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痕 憶往昔附四 父情無疆化風雨

作者 ︰ 塵事

更新時間︰2012-11-02

(回憶篇,回憶篇)

多情之人往往傷的比較深。

世間愛恨情仇,皆是由人心起,曾有個人那句話說的倒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麼退出?但若是將這話改成有心之人必然會有情,怎麼能絕倒是也通順。

記得書間有一人明為慧明,修的是禪,世間可知,修得禪,大多是忘情,忘愛,絕了紅塵之人,一頂禿瓢絕了三千煩惱絲,但其更是以情修禪,不忌葷素,不忌塵垢,不念經,不禮佛,禪留于心間,禪理哲理對其而言皆是人生理,書中多是將其言論定為忤逆言論,多有貶低之意,但其終玩玩走的比那佛門高僧走的更遠一些,之後也就不見了蹤影。其所留之言倒是另大多少男少女感時花濺淚,想念個人,往往像極了大嚼一碗冰凌,下了肚才緩緩淌出熱淚——

其雖是警覺不已,但匕間冷若青光,一道青影閃過,瞬息倒地。

第二人!

這些人倒是不笨,如此之快的便尋得了第一人身影。

其間一人並未有一絲感情,清冷道︰「定在周圍!」

幾人于這樹間成了合圍之勢,這般藏身下去,定然會被發現,男子現今只想得再殺一人,向前迅潛而去。

這人靈識倒是不弱,突而轉頭哼唧了一聲,聲雖小,但已然驚了周遭之人,音落,人亡,未多做掙扎。

瞬息間,這群人將其圍于其間,雖剩不到十人,光一半人就夠其喝一壺的了。

男子單手摟著女圭女圭,冷聲道︰「反應倒是不慢。」

其間一人像極了這群人之首,其氣更顯,站于其間,面無表情道︰「躲?你能躲至何時?」

男子面容輕松冷哼一聲,不由分說,先發制人,男子左手持刃,朝右手邊一人撲去。

這狠勁發的突然,始料未及,黑影心念剛到,想躲閃卻是不及,胸間被其冷匕狠狠刺了一刀,傷入肺腑,怕是活不成了,其身未到,倒是頗為硬氣。

抽匕而出,略顯灑月兌,刀鋒染血數滴,匕上泛起幾人面頰,冷若無情,于這茫茫月光下更顯冷酷。

數十掌呼嘯而來。

男子身子一矮,滑了三分,瞬息間躲了過去,前方未到黑影倒是出人意料,回光返照了下,其身爆發無窮力,單手拍掌,朝其懷中孩子拍來。

這女圭女圭倒是厲害,本就是死死拽著其父衣裳,現今仿佛察覺這絲危險,張嘴就是大哭,男子驚懼,硬是將身子一扳,這掌著實拍于其背心上,掌間邪煞之人沸騰,氣力加了那邪煞信仰之力,更是難當,一口鮮血涌了上來,身體踉蹌數步。

咽了口血,氣聚于背心,黑影力竭,睜著眼,直直倒了下去。

此間男子內息紊亂,真氣又被抵消不少。這些人招式倒是狠辣的很,身子更是踫不得,近其身,必然會嗜其力,一招一式間皆是約束,很是懊惱人,現今若是丟把長刀與他,定然是一刀揮出千秋意,殺盡天下莫萬邪,而今只剩下這把冷匕,一寸短就多了一分險。

其子而今怕是修不得那兵中之王了,不過這習兵之道並不是一板一眼,可謂是刀劍互通,若是刀法造詣甚高,那劍法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不過世間更喜用劍一些,比起到來,這間就更是灑月兌,雖無刀氣那般凌厲,但也是不弱。

這男子習的刀法並未有名,族劍刀槍棍棒,武藝多是以幾式幾招而名之,如那劍二十三式,刀九式,雖是簡單,但若仔細琢磨這劍法刀法名,會覺得這比那名字听起來凶戾的更多了分沉悶之氣,一式就是一式,一式更比一式強。

