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哪里人啊?」
「閣下,我老家是瓦利鎮的。恩,一個不起眼的小鎮,距離這里有好幾百里。」
「瓦利鎮?呵呵,好巧啊,我名字里面也有個利字,看來我們很投緣啊。恩,難怪我剛才一見到你就倍感親切。」
「呃?閣下……」
「哈哈,不要這麼見外,叫我扎克利就行。或者克利老爺什麼的,這樣听著比較親切。恩,家里還有什麼人啊?」
……
離開偏殿沒多遠,唐恩簡單觀察了下帶路的年輕騎士,隨即就自來熟的攀談起來,態度很是親切。
而那年輕騎士顯然是有些招架不住這種親切,有些拘束的回答道︰「扎……克利老爺,我家里有個妹妹,還有個年邁的母親。」
「那她們生活肯定很艱難吧?哦,抱歉,我這人說話有點直,如果無意傷到你我先道歉。」
「呃,沒關系、沒關系……」年輕騎士連忙阻攔唐恩的作勢道歉,搓了搓手,「其實也還好,我成了神殿騎士後,每月都有錢領的。雖然不多,但我在這基本不需要什麼花費,寄回去也就夠母親與妹妹她們用了。」
不得不說,在異界這個王權與神權至上的體系下,普通平民與貴族的貧富差距還是相當大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如果哪個平民家庭有個習武天賦不錯的孩,那一般都會選擇送去神殿。這樣一來是可以減輕家負擔,二來也是為博個機會。只要那孩能通過培訓、考核。最終成為一名合格的神殿騎士。那也就可以如這年輕騎士一樣。領受薪水反補。改善家庭的經濟狀況了。
值得一提的是,若是哪個孩查出有魔法師的體質,那基本就可以代表飛黃騰達。當然,這概率很低、很低,除非祖墳冒青煙……這並不是玩笑,雖然沒有事實依據,但大多數覺醒魔法師天賦的孩,追查祖上八代。基本都會有個魔法師祖宗。
「哦,原來如此。」唐恩聞言點了點頭,感慨嘆道,「那還是很辛苦啊,我听說普通騎士每月領的錢不多……」
「其實也不少了……」
擺手打斷年輕騎士的辯駁話語,唐恩話鋒一轉,抹了抹眼角,聲音有些哀傷,「不瞞你說,你扎克老爺我從小家境也很貧寒。記憶最深的。就是每當我想要花出一個銅板時,都會先猜一下正反面……」
「呃。為什麼?」
「正面花出去,反面不花…… 啊……恩,不好意思,失態了!」揉了揉眼眶,仰頭深吸口氣,隨即低下頭來,唐恩緊抓年輕騎士的肩膀,「從那時開始,我就最不能看到有人吃苦。」
掏了掏袖口,拿出張面額一千的金票塞到年輕騎士手,「這給你,夠不夠?不夠再和我說……」
「呃?不不不……」看清楚手拿的是一千金票後,年輕騎士宛若抓了個燒紅木炭似的,慌忙擺手,就要將金票送回,「我不能要,克利老爺,這錢我不能要的!神殿有規定,神職人員是不能接受信徒贈物的……」
「拿著,你听我說……你先听我說!」掰著手腕,唐恩神情堅定地一塌糊涂,「克利老爺我不差錢,山海城大善人的外號也不是白叫的,分分鐘幾萬上下的買賣,這一千金幣對我來說也就是幾頓飯的事情。但是這對你不同,想想你那年邁母親,想想你那正在長大的妹妹……」
年輕騎士聞言身軀一震,手臂僵住,唐恩則繼續說道,「難道,你不想為你那年邁的母親請個醫師,全面檢查體?你不想給她買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食物?你不想她在時日無多的情況下,可以不需要再去考慮每天緊巴巴的花銷,也不需要買個肉都得糾結半天……再想想你的妹妹,她總要嫁人的吧,難道你不希望她可以置辦一身漂亮衣服?一份體面嫁妝?」
年輕騎士神情愣愣︰「可是……我妹妹才八歲……」
「呃?咳咳……這不是重點,她總會嫁人的不是嗎?」合上年輕騎士拿著一千金票的手掌,緊了緊,隨即又拍了拍,松開,唐恩嘴角微微上揚,「不需要想太多。要知道,正是由你們這些光明騎士的存在,世間邪惡異端才不敢胡作非為。你們為此付出了自己的鮮血,甚至生命,所以這錢應該拿!」
「我們……應、應該拿?」年輕騎士有些恍惚了,攥著金票的手掌青筋暴凸,有些猙獰。
不得不說,有時一件事情,無論好壞,只需要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那也就可以去做了。
「是的!」唐恩加強語氣肯定回道,心則暗自咂了咂嘴,自己這行為算不算是惡魔的誘.惑呢?嘖嘖,看來我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啊……
微微搖頭,瞬間掃去心頭雜念,唐恩笑眯眯的說道︰「如果你心還有點不舒服的話,恩,那就幫老爺一個忙吧。我們等價交換,這樣你應該就會感覺好很多。」
「恩?克利老爺你說。」年輕騎士既有點動心,又有點警惕的問道。
「呵呵,其實也很簡單。」唐恩伸出手臂,環指周圍一圈,「你克利老爺是個信徒,但很慚愧的是來這里的次數卻不多。如今難得有閑暇時間過來,就想到處走走看看,再找個人為我介紹介紹神殿建築,這也就圓了我此次來的了。」
「就這些?」年輕騎士聞言頓時長舒口氣,徹底放下心來,躬身說道,「只要您不嫌我嘴笨,我願意陪您走一圈,向您介紹神殿各處狀況。」
哈,成了!唐恩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偷記錄證據,但現在初來乍到,自然是對藏匿地點完全沒有頭緒。而如果有一個對此熟悉的人代為介紹,無疑可以幫助他迅速鎖定目標範圍。
大笑搖頭,「哈哈,當然不會,我喜歡老實人。走,這就出發吧,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如你所願,克利老爺……」
…………
就在唐恩這邊誘騙老實人成功時,神殿某處封閉密室。一場由拜倫發起,北方神殿幾個高層之間的小型會議也正式開始。
「這問題必須解決,夏薇安也必須要受到懲罰!」會議一開始,腦門裹著帶血傷布的拜倫率先定下基調,怒形于色,「她有什麼權利隨意擊傷我的人,她有什麼權利隨意擊殺賞金獵人公會高層。而且,她想要殺我,諸位,她今天想要殺我……」
「咳咳,拜倫主教,冷靜,請控制你的情緒。」一個同樣身著暗紅長袍,留著一尺白須的老者無奈說道。
「我冷靜不了,你們是沒有看到她今天的樣,目無人,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看著,她今天真敢殺了我!」
「拜倫主教,這也太夸大了,她怎麼可能會殺你……」頓了頓,白須老者揉了揉眉心,「而且,其實她今天只是殺了兩個賞金獵人公會的人而已。不說我們的權利根本不足以向騎士堂試壓,就是去做了,以她往日的功勞,也不會有人拿她怎麼樣的。」
拜倫聞言頓時怒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非得我被殺了,她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密室寂靜,五個主教聞言皆是默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默認了拜倫這句話——你說夏薇安想要殺你,但你現在好生生在這站著,渾身上下唯一受傷的部位,還是因為你自己反應不及,腦袋被倒塌牆壁給砸了……你這讓大家怎麼去制裁功勛卓著的夏薇安?
這不扯呢嘛……(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