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有點遲疑的道︰「袁教授一看就知道,您是一位真正的農民科學家,當然對種植方面更有經驗,我在您面前不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這菜好並不是我種出來的,都是家里種的,如果您老想要交流經驗,我爹可是求之不得啊?
不過我看我們這里的菜也沒多好,而是地好,水好,肥料好,這種地我可是不在行。」
金三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可認,有些事情不能認的,改謙虛的,必須謙虛。
陶大有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他也不知道金三的情況,也不知道這農科院的專家教授來這里干什麼,所以他只能跟著。
看二人攜手前往金家老宅走去,把自己到是丟在了一邊,心里面自然嘀咕了起來,不是听說進金三的實驗室的嗎?
這怎麼去了金家老宅?
進了院子,看著前院子里那些綠油油的蔬菜,袁教授用那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撫模著這一棵,捏一下那一棵,看在眼里,仿佛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嘴里面一連夸了幾個「好」字。
前院子里的有一畦韭菜正在收割,長勢極旺,看起來都要有一尺來高了,片片菜葉油光發亮,看起來青綠一片,青翠欲滴,極為誘人。
大蒜苗割了一茬又一茬,依然旺盛如昔,幾棵沒有收割過的大蒜下面都鼓了個小包,一看就知道下面的大蒜結的就不小,連地皮都給蹭裂了。
不過就算已經到了快要收獲的季節了,可是蒜葉子依然不見一點泛黃的意思。
靠邊的兩溝大蔥,完全不像現在應該有的模樣,大蔥葉子青黑粗壯,根根直立,兩溝大蔥葉子倒的也沒幾個。
更讓人驚訝的是,現在就有大拇指粗的蔥白,都拔出了幾寸高了,而且看溝壟,好像是已經培土過一次。
袁教授模模這,看看那,起先李林的姑父告訴他的時候,他還不敢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農村娃,能培育出這麼好的青菜。
但是東西現在就擺在他眼前,也不容他不信。
韭菜他親自鑒定過,而且還吃過,以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斷定,沒有經過多年的淘汰種植和配種繁殖,還沒有听說,那個機構能培育出,如此優越的高品質蔬菜。
不要小看一個韭菜,這種常年生的綠色蔬菜,可不是那麼容易伺候的,韭菜病蟲害在農村里是很難防治的,所以要經常用藥,可這里的韭菜絕對沒有用藥的痕跡。
韭菜具有健胃、提神、止汗固澀、補腎助陽、固精等功效。
在中醫里,韭菜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叫「壯陽草」,還有人把韭菜稱為「洗腸草」,不但如此,韭菜還有很多名字。
韭菜還叫草鐘乳、起陽草、長生草,又稱扁菜,在農村里吃的很多。
但近些年,因為韭菜里的藥物殘留太過嚴重,有些體質差點的,吃了就要過敏甚至嘔吐,所以現在村里人,一般不會從市場上買韭菜吃,要吃也是吃自家種的。
現在金三種的這韭菜,長的這麼好,又沒有病蟲害的痕跡,要做到這一點,還真是不容易。
金三陪著袁教授,在自家的那幾分菜地里考察到中午。
自從進了金三家的這塊地,袁教授就幾乎把整塊地的菜,每棵拔著看一遍。
邊看還邊拔菜根的泥土,滿地的菜都是一樣的青旺,滿地的土也都是一個樣,在金三看來自然是如此。
其間袁教授也問了金三幾個小問題,金三自然如實的回答。
甚至有的時候,袁教授還要捏起一點土,在嘴里品嘗一下。
這土,不還是土味嗎?
