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惱怒不已,花了那麼費用竟然養了一群飯桶,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多利街恐怕早已血流成河了!他坐到了自己神座上,悶頭就喝起了酒,那些奴僕沒有主人的命令豈敢擅自離開,縱是斷臂之疼令人難受,縱是幾個女僕由于失血過多倒地身亡。
正當大廳萬籟寂靜時,大門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名巨漢涌入了大廳中,不出意料是砍殺古侖的那些匪徒,見滿地鮮血與斷腳斷手時微微一愣,心底暗呼糟糕,忙跪地說道,「不好了,魏先生!」
「說。」魏爾倫又見幾個廢物,火上燒油了。
「那~那~小子竟然擁有一元階段的內力~一拳就擊破了我們~~~」一巨漢說。
「然後,你們就逃走了?」魏爾倫陰險一笑,雙掌元火忽隱忽現,只有傻子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一個尚未滿十歲的小孩,擁有一元階段的內力?
「魏先生,我見過死尸的傷口~~確實一元階段的內力所殺,不過應當另有其人,而不是那小子~~」這時,安排好住所的麥領隊回來了,聲音很低,「魏先生,會不會是~~~那兩個女人?」
魏爾倫臉色一變,這玩笑開不得,這麼說他目前處境豈不是很危險了?!
「麥領隊,馬上攜我親筆信去血空族!」魏爾倫感覺神座上盡是針刺,他坐不住了,幸好多年一直與血空族有甲毒生意合作,要不然大難臨頭該不知找誰相助了。麥領隊一走,眾奴僕除了個別體型強碩的,其余的都紛紛止血去了,往日的靡靡之音與頹廢之體頓然全無,城堡內燻染了一股濃烈死亡色彩,後院那兩個惡魔令所有人焦慮不安,總感覺下一秒自己的性命就會丟失一樣。
「你這有點丹房?」冷不防,一名白袍女突然闖入大廳中,鼻子很靈敏,正在使勁地嗅著點丹房傳來的絲絲金丹香氣。
魏爾倫等人皮肉一顫,心髒蹦蹦直跳,渾身起雞皮疙瘩,古侖還在點丹房中!
「有~~怎麼?」魏爾倫表情極不自然,偷偷對一名侍女使眼色,示意她趕緊去弄走古侖,然而無人看懂他眼神意思,傻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看不出來,小小城堡中竟然藏有點丹房,令人刮目相看!」那白袍女語氣很意外,收起自己金銀鞭說道,「我需要幾枚金丹,還不速速帶我去點丹房?」
「什麼~~金丹,何必貴客親自動手,交給小人辦就是了!」魏爾倫誠惶誠恐,心底怒斥這些愚蠢的奴僕,若不將古侖弄走,估計又要整出一些事端了。
「那敢情好,我需要五枚巫毒丹,三日後我來取!」那白袍女說。
「巫毒丹?三日?」魏爾倫傻了,別說藥材難尋,這巫毒丹只有金系點丹仙才懂得火煉,而他區區一個木系的,如何完成這一壯舉?三日取丹,那麼說明兩個惡魔要在此地住三日?這會感覺度秒如年了,三日豈不是要折磨死人?巫毒丹是害人的無上之寶,此人又去神州又煉毒藥,意圖在明顯不過了,可是,勇者皇盟與神氏精靈兩地相隔甚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這令他十分不解,不過誰死誰活不關他的事情,只要自己能保命就好了。
「不瞞貴客,小人區區木系點丹仙,沒有能力火煉巫毒丹不說,且點丹房藥材相當稀少~~~若是買藥材在請人,是來半個月是無法完成煉丹的~~~」魏爾倫怯怯地說。
「所以說,馬上引我去點丹房,別的你別管了。」那白袍女語氣有些傲慢,她身為鼎聖煉藥師,火煉巫毒丹小菜一碟。
「好~好~貴客且跟我來~」魏爾倫邁開沉重的步伐。
很快,二人就進入點丹房,然而魏爾倫大吃一驚的,是古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可能是不懂打開大門,房內又憋得慌,他竟然擅自拿了魏爾倫的煉藥寶典,在火爐前一知半解地閱讀著,根本沒注意到兩個人進入了房中。
魏爾倫心底升起一團團怒火,這本古色沉香的煉藥寶典自從他爺爺死後,除了他沒第二個人踫過,他平日雖然很少踫這本秘訣,不過昨日剛好無聊翻開看了看,沒想自己粗心大意忘了收好書!沒想,這小子竟然擅自打開他的物品,這令他動了殺人的念頭!不過,在未模清那白袍女意向時,他暫時按耐住了自己情緒,疾步上前粗魯地將煉藥寶典奪了過來,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小子,安分點!!」
古侖傷勢表面看似恢復了,不過挨了那麼多刀,內體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修復的,房內黑氣騰繞,燻得他腦袋一直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眼下看書看得入迷時,突然冒出了兩個完全沒見過的人,他驚叫一聲退到了牆角邊,雙眸盡是恐懼。
「《煉術》?」那白袍女眼細,魏爾倫奪過古書時她就看到了書名,但她對此沒有絲毫興趣,在她的理念中,一把寶劍被一個廢物撿到就是廢鐵,一本煉藥寶典一樣如此,這城堡主人耳大面肥的,渾然是廢物。不過她對牆邊那高大的小男孩倒是有幾分好感,從體型外表看,他與神氏精靈的小男孩一樣,除了眼珠子!她很是親昵地走了上去,模了模古侖的腦袋說道,「你喜歡這本書?」
對于陌生人的親昵,古侖是無法適應的,自卑的心理使他對陌生人產生天性的抵抗,他不住挪動腳跟與眼前這位白袍女子保持一定的距離,既然她的身軀散發一股淡淡清香,然後怯怯地說道,「喜歡,不過看不懂。」
「喜歡就好,看不懂很正常,沒關系!」那白袍女轉過身,語氣有些嚴肅地說道,「堡主,這樣的煉藥寶典估計你看一百年也沒用,倒不如送給小朋友吧?」
這是**果的脅迫!魏爾倫臉頰閃過一抹慍色,他內功不及別人,但這是他爺爺留給他唯一的財富,他豈能拱手相讓?再說了,這古侖是什麼身份,若是平日就是給他提鞋他都不配!
