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制造出來的兵種悍不畏死,作戰技巧精熟,紀律嚴格,完全服從命令,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士兵。可是,王淵怎麼也沒想到,這些完美的士兵居然不會扎營!
對于出征的軍隊來說,扎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本領。對于領軍的將領而言,扎營更是他們基本功的表現。一個將軍是不是合格的將軍,光看他帶領部隊扎營的水平就知道了。
王淵畢竟沒有經歷過戰爭,不論出發前王淵怎麼考慮,依然是有了疏忽。王淵光想著如何提高自己手下士兵的戰斗力了,卻忘了交給那些軍官如何指揮。能夠指揮百人的基層軍官王淵有的是,可是,能共掌控千萬的將軍王淵卻是一個也沒有。
王淵的手下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寒暑不侵這是最基本的。從這方面看,扎不扎營無所謂,反正也凍不著。可是,這營盤對于士兵來說可不僅僅是遮風擋雨用來休息的地方,它還是一個小型的戰斗要塞,起著保護的作用。
如果夜間發生戰斗,有營盤保護,士兵們可以依托營盤進行反擊,減少自身傷亡。可若是沒有營盤,那敵人就能夠輕易的突入大軍之中。這時,已經入睡休息的士兵可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好在,王淵雖然沒有考慮到如何扎營的問題,但扎營必備的營帳一類的東西王淵卻是帶的很充足。
王淵命令那些沒有隨軍出征的公民一邊翻看兵書,一邊通過有傳訊鷹組成的通訊網絡將扎營的要點傳遞到前線。
折騰了幾個小時,前方大軍可算是將那歪歪斜斜的仿佛小兒涂鴉似的營盤扎起來了。
王淵不禁有些臉色發黑,總感覺自己的軍隊不是去打仗的,反而是去賣萌的。
王淵手下的大軍並不像王淵那樣嬌貴,帶著手下百名蠻兵在路上走走停停,每到晚上都要停下來休息。仗著先天境界的實力,王淵手下的大軍總是一路小跑,一跑就是三天兩夜,第三天夜里才扎營休息,埋鍋造飯。在行軍期間,所有人都不會停下,即便是吃飯也是邊跑邊吃,對于有著先天實力的軍官來說,這種行為對胃的損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而兵種們就更不需要在乎這麼一點損傷了。
半個月後,王淵手下60萬大軍在回雁城兩百里外扎下了大營。據細作的報告,這回雁城150里範圍內都是靠山侯董思宇的領地,一旦踏上,董思宇就能很快的發現。
一開始听說這個消息的時候,王淵還有些發愁,後來王淵反應過來,這是戰爭,而不是兩個人之間的打斗。無論一開始是不是偷襲,到最後都是正面對決。只要是董思宇沒有死在鎮西府,自己和他早晚都得對上,也不差這麼一會兒。當然,能晚被發現一會兒是一會兒。
王淵琢磨了一會兒,四千名武兵和一千名弓兵換好早已準備好的普通人的衣服,四散離開了。
休息了一夜,王淵一行人開始了正式進攻。
六十萬大軍共分為三部分,前軍、中軍和輜重營。前軍五萬,全都由蠻騎兵組成。前軍五萬人,全都是一人雙馬,一開始出發便是全力沖刺,中途換馬不換人。中軍50萬人,二十五萬名蠻兵,十萬武兵,十一萬弓騎兵,四萬蠻騎兵。輜重營在最後,將昨晚的營寨拆解後裝車,然後帶著物資跟上去,輜重營共五萬人,其中四萬武兵,一萬弓兵。
在王淵的軍隊中,但凡弓箭手都是由武兵擔任,為了區分尋常武兵和修習了弓術的武兵,王淵單獨劃分出了弓兵這一種類。
鎮西府,丹興城外。
一名名道兵踩著床弩射出的弩箭後面的繩子向城牆上跑去,而城牆之上,也有道兵不斷的用弓箭還擊,亦有熱油一類的液體凌空潑下。不時有一團團火球從女牆後飛出,落到弩箭後的繩子上,使得在繩子上施展輕功的道兵掉落。
「攻城弩準備——射!」
不知那一名軍官一聲令下,十個長寬約十米,通體金屬色的巨大床弩上同時亮起了紅光,隨著那名軍官的一聲令下,十支巨大的弩箭帶著一條火龍向城門飛去。
轟——
火龍即將撞上城門只是,一道光罩出現在城門前。淡黃色的光罩將整個丹興城籠罩在內。
看到攻城弩沒有建功,董思宇也沒有露出失望,地仙之間的戰爭本就如此,如果不將對方城市的大地胎膜擊破,城牆外的攻擊就永遠別想打到城池之中。同樣,外面的攻擊達不到里面,里面的攻擊也自然打不到外面。
想要攻下一座城池,唯有兩種選擇,一是派人入城破壞城池根基,也就是大地胎膜的根基。只是,這種地方往往是被重兵把守,派人少了沒用,人多了也派不進去;第二種方法則是派出敢死隊,強行登上城牆,或是打開城門,或是徹底佔領一段城牆,使該城池的大地胎膜出現漏洞,趁機擊破大地胎膜。
剛剛派出攻城弩,可不僅僅是放煙花好看,而是為了防止對方悄悄關掉大地胎膜,用城中的攻城器械來攻擊自己。
就在丹興城的大地胎膜漸漸隱去形體的時候,董思宇突然眉頭一皺。董思宇的靈覺告訴他,有一大批人馬進入了他的領地。
蠻荒之地?董思宇皺了皺眉頭,在他的印象中,蠻荒之地似乎壓根就沒有幾名先天期的人物,即便是大隊人馬對于回雁城也不會有什麼危害。難不成一群普通人的軍隊還能打得過道兵?只要不是十萬大山鬧凶獸潮,完全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很快董思宇便將精力轉移到了眼前的戰場上。
