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7
怎麼會是他?
日升日落,幾個循環,三天時間便已過去,就如同黑木所說的一樣,僅僅只需要三天時間,他便已經將那封印完整的取出,並帶到了奇拉雷的面前。
所有人都從水洞中出來,連同瘦竹篙一起,將近五十人站在湖邊,盡皆臉路喜色。
奇拉雷舉起手中的青石板,感受凝聚在上面的蒼涼古老氣息,臉上的線條都有些柔和,雖然他並不認為區區尾獸便可以改變當今世界的形式,可掌握這樣一種力量,或多或少能給自己的村子帶來些許底氣。
而底氣,是他們此刻最缺少的東西。
「兄弟們!這次的任務很成功,我們獲得了這個尾獸,你們都是好樣的,這些天辛苦了!回去後我請客,洪樓想吃什麼有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
他的聲音渾厚響亮,一開口便如平地起了一道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所有人似乎都在期待這句話,所以他話一說完,便響起無數歡呼,諸人臉上彌漫著快意的笑,還有對那一頓大餐的期待。
忽然,一個清脆的腳步聲自草叢的另一邊而來,那聲音是如此的小,可其中的意志卻又如此的堅定,專注而平穩,好似一座大山逶迤而來。
腳步很輕,輕到即使沒有歡呼的遮掩,也很少有人能听見的程度,可這里畢竟是雲隱忍者的聚集之處,而且在這群形容枯槁的男人中不乏高手。更何況,在所有人的面前,站著一個像一尊山一樣的男子。
奇拉雷第一個听到了那個腳步聲,只第一耳听到,他便臉色嚴峻,力量達到他這樣的層次,早已能透過事物的表象,感知到許多常人難以發現的東西。
而在他看來,若一個人能像這樣走路,要麼他修煉土系忍法有成,行走間就帶上土屬性的特征,要麼他便意志力以及實力極為強悍,認定目標便極難改變。
他的臉變得有些難看,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這腳步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這兩天經常會浮現在他腦海里的人,在他所見識過的人里,說到頑強,說到堅忍,他還從沒有見過超過那個人的存在。
可那個人已經被認定為叛忍,一身修為據說十去七八,此刻本應藏在角落舌忝舐傷口,又怎能出現在這里?而且對于他這樣的一個武士來說,這腳步聲中的殺意實在過于稀薄。
風吹過枯黃的蘆葦,輕撫眾人的身體,然後飄然遠去,這時,一個面目陰鷙的男子忽然聳了聳鼻子,眼中閃過危險的光,他看向蘆葦的深處,靜靜等待。
在他的身邊,一個鐵塔般的大漢看到他的面容,想起些什麼,于是俯身在地,將手指插在沙泥之中,閉目沉默。
他的行為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看到大漢臉上的嚴正表情,所有人都動容起來,隊伍有一片刻的慌亂,又瞬間平靜下來,似乎是看到周圍的無數同伴,又或者看到站在他們背後的雄偉男子。
「陰鬼,幾個人?」奇拉雷越眾而出,來到陰鷙男子面前,淡淡問道。
陰鬼慘笑一聲,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恐怖,沙啞著說道︰「一個人」。停頓片刻,他舒出一口氣,補充道︰「很強!」
听到他說只有一個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可那句很強出口,便立刻讓場間的氣氛變得嚴峻,而且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陰鬼從沒有看錯過對手,所以他說很強,那來人必定是極強的。
奇拉雷拍了拍陰鬼的肩膀,轉身走到鐵塔漢子身邊,問道︰「看到了什麼?」
雖然鐵塔大漢並沒有親眼看到那個人,可他這樣問,是問來人的查克拉屬性,並非其的容貌。
鐵塔大漢真如一塊鐵疙瘩一般,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麼厚鈍,他將十指從土中拔出,緩緩站起,這才說道︰「感覺不出來,對方的氣息很奇怪,我從沒有感受過這種查克拉!」
他看了一眼身邊慘綠著臉的陰鬼,悶聲總結道︰「很強。」
兩個人都如此描述,場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在當今忍界,能夠得上這兩人標準的只有寥寥數人,而無論是那些存在的哪一個到此,他們都將面臨極大的麻煩。
還好,他們還有希望,所有人都將視線注視在大漢身上,心便安定下來,這五年來他們經歷過多少艱難險阻,可大漢從未讓他們失望,所以,現在不管來的是誰,他們都有一戰的勇氣與信念,即使是面對那個被稱為神的男人。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法舒緩身體,接下來的一場大戰,誰也不能說有把握活下來,可即使會死,能為隊友多努力片刻也是好的,能多抗爭片刻也是好的。
大漢感受到眾人對自己的期待,對自己的信心,心頭涌起一股難言的感受,他曾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一開始或許只是為了獲得復仇的力量,可相處日久,他們的羈絆越來越深,到現在,他已分不清到底是他們依賴他,還是他需要他們。只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若他不死,便誰也不能從他身邊將伙伴的性命奪去!
想到這里,他的身體越發挺拔,面容越發堅毅,就連呼出的氣都炙熱起來,他的身體在沸騰,正如他的信念,他的靈魂一般。
腳踩在地表的簌簌聲,身體劃過枯枝的嘩嘩聲,隨著那人的走近逐漸被所有人听見,忍者們站在原地等候,就好像迎接一位偉大的到來。
沒有人想到去埋伏,也沒有人會花時間思考這些,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虛妄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或許抓緊時間休息還顯得可靠些。
聲音越來越近,忍者們心頭的鼓點也越來越近,會是誰呢?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想,有人想到了那位猩紅眼的絕世霸者,有人想到了那端坐雲端的忍雄,還有極少數人想到了青吾,不過一聯系到最近的傳聞,他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管青吾之前如何強悍,失去了刀的武士,便如沒了牙齒的老虎,威勢猶可存,力量卻已不再。
所以,當青吾自蘆葦叢中走出來的時候,人們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點喜悅,有點錯愕,甚至有點詼諧,幾十張臉齊齊扭曲,看起來蔚為壯觀。
全場只有一個人面色正常,然後鐵青,最後變為忌憚。
他看到青吾的背上背著一捆明黃色的木刀,看數量恐怕不下三百把,合抱粗的一捆壓在青吾的背上,看起來著實有些滑稽,有些可笑,可不了解的人可以笑,自大的人忍不住笑,只有他,只有這名叫奇拉雷的大漢不能笑,也沒有心情笑。
因為他在那困木刀下感覺到的不是孱弱,不是自憐自哀,而是鋒芒畢露的凌厲殺機,比在他記憶中的更強,更讓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