見這男子當著這些人面強殺了這人,頓時怒不可揭,揮掌即來。這些黑衣人境界雖不如他,但個個不弱,皆有著觸及地境七階實力,加上那陰毒掌力,若是同階之下,怕是難逢對手,就是族間年輕一輩,都抓不出幾人可與其對敵。

境界雖是相差幾分,但是人數略顯優勢,男子雙拳難敵四手。

見一擊落空,幾人橫劈數掌,幾番爭斗下,男子眉心微怒。這些黑影相互之間配合更為默契,一攻一守,讓他無機可乘,在此之下只得擋,一手摟著寶寶自然沒有那般灑月兌,無法放開拳腳爭斗,就是平時輕易可勝之人,現今怕是要多費好幾番功夫。

男子全身冷汗直流,那掌力不停于其體內躥動,觀其內息,怕是一片狼藉。

這女圭女圭嚎啕大哭幾聲就不哭了,肉肉小手揪的緊緊的。

男子一腳踏地,塵土漫天,仰面就是一腳,直直朝前面黑影踢去。塵土掩其臉,可憐這家伙還未看清模樣,便被飛來一腳踹的飛了老遠。

他雖有諸多法訣未用,每招皆是實打實,其看似儒雅,卻是善體術。掌力,氣力都不弱于發訣,這體術就憑那一身破萬法。背後那人依舊不遠不近,令人無所適從,這敵我未分之感最是難耐。

黑影已然不留余地,古怪的是,這些個人手中皆無武器,俱是以肉掌相對,掌中之力卻是甚為恐怖。這數十丈之距,來的還真切是有些久,前方林木上一陣抖動,鳥獸亂飛,地上幾人頓時精神大震,包圍之勢大增,十多人將這男子圍于一大圈內,進退有致。

男子心間微怒,每招每式皆躲了過去,務須保留!這幾十招下已然傷不得人。這些黑影居然不懼背後那莫名之氣,定然會相識,不然怎會如此從容。

其眉目間凌然,拼了!

男子突而全身毛發佇立,被後襲來數人瞬間被擊飛了出去,淡藍麒麟虛影突顯身後。黑影感受至莫大壓威,不由心神亂顫了些。這女圭女圭卻覺得一股溫暖之力將其包圍,頓時止住了哭聲。

麒麟屬的是異象,存于其身便是天賦予之,天地間存這異象之人皆是那天賦齊高之人,光是修煉,定然不弱于常人。

一股絕強氣從其體內流露而出,實力陡增數倍,整個肌體都達至天境。四周樹木,硬是被震得落葉紛飛。麒麟現,驚醒了好多鳥獸,遠處叢林不時傳來幾聲不安虎嘯,有奔散、有不安。

男子其身未作任何停留,手持短匕,速怒增數倍,只見得青藍虛影,黑影心生怯意,急急後撤。

男子冷然道︰「太慢!」

徑直朝那為首之人沖去,未做任何反應,匕首已然過其喉,干淨利落,並未停頓,轉眼即是第人,十余息,倒了數人。

男子不由冷笑幾聲,如此不堪一擊!瞬殺數人,一刀一人,其衣並未染血,其殺的正上了癮。

背後一黑影悄無聲息而至,見其身子便知此人擅長隱匿,手捏《六甲秘祝》中寶瓶印,倒是藏得甚好,一襲黑衣蹲于枝梢上,目光漸冷。

這印法本是《抱樸子》之內的東西,現今反倒被廣為流傳了出去,分九字,被密教等所習得,現今反倒成了鎮教之寶,「入山當知這六甲秘祝,無所不闢」。

此人全身黑氣更濃,背把三尺長刀,殺氣收斂的恰到好處,但其衣著就是一副刺客之樣,這身搭配倒顯得怪異,其下局勢已不能控制,見男子背後露了個空,雙手捏外獅子印,以聚力用,一把抽出了尖刀,作勢就是要劈了下來,這人倒是精于這九字法門,不過這法門流傳而出後,變成了那九字真言,倒是本末倒置,誤抄了幾字,威力大肆降了多些,如今這九字印已非本身那九字,但依舊地水火風空。

