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魏爾倫離開神魔街之後,一個人憂心忡忡地步回多利街,他步履極滿,不知覺中血色夜幕降臨,守護獸星有開始了幾個小時地爭明斗亮,東邊角落幾顆宛如奇葩般鶴立雞群,象征生命能量流延不息。而某個被遺忘的角落,一顆或幾顆悄然隕落,恐怕連掌管獸星譜的血空族祭司,也沒能記住這些默默無聞的名字。
多利街今夜出奇的靜,街口宛如風口般,朝大街中吹起一股股輕微的涼風,依稀能听到落葉滾過石階的婆娑聲。
城堡廣場中一個守衛巨漢的影子都不見,大門更是熱情敞開,魏爾倫很憤怒,這群王八蛋定是趁自己不在出去鬼混了。倉庫中雖然沒有藏有價值連城的寶貝,但值錢的東西不在少數,因此他心底暗暗琢磨一會要如何懲罰那群不爭氣的飯桶,其余沒多想,他就清步跨入了城堡中,直至大廳自己的神座上。
「來人!」
魏爾倫突然間想閉關修煉,與其絞盡腦計去討好一個還未通世俗的古侖,他還不如閉關自殺式修煉,說不準內功能層層突破,如此就不必畏懼那兩名多管閑事的八婆了。不過話說回來,古侖資質如此平庸,就算腳踏實地地修煉七八十年,也無法突一元階段!破鏡與化魂兩大等級,相對比較容易,一旦進入噬元等級,資質不是比較出色的,根本無法修煉,而斗靈等級,更是冰陸中大多數人遙不可及的夢!
當然,每一個人都喜歡做夢。
「來人!」
半天,無人進入大廳,魏爾倫懊惱地罵道,「媽的,別惹急了老子,叫你們這些佣人奴僕死光光!」
‘死光光’三字一落定,一股強勁的風驟然吹了進來,魏爾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起身運起功覺階段的內氣,虛形元火在他雙掌亂顫——巨石大門外靜若無聲,沒有絲毫人的氣息!
「誰,別裝神弄鬼的,有種現身!」魏爾倫急了,瞬時劈掌,一束火紅色的元火頓時擊巨石大門——‘ !’一聲爆破,白煙沖天碎石橫飛,一道道細小的血流從縫隙中緩緩滿入大廳中!
魏爾倫驚住了,城堡內似乎經歷了一場大屠殺!
「不必驚慌,臭名遠揚的家伙。」
白光一顫,門口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行裝與之前那兩位相差無幾,是神氏精靈的人!白衣女子除了無比火紅的雙眼,臉部幾乎被包嚴了,語氣極為深沉,「你是不是感到害怕了,雙腳如此顫抖?你做了一些喪盡天良之事,對于死應該從容對待才是。」
「你~你是什麼人?!」
魏爾倫極力控制自己顫抖的雙腿,如白衣女子所說他確實害怕了,她額頭即使被白布遮蔽,但元冥星仍隱隱若現,是紅紫色的,她的內功修為已到了三元階段!她若是取自己性命簡直綽綽有余,這如何不使他顫抖!?
白衣女子並未急著出手攻擊,而是緩緩步入大廳中心,目光掃過一番,有些驚訝地說道,「不愧是甲毒之王,遠近聞名,可惜了請了一些飯桶侍衛,今晚你命該絕于此,如此富麗堂皇的城堡,明日後就成為流浪甲毒癮者的天堂了!」
魏爾倫神色巨變,怔怔地問道,「我自知功力不如你,但我想知道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殺你?」白衣女子語氣有些驚訝。
「殺一個人,難道不該放人出去撒把尿,然後讓人死得舒服點?知道自己死因,是每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權利。」
魏爾倫見事情有所轉機,急忙瞎編了一套貌似有些說服力的詞,而他腳跟有意無意間摩擦地面,像是在畫什麼圈套他所言所舉並不未逃過白衣女子的眼楮,她似乎笑了一下,眼角堆起了一抹魚尾紋,語氣變得俏皮了。
「看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刺客,竟然會跟一個將死的人那麼廢話,你認為呢?對了,你腳跟別畫五星太陰圖了,這種低等破地逃生計很古董!」
魏爾倫臉色變得無比陰沉,沒想自己稍微挪動腳步,白衣女子就看出了破綻——‘蹦!’一聲巨響,五星太陰圖驟成,地面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口,他順勢跌入了地口中!