即便是地仙,在遠離了自己的領地之後的感知能力也大大的下降。遠離領地的董思宇並沒有感覺到,那些踏上他的領地的那些人全都是先天期以上的。
靠山府,回雁城外。
回雁城雖然不是什麼大城,但也有著百余萬人口,是附近幾十個鄉鎮的核心。每天都有附近鄉鎮之人進城,或是販賣物品,或是采購一些生活物資。進出城門的人多了,城門口也就變得熙熙攘攘。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進出城門的人格外的多。
突然,響亮的號角聲從回雁城上空升起,原本站在城門兩邊一動不動的守衛的道兵突然動了起來。
「快跑!」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城門口的老百姓突然就亂了套,有想出城的,也有像進城的,不同方向的人群擠在一起,反而是使得眾人停在了原地。擁擠的人群使得城門口變得一團糟,不光是城門口的百姓動不了,就連那些想要維持秩序的道兵們也很難移動。
眨眼之間,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許多身形健壯的百姓,從城門樓後兵營中跑出來的道兵也被堵在了門口,無法接近城門樓,更別說是收起吊橋了。
一名從兵營中跑出來的軍官看到了這混亂的場景,本能的就感覺到不對,張口大喊︰「所有阻攔城門關閉者,一律殺無赦!」
未等到道兵們開始執行他的命令,一支冷箭從角落中射出,一下子貫穿了那名軍官的咽喉。可憐那軍官先天中期的修為,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
軍官的突然死亡讓直屬于他的幾百名道兵呆立當場,趁此機會,擁擠的人群中許多身形彪悍的男子暴起,或用拳,或用腿,一口氣殺死了幾十名呆立的道兵。
很快,那些呆立的道兵執行了那名軍官最後的命令,一邊向城門口上吊橋的開關前進,一邊抽出刀劍向周圍的人進攻。
這時候,其他的軍官也反應過來了,紛紛下令前去關閉城門,拉起吊橋,但有阻攔者,殺無赦!
隨著軍官們的出頭,一支支冷箭從角落中、人群中射出,往往十余支箭矢同時射向一人,封鎖了此人的上下左右各個方向,除了一名軍官拉過一名道兵為自己擋了一劫以外,其余的軍官全都沒有逃過襲殺。
該死!
那名軍官心中暗罵一聲,就地一滾,躲回了軍營之中。
「城門附近所有人殺無赦!弓箭手,給我射擊!床弩也給我上!」那名軍官躲在軍營中大吼。
隨著那名軍官的一聲令下,原本失去的長官的道兵們頓時向身邊的人砍去。
一股淡淡的精神波動在空氣中劃過,人群中幾百名精壯漢子同時暴起,真氣貫徹全身,用起拳腳功夫向道兵攻去。修為達到先天,即便是拳腳功夫也不必刀劍弱多少。更何況還可以搶奪道兵的武器。
兩千名道兵從軍營中蜂擁而出,手持刀劍向那些精壯漢子攻去,此時,原本在城牆上站崗的手持弓箭的道兵們也轉過身來,一道道箭矢從天而降。這時,一層帶著點點銀茫的光罩出現在那些精壯漢子的頭頂,正好將箭矢擋了下來。
這時,一名名一身尋常布衣,卻手持長劍的男子從城牆根的民房頂上跑出,施展輕功向城牆上跑去。于此同時,也有不少手持長弓的身影出現在民房之上,一支支帶著淡淡流光的箭沖天而起,向著城牆上射去。
兩千人同時施展輕功想城牆上跑去,遠遠望去只看到黑壓壓的頭發。一邊往城牆上奔跑,那些人一邊兩兩靠近,在行至一半的時候,兩人中一人結結實實的在另一人身上踩了一腳,頓時獲得足夠的沖力,徑直向城牆頂上跑去,而被踩了一腳的人則是直直的摔了下去。
一半人掉了下去,另一半人則是繼續向上。這一人依然是兩兩靠近,在即將力竭之時,有重復了一邊之前的過程,兩千人最終只有五百人登上了城牆。
剛一登上城牆,還未來得及回氣,那五百人同時拔出長劍,向那些正在轉動轉盤想要收起吊橋的道兵殺去。
就在城門口的道兵與未知來歷的敵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隆隆的萬馬奔騰之聲。
一股黑色洪流從遠處卷來,迅速的向城門沖去。
似乎是看到了那些騎兵的到來,原本與道兵們糾纏在一起的敵人開始迅速撤離,拼著重傷也要與道兵月兌離,城門口原本亂作一團的百姓突然有半數以上的人憑空躍起,施展出先天武者專有的凌空虛渡的絕頂輕功離開的城門。
就在那些人剛剛離開的時候,黑色洪流一下子貫穿了城門,城門口頓時血肉橫飛。
滾滾洪流毫不停留,沿著城門直沖著的大道一路沖刷,一路之上沒有任何物體能夠抵擋他們的身影。好在,因為戰爭號角的緣故,大道之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影,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慘死街頭。
黑色的洪流沖刷到城池的正中,一分為三,分別向著另外三處城門沖去。
五萬蠻騎兵在回雁城中橫沖直撞,回雁城原本駐扎的不足萬人的道兵本身實力不如蠻騎兵,數量上亦是懸殊,根本就無力回天,很快就被蠻騎兵們清剿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