男子靈覺驚人,背後一陣不妙之感,突而轉身,見有人襲來,揮匕欲擋,三寸短匕哪是那長刀可擋,這番對決之下其勢已然是弱了幾分,此人氣息不弱,比這些個黑影皆強了幾分,但所習的功法又甚有差距,這次伏擊居然牽涉出如此之多的人,不知其內有何陰謀。

背心刀鋒凌厲無比,差些就中了這一刀,男子張開怒吼聲,其間用了曾經凶名聞天下的《麒麟吟》,這麒麟吟可非一般一般音攻可以比擬,就是那釋門上《獅子吼》也難出其右,麒麟吟當屬這麒麟族人方能用之,聲若麒麟嘯九州,一吼動三千風華,哪知躍下這人實實被這吼聲嚇了一跳,本是對己身那寶瓶印甚是有信心,這偷襲不成反被發現,著實身形一窒,真氣一走了個茬,攻勢不穩,男子左手懶懶的向側移動了幾分,其長刀剛要一擋,時之不及,短匕已然于面等候,整個身子直直撞到匕首上,穿胸而入。

男子冷笑,這般跳梁小丑!竟有人主動送死。

這蒙面人臉上有些落寞的抬起了頭,被這一把短匕刺中了胸口,已然活不過三息。

本以為這些狂徒皆是不懼死之人,而今終于知曉其間厲害了,有些信仰倒是將這生死置之于度外,這雖是盲目而信,其若修習其信仰之力便會成倍而生。

兩人急急向後退去,絲毫不拖泥帶水,男子不給其留任何機會,匕首一揮,身處留淡淡殘影,二人突而睜著眼,不可思議的瞬時倒地,揚起一番塵土,土散人亡,天境之人光是修習體術這**會達至何等強度根本不可預測,這麒麟變增的都是拿速力,更是可怕。

男子身形出現,麒麟虛影散去時,整個人著實萎靡了不少,這麒麟力多是用了真力,其一手抱著孩子,單膝跪地,大口喘息著濁氣,這番爭斗之下最是嚴重的傷便是那背上實實一掌,此番爆發,已然耗盡太多氣力,體內那股詭異之氣一番肆虐,這體內真氣已然如那一盤散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力更是恐怖,那一掌乃是臨死前爆發出來,單是那狠辣勁就比平時增加了幾分,縱使那磐石也得鎮碎了,何況硬是靠這身體接那麼一掌,其修體術大成,身軀很是堅韌,也不好受,只得催動這真氣將肆虐的邪煞之氣給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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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能感覺到那詭異之氣不遠不近與其附近徘徊,男子不由心中一陣苦笑,這人若是這時來取了他性命,自己定然無半分力做任何抵抗。

這林內百草豐茂,單是這樹就大幾十種,不過奇異的便是這很多樹,生長時節,所生之地大是迥異,在此處已然可生的參天而起,倒是廣增了這男子見聞,谷內這算是後山了,一般出谷皆是另一條路,應該沒有多少族人來過此地,那書中自然就少了一些記載。男子認準一處狂奔而去,比起剛才,速度確實慢了不少,速力驟減,再來那麼兩三個人,應當是無力可對了,周圍樹木不停後退,狂風襲過耳畔。

這人依舊不緊不慢跟著,耐心頗好,男子被其跟的心間一陣納悶,不知多久,這秋冬的天亮的時間是恰到好處,月盡天明,這人突而提了幾分力,二人越靠越近,緩緩行至一水邊。

河水清且淺,兩岸倒是顯得寬闊了些,這算是條不大的河,但也不算窄小,泛舟于此倒是有幾分意境,岸邊密密麻麻生長著諸多腰般粗大樹,水流向東而去,流速並不快,細細可見得河底下石子形態各異。

二人行至雙力可見之處,此時已然務須保留了,是敵是友本就是明朗非凡。

男子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眼直視著他,此人全身煞氣極重,但血氣就淡了一些,血煞之氣可以分開而論,煞氣多是凶戾,血氣須屠得一群人才能見得了,很多人皆言,你未屠得那些人,怎會有那麼濃烈的邪煞之氣,但世間諸法,便有積這煞氣于體內,也不見得是魔功。

這人一身暗紅長衣,臉上倒是一塊黑布足矣遮擋,血色長發落于肩上,長短修理得當,衣裳並未有何特別之處,但其胸口紋的那只血爪不得不引人注意一番,這血爪如形若人爪,但其骨瘦如柴,又似那遠古人形凶獸,看的清楚一些便像極了那九幽之下伸出的長長利爪,世間並未有這圖騰,現今人皆喜好用那獸,字來紋飾族間圖騰,不似這麟族一般與生俱來。

這人氣息絕強!

