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躬身感謝書友「月明dote」的打賞~!
(ps︰要過年了,瑣事纏身。狸貓可以保證一天至少五千字,但是更新時間就不好說了。還請諸位見諒~!)
中午,封禁絕谷。
熱鬧了整整一天一夜,這里終于再次恢復原有的空谷無人,萬籟俱寂。因為沒了北方無所不在的寒風侵襲,就連一向沒有存在感的光線都活潑不少,傾灑而下,暖人心脾。
就在這時,驀地,轟隆隆……
像是悶雷在雲叢翻滾,回響不覺。依現在這萬里無雲的氣候,自然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看著這里的環境,倒像是是某塊巨石滾下山坡才對……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封禁絕谷某處,不知名山峰,一塊被刻意休整成橢圓形的巨石正沿著山坡弧度,撒著歡的一路滾下,壓毀不少沿途植被。
順著痕跡,視線轉向上方。大約在半山腰處,一個隱蔽山洞驀地暴露出來。
接著,一道身影緩緩走出山洞。姿勢僵硬,步履蹣跚,似乎有些不便的樣子。衣衫亦是襤褸,絲縷布條根本掩飾不住那小麥色健康皮膚。身材也是高挑,凹凸有致,兩條修長**幾乎全部果露在外。走動間,雖是有下意識遮擋,但仍能看到些許乍泄.春光,極是誘惑……
不用說,這人自然正是夏薇安無疑!
……
唐恩還是小瞧了夏薇安的毅力,她並沒有花一天時間才月兌身。剛剛蘇醒後,手推肩扛,死死咬住牙關,短短一個小時,硬是憑借著純粹力量將洞口處的巨石強行推開,
摩挲著因為過度發力而血肉模糊的手掌,夏薇安神色木然,似乎沒有絲毫疼痛感覺。目光中,也不見了一貫的堅毅執著。緩緩掃視周圍山脈,呆滯無神……
四野寂靜,草木無聲。似乎也感覺到這唯一客人的心境,此時的封禁絕谷顯得更加死靜……
沒有在這待多久,雖然從神色上看,夏薇安並沒有什麼恢復跡象,但是身體本能已經驅使著她盡快離開這傷心之地。
當然,並沒有如邪體唐恩之前的惡趣味預想,夏薇安會在崇山峻嶺中自由果奔……
在進入一片密林後不久,夏薇安嬌軀就被層層獸皮包裹。那是之前死去蠻人留下的。北荒部落可沒有什麼入土為安的觀念。或者說即使是有。也不是普通蠻人所能享受、或者在乎的。
封禁絕谷確實已空無一人,在一路暢通的出了谷口後,夏薇安神色終于有了些許恢復,從死氣沉沉變為平靜。恩,至少是表面上的平靜。
深吸一口氣,夏薇安習慣性的抿了抿嘴,沉吟幾秒,隨即伸手在胸前劃出幾道玄奧手勢,點點白芒乳燕投林般聚攏過來。
出了封禁絕谷,自然也就有了斗氣。雖然在這麼短時間內能蓄積到的斗氣很少,但釋放一個感應追蹤魔法已是綽綽有余。
光芒散去,夏薇安霍然轉頭看向東北方向。平靜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甘、憎惡、憤恨等等諸多負面情緒雜糅。一時間,聖潔面龐上竟是有著罕見狠厲殺意……
「呼……」半響,長吐一口濁氣,夏薇安神色漸趨平靜。接著咬了下嘴唇,眉頭緊鎖,似乎在掙扎著什麼。不過終究是果決之人,很快一跺足,踏步向南方走去。
那里,也就是布蘭方向。
正如唐恩之前推測的那樣,夏薇在感應完追蹤魔法,得知他並沒有死在封禁絕谷之中,且現在已經遠去很長一段距離,只能無奈選擇放棄這次追殺。
這一來是沒有必要,之前的十幾天追殺,雙方在距離很近的情況下多次交手,但最後夏薇安仍是沒能成功。那就更不用說如今這相隔幾十公里了。要知道這代表得可不僅僅是距離,還有完全恢復狀態的唐恩,雙方速度的差距等等……可以說,就這一條,夏薇安已經失去擊殺唐恩的最好機會!
