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4
領悟
忽然看到這張紙,青吾不由愣愣有些發呆,他眼里有著片刻的疑惑,之後又轉化為明悟之色,不由自嘲一笑。
隨手將通緝令扔到火中,青吾繼續處理身上的創口,這次他的動作越發迅捷,帶給他的痛苦便越發嚴重,甚至疼的他全身都發起抖來,可**越痛苦他的心里便越快意。
既然總已經選擇**于世界之外,那麼面對背叛便不應該有絲毫失落,而這還不是他最該死的地方,最該死的地方是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對他動搖了心境。
或許五年時間他改變了很多,或許從一開始他便被欺騙,可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這都是他的失敗,完完全全的失敗。若是他沒有站在村口片刻的遲疑那麼此刻他已經死了。
「宇智波斑千手柱間」。
青吾喃喃道出這兩個名字,語氣冰冷的有如臘月的冰雪,可奇怪的卻是,在這冰冷的語氣中幾乎沒有仇恨的意味,他本應該恨那些人,可听起來又不像。
就在青吾喃喃道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宇智波斑正站在陽台上欣賞雨景,秋風將雨水吹到陽台里面,打濕他的臉頰蘊濕他的衣裳,可他依舊動也不動,雙眼怔怔的看著這雨這風,似乎在想甚麼很嚴肅的事情。
極輕的一聲悶響,他背後的廳堂中,一個漆黑的人影已經單膝跪地等待問話。
「事情辦得怎麼樣?」飽含威嚴的話語突兀響起,就如同天上的雷霆般威嚴可怖。
地上的黑影吞了吞口水,沉聲說道︰「自從得到大人的指令,我們日夜兼程一路追蹤那人的痕跡」
「我不想听廢話!」斑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酷,可話里行間已經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是!」黑影將頭顱低到靠近地板謹慎做出總結︰「死了四個,一人被挖眼。」他的話本來沉厚平靜,可說道最後那「挖眼」二字的時候仍就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對于他們宇智波來說,被挖眼已是極大的恥辱,更何況還沒有死,他能想象接下來的怒火,甚至緊緊瑟縮起身體等待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可讓他倍感意外的是,面對這樣一個結果,斑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既沒有怒斥甚至感受不到他在生氣。
「知道了。」斑沉默片刻後說道。
黑影越發疑惑,他不知道身前的大人為何能如此平靜,可既然大人已經說了話,他便自然不能再留下。
「屬下告退!」話一說完,黑影一閃,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那里已經空無一人。可就在這時,空無一人的房間忽然又響起了聲音,沙啞的帶著濃濃怨毒的聲音。
「你還在顧忌什麼,那個人即使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而且他已無刀,既然無刀,那麼便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威脅到自認為神的你?」
這聲音漂浮詭異,說道最後,已是帶上極為憤懣的諷刺。
若是任何一個人在宇智波斑面前這樣說話,那麼他的結局便只有死,或者生不如死,因為這是對他極大不敬,對于自視甚高的他來說,那些許的不敬便是一個天大的理由,將你轟殺至渣的理由。
然而你這聲音不僅不敬,甚至到了嘲弄的地步,斑本應該挑挑手指殺死他,可他沒有,不僅沒有,臉上還透露出一種極為異樣的表情,有點痛苦,有些不滿,當然還有濃郁的殺機,可有殺機並不代表會殺,他沒有殺,甚至沒有理會。
「我知道了,你以為自己很少出手,你以為自己真的如神,可你不僅沒有殺了他,還讓他逃月兌了,是不是很羞恥,是不是很慚愧?所以說,宇智波斑你終究是一個廢物,換了眼也不能抹殺這個事實!哈哈哈哈」
這聲音極為放肆的笑,笑得整個屋子都充滿一種癲狂的味道。
可斑還是沒有理會他,他依舊望著窗外的雨,透過風雨望著遠處那火紅色的琉璃瓦,似乎想要將那火紅看穿,看到坐在那樓房某處的那個人。
忽然他捏緊了拳頭,悉索的聲音自他手中傳出,那是一張紙,紙上有著通緝二字。
那聲音雖然不知道藏在屋子的哪出,可他明顯听到了這聲音,听到了聲音,他便抓住了重點,臉上便劃出猙獰的笑,只是這笑看起來是那麼的悲慘。
「你以為你看清了那個人是不是,你以為他一直是一個老好人是不是,可你現在錯了,既然他能發出那樣一份指令,那就代表他不再是以前的他,所以你看錯了,你不僅看錯了一個,你兩個都看錯了,-哈哈,你真是這天下最蠢笨的笨蛋!」
這聲音越說越喜悅,越說越猖獗,漸漸的連斑都生出極大的不耐煩,他面朝風雨,冷哼一聲,再不想听身後的責罵詆毀,一投身,躍進這風雨之中。而直到走了很久之後,那聲音依舊喋喋不休,好似沒有發現他的離開。
而直到這刻,在這空曠的屋子里,這聲音才顯露出可憐的滋味,他本是天之驕子,卻被自己最珍視之人奪去最珍視之物,又怎能不可憐,不可悲
青吾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甚至有些驕傲,自我並不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自我,而驕傲也並不是意味著自大,就比如這次的失敗,比如千手柱間的背叛,他痛恨失敗,卻不會將自己的失敗歸咎于他人,他痛恨自己的動心,卻不會對那個舍棄他的人心有太大的怨恨,他信念永遠是欲先責人必先責己,所以,面對失敗他只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正這樣,他能不斷進步,不斷突破,一直爬到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其實歸根結底,這種性格是對周圍事物的極端不信任,他相信的只有自己,便修持的只有自己,在上一個世界如此,在這一個世界本因更該如此,可惜亦或是幸運,他曾忘記這種信仰。
可現在,他又拾起了它,也不知是福是禍。
千手柱間是英雄,他越發確定這個結論,英雄與梟雄之間的差別或許就是梟雄明目張膽的行使詭計,而英雄的詭計悄無聲息,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達到了最終的目的。
或許是原本如此,或許是這五年時間的蛻變,總之到現在,青吾才消去了最後一絲疑惑,為何宇智波斑最後敗于他手。因為他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