男子心中總是有著一股難以言喻之感,這股氣息中不免帶著一絲古怪,似熟相熟,但他始終想不到,男子整了整心神,眼前此人氣息令人不可直視,比其父更厲害一些,退了兩步,冷聲道︰「閣下何人?如此追了我一夜,廢了不少心思,我現今就問問你,今日擋我至此有何目的,于我族間有何仇怨,又是如何知道我族間之秘的?」

蒙面人一蹙眉,風輕雲淡,道︰「聒噪,將死之人問這麼多有何用?至于我是誰,你就不必知道了。」

男子左手持匕,進了一步怒問道︰「我族加上我共六百一十六人!六百一十六條性命,而今怕剩的不多了。相比閣下定然不可能游玩至此處,怕是已然等候多時,只是我實在不知你留我至此有何目的,若我大難不死,這筆血債到頭來還得算至你身上,如何不留個姓名讓我知曉一番。」

男子心間悲戚,手中握匕之手不禁多用了幾分力。

蒙面人眉目一挑,冷淡道︰「若要等你來殺我,不知還得過多少個子丑寅卯,你是個不錯的苗子,但依舊差了些,不過還是留你不得。」

男子不屑一笑道︰「你怕了?」

蒙面人背負兩手,不可置否道︰「怕?我怕等的太久了。」其惜字如金,並未再有多余言語。

這修煉之徒大多得看這根,材,地,還有時幾點,根自然是根骨,根骨奇佳之人修行功法自然事半功倍。材便是那資源,修行上,單是法寶什麼的不說,很多有助修行的靈石,靈丹妙藥,多是消耗品,沒足夠材供給,自然成不了大事。地,自然跟那建房子一般,要因地制宜,選對了地,才能萬丈高樓平地起。時,自然得時機,修行上數萬個坎,哪能說躍就躍,萬一磕磕踫踫的遇上個人把你給除了,不是生死道消。不過這修行路上並非沒有那後來居上,達者為師之理,書中有記那絕世奇才一步地境,再一步天境,但之後便修行的緩慢,不過進了幾步倒可壓倒這萬萬人了。

男子心中苦澀,抱著孩子的手不由緊了緊,左手持刃,直接朝身旁那顆樹劃去,冷光一閃,一顆巨木便倒了下來,震得塵土飛揚,男子倒是奇特,此刻居然瞧也不瞧那紅衣之人,專注于自己手中的事兒,他只取了巨木中間那塊,截成一塊一尺長寬的扁木,橫削了幾下,木頭中一瞬之間被弄成一個嬰兒大小的凹槽,男子理了理,將這槽間的木屑清理趕緊,哪怕有刺,又用手在這槽中來回觸模了十余遍,才放下了心,其又將自己衣服月兌下,鋪于凹槽內。

蒙面人冷冷見著男子手中動作,未作阻止,能看到其眉角處散發一股陰冷之氣,目光變換,不知在想些什麼。

男子將嬰兒放置凹槽內,愛憐的看了幾眼,伸出手模了模嬰兒細女敕臉蛋兒,不免心中一痛,其將木頭放至水上,四周景色倒是,疏影橫斜水清且淺,遠遠望這河流終端,見不得便,約莫著這條小河會注入那茫茫大江之中,男子單手輕拍木塊,將這載著嬰兒的木塊隨著水流送至遠方,見著這遠遠漂去,淡淡道︰「或許有人不得已而缺席了你的人生,但請你莫怪,我會化作清風陪伴于你。」