當然,夏薇安也可以不管不顧的強行追殺,之前她也就是這樣做的。但現在情況不同,她的身份、行蹤已經徹底暴露,再加上根本不擅長藏匿偽裝。如果繼續追下去,很大可能是沒等追到唐恩,自己就被蠻人再次包圍……完完全全的虧本買賣!
如此一來,夏薇安現在唯一能做的,自然也就是先回歸布蘭了。
……
不過沒走幾步,夏薇安嬌軀驀地一震,感受著下面撕裂般疼痛,下意識頓住腳步,弓腰俯身。
「唔……」極為懊惱的低吼一聲,夏薇安臉色鐵青的挺直身形,堅毅神色倒是因此恢復不少。隨即像是在與什麼無形東西在作著抗爭,再次大步跨出,徑直前行……
可以看出現在的夏薇安很是謹慎,再不像之前那般無所顧忌的縱橫來去,所選取的道路基本上都是偏僻小路,或者直接就是鑽入山林。
不久,在翻閱一處山丘時,夏薇安腳步再次頓住,這次不是因為什麼惱人原因,而是前方丘壑中出現一片小湖。陽光反射下,冰面熠熠生光,頗為顯眼。
夏薇安怔怔看了一會,似乎在考慮著什麼,隨即抿了抿嘴,再不遲疑,直接走了過去。如今的北荒已是接近最冷時節,這里又不是地形特異的封禁絕谷,所以縱使現在是中午時分,光陽普照,這處不大的湖面仍是結起厚厚一層冰面,寒意滲人。
接近後,夏薇安先是繞著小湖周圍走了一圈。這湖地處叢叢丘陵之間,頗為隱蔽。以前應該只是處窪地,蓄積足夠多的雨雪後,才最終形成這片水地。周圍除了些許走獸痕跡外,絲毫不見人煙。
看到這里,夏薇安走到湖旁一巨石後面,窸窸窣窣……片刻,一條修長**先行跨出,隨即整個身形不著寸縷走出。
峰巒高聳,光滑玉潤。看似不沾紅塵,偏卻兩抹梅花點印。芳草萋萋,不密不疏。好似良田沃土,然又暗藏溪谷弧度……
沒有遮掩。沒有拘束。平靜狀態下的夏薇安滿臉聖潔,大大方方踏上冰面,肌骨勻稱的玉足與晶瑩琥珀般的冰面交相輝映,不急不緩的向湖中心走去。
此情此景,宛若雪地憑空開出一朵聖潔雪蓮,向著天地暗吐芬芳。只可遠觀,不忍褻.瀆。
這一刻,山谷寂靜,似乎連肆虐寒風都不願前來打擾,只是小心吹拂起齊腰長發。輕輕飄蕩。再添幾分風情。
不知不覺間。夏薇安走至湖中心位置。四下打量一番,玉足輕跺,周遭神聖斗芒濃郁爆發。下一瞬,
嗤……夏薇安身下的厚厚冰層。驀地出現諸多橫生枝節,隨即在短短幾息間,蛛網般急速向周圍擴展、蔓延……終于,砰!
冰面破碎,水花四濺。美好嬌軀瞬間消失于冰層之上,徑直落入湖水之中。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此時的北荒氣候極其冰寒,這已結成厚厚冰層的湖水自然更不用說,就看那瞬間彌漫的絲縷寒意就可知一二。
不過一分鐘。兩分鐘……很快,五分鐘過去!夏薇安依舊深藏冰寒湖水之中,未曾露面。
若是視線可以穿透冰層、湖水,就可看見夏薇安正雙手抱膝,長發埋首。像個被搶去糖果的小孩,靜靜坐在湖底,任由無邊冰寒湖水將嬌軀包圍、沖洗……
冷?寒意徹骨?如能洗盡身上污穢,洗去那惡心家伙留下的所有氣息、痕跡。那就是再冷一百倍,又何妨!!!
……
這是種決絕的做法,也隱含著些許無奈與自欺欺人!