五星太陰圖是一種逃生術,運用于極少人群中,最低要求內修在元火階段,方法極為簡單——凝聚意志力于地面勾畫五星與太陰圖,當然這‘畫’有一定的講究,掌握血空守護獸星靈氣大致走向,這樣才能凝聚地脈能量,靈氣與能量一旦結合,地面就會一定範圍內爆破!這種顯得愚笨又復雜難學的逃生術早已被大多數人淘汰,沒有人在打斗時還要費勁心思去琢磨今日獸星靈氣走向,人們習慣了打不過就跑。
當然,一種武功的形成,都存在自己一定的套路,若長久不被革新,那麼就注定被淘汰,然而越是古老的東西越好,一旦被革新,那麼又將重新強大。
魏爾倫在地底胡亂穿行了幾秒,然後迅速破地而出,定眼一看自己竟然在城堡廣場,眼前這一幕令人吃驚——血暮迷蒙,廣場中幾百人尸首橫七豎八斷手斷腳,空氣流動一股味道極濃的腥臭味,血流似乎已凝固,他步行起來有些黏鞋。
「你確定,你沒聞到死亡的氣息?」
這時,城堡頂端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魏爾倫大驚,驟然回頭看去——一個白衣女子立于城堡最尖處,朦朦朧朧中無法辨知年齡!但細看一番他渾身一顫,那女子額頭的元冥星是赤紫色的——四元階段!
「你~是誰?!」魏爾倫慌了,血洗多利街的並非一人!
白衣女子輕輕一躍,落入了廣場之中,語氣嘲弄地說道,「別管我是誰,但我知道你是誰,你流淌了人體最為坑髒的血液,但你從不想去如何清洗這些坑髒的血液!對了,其實你不應該管問我是誰,你應該問問,我們來此干什麼的??」
魏爾倫連退幾步,驚慌地說道,「你說的確實很對,因為你比我強,既然我是弱者,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要殺要剮?奇怪了,我有說過要你命嗎?」這時,城堡大門之前闖入大廳的那位白衣女子,神態很輕松。
「你是聰明人,大概知道我說的是誰吧?」城堡頂端那位白衣女子說道。
魏爾倫確實不知道二人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二人已不像是兩個女兒,而是兩頭殘暴的母狼,逼得他不由連連退步!
「是是的,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魏爾倫說。
城堡頂端那位白衣女子驟然躍下地面,落在了魏爾倫身後,兩位白衣女子對他形成夾擊之勢,她語氣陰沉地說道,「難道你沒發現這世上的長舌男,最後的結局都會成為啞巴嗎?為了你性命,也為了我的良心,我不太願意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如實招來,我會饒了你的?!」
魏爾倫這會有些眉目了,既然是神氏精靈的人,所說之事肯定與古河父子有關?想到此處,他有些慌了,自己干得那點壞事,難不成都被神氏精靈的人知道了?!
「兩位貴客請息怒,古河之死與我毫無關系,至于古侖,已被我安置在一個友人家中,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進入堡德比殿院修煉了,我對天發誓,從未謀害過古河父子!」魏爾倫跪倒在地,信誓旦旦地說道,「我知道,古河的妻子是神氏精靈的貴族,因此從未下過狠手害人!」
兩位白衣女子一愣,這賊人怎麼越說越亂了?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不誠實回答休怪我不客氣了!」魏爾倫身後的白衣女子亮出了自己殺器——金銀鞭,語氣很不耐煩地說道,「今天是不是來過兩名女子,二人在此練就了幾粒巫毒丹後離開了貝爾城,我們想知道的,是她們去了什麼地方?!」
媽的,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殺了幾百人!魏爾倫暗暗怒罵,他自認為自己是天下最狠毒的人,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加狠毒的,不分青紅皂白就結束了幾百人性命!不過憤怒歸憤怒,自己能力不如別人也不敢動怒,這群飯桶死了也好,大不了明日再花錢雇佣一支強大的私人軍隊!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魏爾倫發現自己開口時有些結巴,急忙打住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道,「今日是來了兩名女子,二人原本打算在此歇息幾日的,可能是接到了什麼命令,二人才匆匆離開了貝爾城,去了神州!」
「神州?!」兩名白衣女子異口同聲地說。
「是的,神州是最正統的神匠與點丹仙聚集地,二人孤軍前去恐怕~」
「閉嘴,你話語過了!」魏爾倫話未說完,就遭到了身前那名白衣女子怒斥,「小心嘴巴,要不然要了你的命,這沒你事了,趕緊滾蛋!」
魏爾倫大驚,迅速夾著尾巴奔向自己城堡大門,沒想剛跨入大門~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古河父子?」
「額~沒什麼,是一對壞事干盡的權勢人,今日被~之前那兩位女子殺了!」魏爾倫怔怔地說。
「難道還有人比你更壞?滾吧,留你狗命還有用處!」
話一落,兩名白衣女子猶如一陣白煙般飄向多利街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