嬰兒突而嚎啕大哭起來,比那臨世時哭的更為大聲一些,離的越遠,哭聲便越大,男子心中不由一陣絞痛,自己也只能走到這了,其父送他出來,他又這般送走了他兒子。

直至消失眼簾。

蒙面人好似有些不耐,但聲音十分沙啞道︰「這般送走了你兒子,有何感?」

男子低了低頭,轉過身子,笑道︰「何感?你覺得我會有何感?能有何感?這茫茫大江,煙波微茫信難求。

男子注視著他,手中匕首不由的緊了緊,或許他還有一絲期許,現今視不得弱,眼前此人今兒是勢在必得了。

蒙面人負手,由背後緩緩拿出一把刀來,此刀上龍吟聲大作,震得周圍空氣哧哧作響,其一眼盯著這刀,表情並無太大變化道︰「老夫連自己屬于何地都不知,無情,無愛,無情,無故,已然是個無心之人,你與我說這些又會有何用,這刀你怕是認得吧?」

見得這把刀,男子不由雙眼怒睜,這乃其父之刀,也只有此刀才能將那血陣斬出那麼細細一個口,記得出生時便有此刀,祖父去的較為早些,听其父言,祖父他乃是一命嗚呼前將這刀傳至其父之手,而後這刀也會傳至他手,見了次刀就如其父親臨一般,男子不由質問道︰「這刀從何處得來?」

蒙面人冷笑一聲,並不答,看了看手中之刀,目光輕且淡,眼神中沒有任何波瀾,仿佛與己身無關般,道︰「自是來處而來。」

回答的這般模稜兩可,這修煉之人一般是器不離身,全身上下,自然會有諸般法器加于一身,不過也有例外之人,善使一器,這般人器之間契合度也較為高一些,蒙面人,一手舉刀,緩步而來。

「那你也得回來處去!」男子怒喝,朝蒙面人奔去,其怒叱數聲,手中匕首干脆利落,直刺其胸。

蒙面人左手伸二指,輕輕捻住這短匕上的細刃,這境界差異巨大,如鴻溝一般不可逾越,男子單手好似被巨力卡住一般,匕上便無法動彈。

男子一驚,他氣息雖弱,這有股被玩弄于鼓掌間之感,這蒙面人這境界上比其父還強上幾分,竟然如斯恐怖,他一直覺得這時間比他父更強的不多,修至那返璞歸真境,已然達到了一個極,翻手即可招出一個天象,若是再強上幾分便不知可修至何境。但他不甘心,單腳化刃,側身橫劈而去,這蒙面人居然擋也不擋,任由這腿襲至其身,冷冷道︰「你確實有潛質,但還不夠,或許你還能走得更遠一些,但此時我已然急不可耐。」

這人已非人力所能敵,其父雖想但定然斗不過天,引的天地血陣就是達至另一個極,蒙面人右手揮刀,臉上泛出冷意,直接將其雙腿從膝蓋處斬斷,斗大汗粒由其額間落了下來,男子強忍疼痛,右手發力,竟將此人臉上布扯了下來,他明知自己身已死,

他要知道,是誰!會讓他有這種感覺,蒙面人猝不及防,被男子扯下了面額上那塊布。

這張臉居然如此熟悉,男子不禁心中頓時間一陣劇顫,有些傻眼,道︰「竟然是你!我記得那時你說那肉得燒的半分熟才好吃!北面山上有只老虎,我那時山上都有些不敢,爹爹打我,說我膽子小,你就一直護著我!」

蒙面人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人看到真容,心沒由來一震,面容一陣驚懼,遂後又變得冷淡,道︰「你記得你記得的我都忘了!前事莫問!」

男子咄咄逼人道︰「好個前事莫問,你倒是于我說說看你是誰,你如果忘了那便由我來告訴你!」

蒙面人面容苦澀,沒有回答,一只手捏住男子脖子,直接將他提了起來,這一手扼住咽喉,差些讓人喘不過氣來,男子死死抓住那手,青筋暴起,滿眼通紅。

蒙面人冷冷道︰「我已然忘了,自然無須由你告訴我是誰,與你說我忘了,什麼都忘了。」

「六百一十六條人命你忘了,但那六百一十六人間還有算你一個。」男子艱難的吐出兩句話,蒙面人突而手中力道減了幾分,忽而面容又是一冷。

男子死死掐著他的手,對他來說,哪怕多堅持一秒也罷!手竟而嵌入蒙面人手臂中,竟而潛入肉里,蒙面人臉上卻沒有一絲變化,沒有一些疼痛。男子氣息慢慢變弱,仿佛差一刻便會絕氣一般,唇間有些泛白,道︰「他不過是個孩子罷了,以後不教他學武,不會有何事的!」

