前途也是遠遠無法和對方相比的。
「黃皮猴,你不要狗仗人勢,有種的就和老子單挑,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黃皮猴」就是那個尖嘴猴腮的內武者,他本名候因賽,因為尖嘴猴腮,面皮泛黃,所以大家都叫他「黃皮猴」。
候因賽十八歲,實力和吳夏相當,氣基也是青級中期,平日里最喜歡干的事就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尤其是一直被人看不起的外武者。
外武者中還真沒幾個是實力不弱的候因賽的對手,不過陰溝里翻船總是常有的事。
候因賽在有一次遇到了一個扎手的角色,也就是現在這個當面叫他「黃皮猴」的人,外武者朱猛。
那一次,候因賽在朱猛手下沒走出十招就敗下陣去,而且差點就變成了三級殘廢。
自此,二十歲的朱猛便成了紫竹峰外武者們的領頭人。
和魁梧漢子相比,朱猛的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卻給人一種精壯的感覺,舉手抬足之間都有一種力量感爆發出來。
朱猛往候因賽面前一站,候因賽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
「咳咳,你就是朱猛吧!」這時古鵬卻是說話了,同樣十八歲的他,臉上有著一抹輕蔑的笑意。
當然,古鵬也有這個資本,除了他是古陌的獨子之外,更重要的是,在同輩弟子之中,他的實力在整個紫竹峰可以排到前三十。
修煉肉身的最強外武者排名也在一百之後,古鵬當然是不會放在心上。
而朱猛則是人如其名,剛猛耿直,對于那些無理取鬧,橫行霸道的人,無論實力有多強,他都不會給半點好臉色。
「是又怎麼樣?」朱猛古銅色的眼皮一翻,根本就不管他古鵬的身份到底有多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