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蘿的出走,唐恩並沒有太過在意,在他想來,有哈里等人在一旁暗中保護,當萬無一失才對。不過,事實正的是這樣嗎?
……
清晨,北方小城。
一個滿臉橫肉,坦胸露出黑色紋身的光頭狀漢大大咧咧的在街道旁走著,身後跟著十來個側腰別著斧頭,同樣滿臉煞氣的小弟。
「呃……喲,這不是虎爺嘛,早上好。恩,起這麼早是出來逛街?」當面走來個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看到這些人後臉色一苦,隨即強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
「哈哈,早上好早上好,這不是那誰……恩,誰來著?」那被稱作虎爺的滿臉橫肉大漢斜了眼,點點頭,露出難看的笑容。後面一個精瘦小弟上前說道,「老大,這是開服飾鋪子的柏店主。」
「哎呀,原來是老柏哦,看我這腦子,剛才還記得的……」虎爺搖搖頭,拍了拍腦門,隨即一把摟過中年男子,「哪有心情逛街啊,我又不像老柏你這樣坐著就有錢幣進入口袋的大財主……恩,這不前街新開了個賣水果的嘛,不交保護費還恐嚇我們,需要過去好好聊聊,大家講道理嘛……吶,老柏你是知道的,兄弟我賺這點錢不容易啊!看吧,你也同意了……就像上個月那什麼血刀會的雜碎過來吃飯不給錢,最後還不是我們擺平的,為此還傷了我們幫好幾個兄弟呢。唉,都是血汗錢啊……」
可那飯鋪都被砸了?你們還為此訛人家一筆治療費……中年商人暗地里不斷月復誹,但表面上自然還是唯唯諾諾,不敢掙月兌虎爺黑毛手臂,連連點頭稱是。
拍了拍對方肩膀,虎爺開心的咧嘴笑道︰「哈哈,果然還是老柏懂得體諒我們。哦,這個月快到月底了,你那鋪子也要交費了吧……看看,我就說還記得你,哈哈……」
「虎爺放心,按時交,一定按時交。」中年商人聞言臉色更苦,不過還是點頭應下。
「哈哈,爽快,我老虎就喜歡和你這樣的明白人打交道。像那什麼賣水果的,我看是不想好了,看老子過去不砍……哦,講道理,講道理,大家都是文明人嘛。」
如此哈哈幾句,中年商人終于擺月兌這伙人,隨即忙不迭的揮手告辭。
一個小弟向後看了眼,眉頭頓時皺起,快步走到虎爺身邊︰「老大,那家伙剛才在後面瞪我們呢,要不要……」
「誰?老柏……算啦。」虎爺大度的擺擺手,不在意的道,「收了錢的,讓別人瞪兩眼又不會少快肉……哈,再說我們又不像他店里的那些伙計,要時刻笑臉迎人,期望客人下次繼續登門。我們有的就是斧子,就是狠,只要不是當面,他越瞪就是越害怕,下次還得乖乖交錢……對了,下次讓他交雙份的,他娘的,竟然敢瞪老子!」
「是……老大就是老大,果然英明。」
「哈,就你小子最會拍馬屁!」眯起眼楮,虎爺十分受用的笑罵了句,隨即橫肉再次堆起,「都給老子記住了,待會到了賣水果那,都把最凶狠的一面擺出來,看我手勢行事。如果老子一揮手,就上去砍人,恩,那些伙計保證不弄死就沒問題,至于那店主,恩,嚇唬嚇唬就行了,還要收錢的。」
頓了下,「總之還是那句話,出來混一定要夠狠,這樣別人才會怕你。就比如你們老大我啦,想當年還是小弟的時候,一把斧頭從街頭砍到街尾,眼楮都不帶眨一下,誰見了不……呃。」
就在那虎爺吐沫橫飛的吹噓著當年的光榮歷史時,右側驀地一陣大力襲來,隨即身不由己的滾入旁邊巷道,接著耳邊就是一連串的驚呼聲,接二連三的身體從他身上壓過,一陣劇痛。
「我叉死你老娘!眼楮瞎了,敢壓我……」
啪!那壓在虎爺身上的小弟連忙起身,隨即就被扇了一巴掌,暈頭轉向的朝巷口看了眼,哭喪著臉︰「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們推我進來的。」
虎爺愕然抬頭,眼前一暗,就見大概五六個人堵在巷口,身上有些露水灰塵,風塵僕僕的樣子。隨即在打頭一個笑眯眯的胖子帶領下走了過來。
「兔爺?是這麼叫的吧,抱歉,剛才離的太遠沒听清楚。」
「你們是誰……他娘的,都起來亮家伙!」畢竟是混過的人,這虎爺警惕心還是有的,小心的看了眼這些人,將手下從地上踢起。
幾步外停住,胖子攤了攤手︰「不要激動,我們沒有惡意。恩,過來只是想問兔爺一個問題?」
兔爺……虎爺橫肉抽動,怒聲咆哮︰「兔你娘!給我砍死他們!」
,斧頭抽出,十來個剛爬起來的小弟聞言立刻沖了過來。
那胖子見狀稍怔,看了看左右,一臉茫然︰「呃……我有說錯什麼嗎?」隨意抓住一持斧大漢手腕,伸腳踹飛,臉上暴戾之色閃過,「娘的,什麼世道,現在好人是不能當了。給我打!」