不深入研究,自然不明其中訣竅,但這些土里,就算金老爹撒上一些催長營養液,也會被蔬菜第一時間吸收,可不會殘留在地里。
這地何時下的種,中間施過什麼肥,中間有沒有澆過水,澆的什麼水,上的什麼肥等問題,袁教授全都問了一遍,不過他明顯是跑偏了,不過金三自然是不會提醒他的。
當然了,金三這沒什麼可隱瞞的,水是水庫里的水,肥料是自家的豬糞,當然營養液人家沒問,金三自然也不會說。
至于松地,好像金三從來沒做過,如果說有,那也是金老爹做的。
不深入研究,絕對不知道其中的訣竅,別看此地的土壤,只是比其他地方的看起來松散了些,透氣性好些,甚至肥沃些。
但是,依照袁教授多年的實踐經驗來看,此地不單單是種子的問題,最重要的還是土壤的問題。
優質的土壤,袁教授不是沒見過,但是,幾乎能改變植物基因的土壤,袁教授還真的沒見過。
那麼現在袁教授幾乎可以斷定,致使這種作物出現的,就是這種土壤了。
雖然袁教授,還沒有拿土壤回實驗室去化驗,但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要是沒有金三參雜在營養液中的植物催生激素,刺激蔬菜各方面的基因優化,以適應外界環境,這里的蔬菜還真沒法生長的這麼好。
不過,這袁教授雖然有本事,卻沒有得到上面的明確指示,所以他研究偏了方向。
他以為是金三家里的土地特殊,卻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切是金三弄出來的。
中午,金源自然是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來招待袁教授,用金老爹的話說,那是給袁教授吃啥好的,都值得。
所以,也不知道金老爹藏在那里的一小壇子酒,被他拿了出來。
人比人要死人,貨比貨得扔貨,金老爹儲存酒的東西,外面是用很多的蛇皮袋裹了起來的,蛇皮袋上還有濕土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從地下挖出來的。
幾個蛇皮袋子足足的裹了有十層,隨著蛇皮袋子層層的撥開,絲絲的酒香開始彌漫了開來,香醇而濃厚,深深的吸上一口氣,讓人全身都幾乎陶醉在其中。
隨著蛇皮袋子的撥開,露出了一個泥土色的壇子,金老爹拔掉壇子上的蓋子,酒香彌漫到滿屋,只聞酒香,已讓人陶醉了幾分。
金老爹把蓋子放到桌子上,然後把手伸到壇子里,一個紫紅色的葫蘆從壇子里小心的拿了出來。
葫蘆成少見的紫紅色,也不知道是真的葫蘆,還是其他東西做成的,看起來古樸大方,美奐美輪,甚至還帶著少許的光澤,看葫蘆的模樣也僅僅能盛上一斤多酒。
看著紫紅色的葫蘆,幾人口水流了滿地。
好酒的金老爹,更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眼神有點了迷離,深情的撫模著酒葫蘆,又有點喃喃的自語道︰「這葫蘆酒我存了五十年了,五十年的酒啊,我孫子就要娶媳婦了,今天終于又可以拿出來喝了。」
「五十多年了,終于又聞到了這種酒香了啊,不容易啊。」聞到了這種酒香,袁教授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
「那個時候我還是農科院的一個小研究員,記得為了改善一個小山村的鹽堿地,農科院派遣一批研究員,去實地調研,結果沒有人願意去。
當時,我年輕,不怕辛苦就進了山,最後結合本地的水土情況,找出了根本的原因,才使的這個村子的糧食產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記得,在回去的餞行宴會上,喝的就是這種烈酒,只是酒的味道,好像沒有這麼醇。」
「爹,有這麼好的酒,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嘗嘗啊?」
聞到了這種酒香,金三感覺自己的熱血沸騰,這酒中好濃郁的藥力。
這應該是原來金家的三陽壯骨酒,專為金家男兒練功泡制的,泡制了五十年的酒,藥力已經完全泡開了。
「這酒,一般人他喝不起,今天要不是咱們的農科院的袁教授來,你也喝不上,我當年封存這葫蘆酒的時候就說過,除了咱們農科院的科學家,誰也不給喝,所以,能喝上這酒,我們都是托了袁教授的福啊。」金老爹很感慨的說道。
這句話顯然也把袁教授給弄糊涂了︰「能夠再次喝道這麼好的酒,應該感謝你才對,怎麼?」
金老爹拔開葫蘆塞子,滿屋飄香,迷醉非常,酒未進肚子,幾人已是滿月復酒香。
金老爹每人給小心的倒上一小杯,然後再把蓋子給塞上。
酒成琥珀色,粘稠如蜜,酒味更濃香,幾人都小心的抿上一小口,入口醇綿,讓人回味悠長,就再沒一絲的臘味,有的只是滿嘴的醇香。
醇香的酒水一路下滑,一直到胃里,接著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從胃里四散而出,頓時侵入全身各個地方,讓喝了酒的人,感覺就像渾身泡在溫水里,渾身從里到外,全都舒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