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2
萬幻
長刀破空,帶起的風聲也是極為驚人,可還沒等人听清楚那聲音的韻律,那整整三百把木刀已經化作箭矢從天而降。如同下了一場刀雨,在這小小的範圍內,眾人竟是沒有躲避的空間,等他們回過神來,便只能面對密密麻麻的斬擊。
好在他們都不是普通人,雖然窘迫卻無慌亂,所有人都動員起來,一時間光搖影亂,或躲避或轟擊,片刻之後,全場數十人依舊完好的挺立,而那數百把刀,已經如春耕里插下的秧苗,歪歪斜斜不成氣候。
比起聲勢,這一招的結果實在讓人尷尬,雖然將人唬了唬,卻幾乎沒有任何戰果,當然,除了幾個粗心大意的家伙被木刀割傷之外。
奇拉雷崩飛七八把木刀,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他抬頭看了一眼青吾的方向,看到對方臉上劃過一種充滿期待的表情,心頭微微一震,還沒明白那種期待代表著什麼意思,青吾人身子一晃,便自他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好快!」
這是奇拉雷的第一個念頭,隨即心中焦急,全場逡巡,找尋那道身影。
一絲風劃過,奇拉雷鋼針一般的頭發忽然被切下一塊,如灰雪般緩緩飄落,他的心巨顫,想都沒想,渾身雷光大炙,順著感知中的方向抬拳便轟!
一道漆黑的閃電劃破天穹,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筆直的擊中某種神秘所在。
嘩啦一聲,透明的空氣忽然蕩起陣陣漣漪,一把焦黑的木刀透露出來,掉落在地上,摔成木屑。
第一次,奇拉雷的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神色,就如同看到了本不存在的東西出現在面前!
他忽然看向那三百把木刀,只覺得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恐慌。
「出來!都給我從木刀中出來!」一聲大喝,奇拉雷揮拳將自己身邊的木刀轟成齏粉,雖然不知道那些刀有什麼作用,可他本能的察覺到危險。
將身邊的餓木刀盡皆毀滅,他抬頭一看,便看到先前那排成直線的三把刀中不知何時已經少了一把。
他猛的回頭,正看到剛才說話的同伴面前騰起一陣風,霧蒙蒙的風。
他大踏步向前,如風雷始動,可還沒踏出兩步,那風中,一把刀自風中遞出,準確的刺穿那忍者的咽喉,一觸即收,刀回血涌,飆射的鮮血映襯出夢幻一般的紅。
那人站在人群中,睥睨四顧,不可一世的囂張。
「混蛋!!去死!」一聲大喝,伴隨著熾烈的黑色雷光狠狠向那道身影轟去。
青吾轉過頭來,眼里沒有恐懼,卻多了一些不可言狀的輕視與自信,他不是輕視這個人,而只是輕視這一拳,他自信的不是自己的實力,自信的是自己此刻掌握的忍法。
奇拉雷看到了他的目光,心中大怒,急沖的拳頭開始抖動,包裹這拳頭的雷光似乎感覺到他的憤怒,立馬開始旋轉,速度由緩到快,顏色由淺到深,頃刻間,他的整條手臂似乎化作了漆黑的雷鑽,速度更是 飛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轟的一聲悶響,這拳頭連同擊出這拳的人便打穿空氣,化成一條輕不可聞的黑線,筆直的朝青吾鑽了過來。
青吾眼神一凝,高挑的眉頭微微一皺,手指一捏,身體內的異樣查克拉便少了一些,在他的感知中,遍布身周的數百條查克拉細線網絡中某一條明亮了一些,而在這查克拉線的另一端,是一把木刀,插在另一名雲忍身旁的木刀。
奇拉雷的速度快,卻也比不上思維的速度,所以當他拼盡全力轟出的拳頭打在青吾身上的時候,換來的不是支離破碎的尸體,換來的只是煙霧過後的粉末般的木屑。
他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心卻平靜了下來,真正確定了某一種可能,他反而不急了。
可就在這時候,戰場邊緣,又是一聲悶響傳來,奇拉雷心中一沉,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持劍而立的青年,心里的厭惡無以復加。可看著那張長得過分俊美的容顏,他還是說道︰「整個忍界都說木葉青吾不會忍術,可誰也沒想到,你竟然騙了所有人,不過,即使你能將替身術開發到這種程度,也不能改變你的結局,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忍術的秘密,只要破壞掉地上的三百木刀,你便無處藏身!」
青吾冷漠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地上凌亂的木刀群,低聲說道︰「你說的不錯,我這忍術的確是由替身術改變而來,破壞我這三百把刀確實能破了我的術,若是你想動手的話,請便!」
他看了一眼對方,眼里像是含著一塊冰,揮手將木劍上的血珠甩去,靜靜等著奇拉雷的行動。
于是,所有人都看著奇拉雷,看著他的決策,因為誰都不知道,破壞木刀是否就可以從這包圍圈中解月兌,青吾剛那一下不僅僅是逃月兌奇拉雷的轟擊,而且還警告了所有人,若是想走出這包圍圈,等在前方的必定是青吾的刀!
可笑的是,前一刻他們還在嘲笑青吾的刀,這一刻他們便已經害怕極了。
奇拉雷真想叫所有人動手破刀,可青吾和他都明白,在三百把刀毀滅殆盡之時,在場還能站著的,可能只能剩下他們二人。
他看向周圍,這一刻的木刀真如筆直挺立的峰林,高聳入雲,不給人留下一絲出離的機會。
這多像一個困獸之籠!他忽然想到。
這想法突兀而奇特,可想到這個,他便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看向青吾的眼神便越發憤怒,眼里像是要燒出火來。
「讓他們出去!我陪你練!」他沉聲說出這樣一句話,仇恨之情,越發濃烈。
青吾看著他,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和那個人打了三天三夜,累了逃,逃不了打,渴了喝污水,困了依靠大樹,兩個同是十五歲的少年,一直掙扎的戰斗了三天,那時的他只有一把刀,而對方似乎也只有一雙鐵拳,就這樣戰斗,戰斗,一直到他將刀插進對方的胸膛,他尤記得那個人臨死之前的眼神,也是深入骨髓的仇恨。
「可以。」想到這些,他輕輕的說道。
奇拉雷眼中劃過一絲輕松,他可以恥辱,卻不能看著同伴死在自己面前,若這戰斗不可避免,那他必將全力以赴!!
若有機會,他不介意將那顆可惡的人頭碾碎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