夏薇安從來不是個懦弱的人,出師多少年,就戰斗了多少載!強敵、困境、血雨腥風……無數次直面應對,也無數次化險為夷,死里逃生。夏薇安自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心性亦同樣堅忍,無所畏懼。但……
嬌軀逐漸顫抖,青蔥十指慢慢、深深陷入冰肌。腦海不自覺掠過之前片片羞辱畫面……自己還是驚慌了,恐懼了,不知所措了……
「我羞辱了你,強吻了你……你的神,在哪里?」
「騎士之花,騎士之花……普通貨色,不如夜鶯……」
「下賤到倒人胃口……」
……
羞辱話語宛如魔音般不斷在腦中盤旋,句句直戮其心。周遭,像是感應到夏薇安波瀾心緒,陣陣波紋激蕩擴散,暗流涌動……
驀地,一團神色斗芒在湖底驀地炸開。隱約中,就見長發飄蕩的夏薇安雙手大張,仰天長嘯,「啊……」
轟……轟……轟……
瞬間,湖面所有冰層直接破裂,碾碎成渣。之前一團死水的小湖像是驀地沖進大海,陣陣浪潮高昂抬頭,怒吼著拍打兩岸,引得無數水花激蕩而出……
……
……
在夏薇安看來,只要唐恩出了封禁絕谷,以他的變態速度,之前那萬余蠻人根本不可能追得上。所以唐恩現在的位置應該在東北方向幾十公里處,且正在高速奔逃!但事實正是如此嗎……
東北方向,約莫五十里。蜿蜒曲折的山路之上,密密麻麻若螻蟻的小黑點正在不斷向前移動。
這也就是之前包圍封禁絕谷的蠻人了,不過現在的數量已沒有萬余。倒不是因為傷亡,當然,唐恩與夏薇安兩人確實殺了不少。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戰斗已經結束,大多部落都揮兵回轉。至于眼下這仍在跟隨的幾千人,只是因為順路而已。
此時,隊伍中心處。
「安德烈大哥,那是什麼花啊?」
「恩……」
「真好看!你去采給我好不好?我帶了給你看啊。」
「恩……」
「安德烈大哥,安德烈大哥……」
「恩?哦。怎麼了,西妮?」
「……你都不理我!」
「呃……」回過神來安德烈看著鼓起嘴巴,滿臉寫著‘我很不高興’的西妮,頓時一愣,隨即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陪笑道,「怎麼會……抱歉,剛才想事情有些入神了,所以……恩,你等一下。」
「哦。」西妮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看似余怨未消。不過實際上看到心上人誠懇道歉,心中不滿早已平復。再看著安德烈飛快下馬,去采摘路邊剛才自己說很好看的花朵,嘴角更是不自覺上揚,矜持的開心。
「吶,給你……呃。」回轉的安德烈剛要遞過鮮花,不過看著西妮卻是湊過頭來,稍怔後立刻反應過來,將鮮花插在西妮耳後。
「謝謝,嘻嘻。」坐直身形。西妮轉過頭來抓著一縷長發。眯眼笑道。「安德烈大哥,好看嗎?」
「當然好看。」
「那是花漂亮,還是我漂亮?」
「呃……花漂亮,不過你更漂亮!」
不得不說。當男人面對女人小性子時,有些話語幾乎是本能的。就算未見得出乎多少真心,但也照樣能使對方笑顏如花。
西妮現在無疑正處于這個狀態,止不住的喜意從嘴角蔓延至整個臉龐,任誰都能看出她此刻很是開心。非但再不介意安德烈之前的怠慢態度,反而貼心問道︰「對了,安德烈大哥,你剛才在想什麼事情啊?」
「哦,沒什麼。只是有些疑惑。」輕微搖頭,安德烈看著前方皺眉說道,「我們要辦的事情還沒有頭緒,但現在的方向卻是往回走,這是為什麼?」
「呃?」西妮聞言張了張嘴。顯然也是不知道答案,不過隨即就眨眼說道,「這個……我們可以直接去問團長啊嘛,路線是她定的。」
「我倒是想問來著……」撓了撓頭,安德烈無奈攤手指向一邊,那里是同樣騎馬前行的年輕團長,不過此時她目光怔怔,手中不斷摩挲著什麼,明顯神思不屬。
「吶,看到了吧。這都走了大半天,但團長連頭都沒抬起來過,一直在看那塊玉佩……這讓我怎麼問?」
「玉佩……」西妮聞言神情一動,嘴角蠕蠕,看著安德烈似乎有些遲疑。
那安德烈倒是敏感,訝然問道︰「西妮,難道你知道什麼?」