是啊,他還是個孩子

這人面容突而呆住了,絕氣之前,男子硬是從嘴縫中憋出這幾個字,睜著雙眼,已然氣絕了。

四周空氣仿佛停止了,秋風依連,落木蕭蕭,仿佛為這男人默哀,這四周的樹多的叫不出名字,跟著風一點一滴顫抖,不時有幾片樹葉落了下來。

天也慟,山鬼黯泣風雨,怎奈他徒盡了此生!

流水聲依舊飄來,夾雜些水霧,水霧本來就飄得不遠,只能搖搖蕩蕩的凝散于這河邊,借著風便能行的更遠一些?

良久,蒙面人才回過身來,搖了搖頭,道︰「都是硬性子!」其臉上難免有著一股悲戚之色,瞬間還是被冷意掩蓋,左手緩緩拂過男子面頰,這眼如何也閉不上,他又是一拂,這眼還是睜著,這人死而眼不閉,很是慘烈,蒙面人輕輕一嘆︰「我急著他還是個孩子,不殺也罷了。」

話音落,蒙面人伸出左手,拂過男子面容,眼楮終于是合了起來,那擎著他手臂爪子也慢慢松了開,也該瞑目了!

世間有諸多情,親情,友情,愛情,等等,若是說清楚一些,這世間情,無分大小,無分先後,分量當有自己心間取舍,有人言那愛情,友情,多了,濃了便偏向于親情了,畢竟血濃于水,若有人問,這世間情你偏向于何處,怕是大多人都會選了親情那一部分,骨肉之情難以割舍,有些時候還是不要嘴硬的好。

蒙面人翻手朝地上一拍,塵土飛揚,現了個數尺大的深坑,將男子這尸首緩緩置于坑之內,更將男子落于地上的雙腿取過,這與男子一並放入坑中,凝視良久,又是一掌拍土,塵土覆過地面,男子的身子便這般消失了,他會隨歲月流逝慢慢融入這塵土之中,在這世間縱使那武功再強,也躲不過這歲月芳華,他也是先承了這歸宿罷了。

直道往事隨風,卻難免揚起了千層沙。

世人不禁見了這人去之景,會大聲感嘆聲,我本為何來?悲歌嘆蒼穹。也是,呱呱墜了這世間,怕是多的人都不知自己為何而來,就是終了也不知自己目的達到了沒,不過,若是只為了活著,那自然也就簡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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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抽起刀,靜靜撫模著這刀上古樸紋路,一陣悵惘,或許只有這無人之處才會多了這些感傷,遂後其撿起地上那把匕首,深吸了一口氣,騰身而起,朝這條河下游飄去。

這載著嬰兒的這個木塊,正在順著水流一點一點的往下漂去,這具小身體不住在這河面之中沉浮著,漂泊無依,蒙面人遠遠看著,跟著這順水而下的嬰兒向下游飄去,他面容突然一動,猶豫一下,欲從天而落,去抓向那嬰兒。

襁褓中孩子不安扭動,這一腳蹬著,蹬著,也是恰好一塊玉佩從中滑落下來,這人一手抓起玉佩,愣了回神,將這放到眼前看的出神,不禁瞳孔放大,心中有好多畫面飄過。

好多人,好多事!其為何就這般停手了?

頓時間愁緒萬千,不知為何,竟然收起了伸出的手,將玉佩塞在這襁褓之中,騰身到雲霧中,緩緩跟著那漂流之木,默默前行,未再有其他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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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多事情卻是表達不來,只知父愛如山,我卻是寫不出更好的東西,或許一切盡在不言中最好。有些東西是沉悶的,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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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多事情卻是表達不來,只知父愛如山,我卻是寫不出更好的東西,或許一切盡在不言中最好。有些東西是沉悶的,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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