「不行,這是祖先的~~~「
‘呼!’魏爾倫話未說完,那白袍女金銀鞭瞬時出體,猶如一條毒蛇般繞住了他的脖子,鞭尾十幾把小刀尖與他皮膚零距離接觸!這樣神速的身手令人膽顫,他嘴巴大張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沖動出手,要不然這會腦袋可搬家了!
「好~好吧,我答應了~」即使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魏爾倫仍能感覺脖子皮膚因為說話而不斷地摩擦著刀尖,這樣冰麻麻的感覺令他渾身不適。
「我不喜歡老是重復一些話,你既然答應給了,就別妄想在拿回來,書留在你那等于一堆茅廁紙!」那白袍女瞬時抽回了金銀鞭,語氣充滿了蔑視,「把書留下,你出去吧!」
魏爾倫怔了怔,很不情願地將古書遞給了古侖,怒斥道,「跟我出來。」
「你自己出去就可以了,這小孩留下幫我忙。」白袍女說完往房間深處走去了,她要尋找大點的器爐,準備開始煉丹。
魏爾倫臉頰黑一陣紅一陣,暗暗思忖一旦救援一到,他定要先強.奸然後再碎尸這傲慢的神氏女人,遲疑了半天,他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最舍不得的就是那本《煉術》!而古侖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知道眼前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麼人,不知道父親到底怎麼樣了,他想起了天國河那場大雨~~~
「小子,過來幫忙!」那白袍女尋找半天,腳步止于一個巨大的金色器爐前,然後回頭朝正在發愣的古侖說。
古侖捏緊了手心的《煉術》,由于驚慌,他手心參出了少量虛汗,書本潮濕了。
「你叫什麼名字,想不想學習煉藥?」那白袍女拍了拍古侖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
「我名喚古侖~~~」古侖還是很緊張,雙手有些顫抖,在他幼小的大腦中,修煉與煉藥等等遙不可及的事情一般是富貴家的孩子干的,而他永遠只有撿破爛的份,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這麼問,鬼都知道他心底很想。
「想~不想~」古侖回答很含糊。
那白袍女突然解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白皙而略帶風霜的臉,她知道只有露出真面目才能打消一個小孩子對陌生的疑慮,神氏精靈的人種有一個很奇妙血脈共鳴的特性,一旦兩個流著相同血脈的人在靠近一定的距離後,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自從進入勇者皇盟的領地以來,從未對任何人產生過這樣的感覺,今日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對一個衣著破爛渾身病怏怏的小孩產生了好感,說起血脈,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自己失蹤多年的親姐姐~~~神氏精靈的人都相信感覺,因此她想趁火煉巫毒丹之際傳授一些金系煉丹技術給這小孩。
「你爹娘呢?「一個念頭令白袍女顯得很激動——說不準這是姐姐的孩子!
「爹?不知道!娘?老早老早的時候就逝世了~」古侖不知道什麼血脈共鳴,但目睹了這女人美麗大方的容顏後,他確實有了少了幾分恐懼緊張,頓了會問道,「您知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我父親呢?是不是被大水沖走了?」
那白袍女一愣,這小子意識似乎處于朦朧狀態,除了自己名字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使得交談顯得特別困難,不過煉藥之事緊迫,她沒時間去與一個僅僅存在好感的小孩去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若想知道他的情況一會出去問便知。二話不說,她忙蹲地取出自己金銀鞭,兩指一點鞭把黑紫光一顫,鞭把頭小蓋口月兌落了,鞭竟然是空心的!只見她拉直鞭身,一些金色粉末狀的藥引子從鞭把開口落入地面,沒一會拳頭大小的金色堆兒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