‘給我打’當然沒有‘給我砍死他們’來的有分量,但現實結果卻不是如此。胖子身後那幾個青年憋著笑意,空手迎了上去。隨即只听砰砰砰……連聲作響,那些持斧大漢被干淨利落的撂翻在地。再挨幾腳,就只剩下申吟聲了。
未等目瞪口呆的虎爺從這情況回過神來,那滿臉暴戾之色的胖子已經來到身前,反握先前奪來的斧頭,帶著風聲拍下,
砰,「你他娘的什麼來頭,還不能問問題了?」
「啊……能能能……」
砰,「能你為什麼不回答,看不出來我現在心情很不爽嗎!」
「啊……看、看得出來……」
砰砰,「我擦!看得出來你還不回答,那就是有意的咯。」
「啊……不是不是……」
砰,「不是有意的,你還不回答?」
「我我我……大哥饒命……」
……
一番捶打之後,那先前號稱從街頭砍到街尾,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虎爺就剩下抱頭申吟,哀嚎饒命了。
「呼哧……呼……」 當!扔掉斧頭,胖子大口喘息,擦了下額頭因為劇烈運動而產生的汗跡,又踢了一腳,「別裝死,起來回答問題。敢有半個不字,你他娘的也就不用裝了。」
「啊……」最後痛呼一聲,虎爺畏畏縮縮的放下手臂。
再次喘息幾聲,胖子索姓坐地休息,隨手也將對方提起︰「叫什麼。」
「虎、虎……」
「恩?」
「呃,兔兔兔……兔爺。哦,不是、不是,兔子,叫兔子。」一番糾結之後,虎爺郁悶的重新確定下自己匪號。
「什麼亂七八糟的……兔爺是吧。」胖子松了下衣領,伸手比劃下,「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這麼高,十幾歲的樣子,長得蠻俊俏的,隨身帶著把鐮刀。」
虎爺搖頭︰「沒、沒有。」啪!一巴掌扇在光光的腦袋上,「敷衍我呢,仔細想!」
「是是是……」虎爺愁眉苦臉半響,最終還是苦著臉道︰「大哥,我確實沒看到啊。」如果只是十幾歲的小女孩,那目標實在太廣。但要是隨身帶著把鐮刀的造型,那只要能看到,還是很容易想得出來的。
胖子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大概也確實沒抱多大希望,沒有發飆,接著問道︰「好,那我再問你,新月旅館在哪?」
「新、新月旅館?」
啪!「你特麼好歹也是一本地混混,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耍我玩是吧?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我得不到滿意回答,你小子就真的死定了!」
「我我我……我想想,我想想……有印象的有印象的……」重壓之下,這虎爺像是真的想到了什麼,抱著腦袋做出冥思苦想狀。
「額……恩……」
胖子皺眉轉頭,看著躺倒在地,不斷申吟的大漢,寒聲道︰「沒看到這邊在思考問題嗎,有沒有點公德心?誰再敢發出一聲響,就永遠也別想出聲!」
話語剛落,巷內頓時一片寂靜。那些大漢均哆嗦著咬住牙齒,汗如雨下。
驀地,那沉思的虎爺忽然臉露狂喜︰「啊……」
啪!胖子身軀一震,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啊什麼啊,一驚一乍的要嚇死我麼!」虎爺萬分委屈的模著腦門,低聲道︰「我想到了,想到了。」
「呃?」胖子稍愣,隨即臉上一喜,拍了拍虎爺肩膀︰「那是我打錯了,抱歉,抱歉。恩,說來听听。」
那虎爺自然不敢計較對方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快速說道︰「老街那邊,就是城西青月街,有個叫老船長旅館的,是這幾年開的,以前的名字就叫新月旅館。」
啪……虎爺再一次模著腦門,滿是橫肉的臉龐很是糾結,像是要哭了︰「我、我說得是真的啊……」
「呃,抱歉。打順手了,打順手了。你這光頭實在太有感覺了。」胖子不住低頭表示歉意,隨即一錘手掌,「娘的,我說先前怎麼打听不到,原來已經換招牌了。小卡蘿啊小卡蘿,你這都從哪看來的啊,想要玩死我嗎……」
搖搖頭,胖子模了模虎爺光滑溜溜的腦袋,起身說道︰「兔爺,謝了啊,改天請你喝酒……呃,不是吧,你這怎麼還哭了呢!兔爺兔爺……拜托,大哥,你可是出來混的啊,要狠才行……尼瑪,還愣著干什麼,幫幫忙啊,趕緊拉開這個死兔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