「也不算知道什麼啦,只是……」低聲喃喃,西妮到底是不忍隱瞞自己的心上人,故意湊近過來,小聲道,「我告訴你,你不要說與別人听……恩,有好幾次我在女皇那里看到過與這一模一樣的狼形玉佩,好像就是另外半塊。」
「呃?什、什麼!」安德烈聞言頓時大驚,不過看著西妮不斷打出的噤聲手勢,瞬間反應過來,壓低聲音,滿臉不可思議,「可是,可是這玉佩是從那布蘭瘋子身上搜到的啊!」
「我知道……」轉過頭來,小心的看了眼年輕團長,後者並沒有被驚動,仍是出神的看著手中玉佩。西妮見狀松了口氣,繼續說道,「團長應該也是在女皇那看過這玉佩,所以現在才這個樣子。」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西妮咬著嘴唇,似乎又有些遲疑,不過看著英武的安德烈,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低聲說道︰「算了,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吧。恩,這個只是傳聞,我也是偶爾听到的,不知道真假……總之,絕對不能外傳,否則我們可能都要死。」
這西妮的身份倒是有些特殊,似乎能接觸到不少秘事。那安德烈聞言自然是連連點頭,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唉……你知道的,女皇天生聰慧,據說自小就已精通布蘭語言,再加上體型、外貌與布蘭人幾乎沒什麼區別。所以在十幾年前曾經偷偷溜出皇城,跋涉千里,去過布蘭一趟。」
女皇,去過布蘭?這怎麼可能?一開始就听到如此震撼消息,頓時讓安德烈瞪大眼楮。
「之後女皇好像在布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女皇大人的父親,也就是前任狼皇病危,女皇才趕了回來。隨即就有傳聞說女皇在布蘭待的這段時間內,好像喜歡上了個布蘭人,並將貼身玉佩送一半出去,作為定情信物。而且,呃……听說女皇回來時已經有了身孕。」
「啊……咳咳……」強行將失聲驚叫憋了回來,安德烈頓時臉色潮紅,咳嗽不止。
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西妮一直強調不能外傳了,這事不但關乎女皇聲譽,而且牽連甚廣,別的先不說,如果身孕的事是真的,那麼提烏大殿下就是布蘭人的種咯?這tm也太恐怖了……不過不管如何,若是這事真從他們口中傳出,並且鬧大,那他們是妥妥活不了的。
「安德烈大哥,你怎麼樣?」西妮見狀大急,連忙拍著安德烈的後背。
擺了擺手,「我沒事,咳咳……恩,你繼續說。」
「沒了,就這麼多啊。團長這麼機敏,肯定也是听到這傳聞的,所以現在才看著那玉佩怔怔出神的吧。」西妮搖了搖頭,看向年輕團長的目光有些擔憂。
「有可能……咦,不對啊。」安德烈驀地一挑眉,下意識轉頭看向後方某處,「那布蘭瘋子最多二十來歲,怎麼可能與女皇產生什麼關系?」
西妮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這傳聞是假的,也可能是女皇的那個心上人不小心將玉佩弄丟了,結果落到他手里了吧……」
「也是……恩?」點頭附和,驀地,安德烈眉頭頓時一皺,看著前方一道身影正向這邊急速奔來。
這人安德烈認識,正是之前團長下令,隨即由他親自安排去東北方向探查有無紫伊消息的人……難道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這蠻人也是商隊一高手,速度自然不慢。很快,他就帶著滿身風塵來到近前。
喘息連連,「呼哧……大人,剛得到的消息,呼哧……十余天前,紫伊帶著兩萬布蘭士兵闖入部落月復地,現在應該已經殺到北荒皇城,呼哧……」
「該死!」「什麼……」
安德烈與西妮聞言面色大變,齊齊失聲驚呼。
「恩?」一旁的年輕團長被驚動,抬頭看向這邊,滿臉茫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