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靈之子的部將?」面對那老頭一次次逼問,古侖終于忍不住了,有些質疑地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神巫女派來了,為了得到《煉術》,那老女人不遠千里將我從勇者皇盟抓來,幸好不知寶典已經丟失。」
「《煉術》,你確定你說的?」
那老頭的神情適才還屬于一片期待中,這會一听到《煉術》時,臉色全變了,這本寶典整整三百年無人說起,沒想到今日卻從一個小伙子口中說出,他確定自己听力沒有問題,但不確定這小伙子有沒有說錯。
這又得從十八御術說起,劍之仙擁有六式御術,而另一位盜取十二御術的神秘人,是不是魏爾倫的祖先無人知曉,但那神秘人確實姓魏,與劍之仙不一樣,那姓魏的神秘人盜取十二御術並殘忍屠殺了漁人一家之後,從未現身冰陸,這使得那十二御術成了謎般。直到一百年後《煉術》驚現于世,人們才得知寶典中藏有剩余十二御術,一石激起千層浪,冰陸已經乏味的修煉界重新滾起一陣血風。然而這部寶典宛如過眼煙雲般,修煉人士苦苦追尋接近五十年,這部寶典仍然無半點線索,隨著一批批老一代修煉者仙逝,才被逐漸遺忘。
煉藥師與點丹仙本身同屬煉丹界,職業之所以產生了分裂,或多或少因為《煉術》,這部寶典的創始人是不是那神秘人無人知曉,但寶典所創的煉藥法術溶入了元火的厚度掌控與灌入了很多很多新奇的武打招式,煉藥法術得到改進,使得火煉產出的丹藥威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盛況,因此傳統點丹仙才被流派分裂,形成了新職業煉藥師。勇者皇盟是點丹仙起源地,鼻祖卡玫斯一直宣揚傳統點丹法術,怎料後代不爭氣,職業點丹仙趨于落敗之勢,一個初入修煉界的人,大多數會選擇煉藥師而非點丹仙,可見新職業煉藥師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煉藥師領域代表國度是神氏精靈。
說到此處,不難想象神巫女為何想得到《煉術》了,且不說神氏精靈擁有眾多著稱于世的煉藥師,一旦得到這部寶典,勢必能火煉更為養顏保體的靈丹妙藥,這樣她就可以延續自己不敗的年齡。
別忘了,年齡保持者,一直是神巫女。
「大字我沒識幾個,不過那本寶典封面,確實是‘煉術’草體字,小姨說的。」古侖神情顯得漫不經心,假如真是什麼絕世寶典,那麼他祈求上帝能夠摧毀寶典,因為這些時日特別是與慧兒相處那兩個月中,他每當閑暇無聊之時,就會拿出寶典背誦法術與詳記圖解,如今寶典那一句在那一頁,那一頁有幾個標點符號與圖案等等,他閉上眼楮一想就會統統映入腦海。
「你得到《煉術》多久了,是誰給你的?」靈之子之事被那老頭拋到了腦後,《煉術》佔據了他大腦。
「呃~三個月左右,是害人精魏爾倫送的。」古侖不假思索地說。
真是造物弄人,沒想到,真沒想到昔日的絕世寶典,如今被當成廢書隨意送人!那老頭暗暗感慨,不過‘害人精魏爾倫’這幾個大字倒是很吸引他,因為那神秘人也姓魏——這樣的事情很容易讓人想象出來,魏爾倫是那神秘人的後代。
「那害人精如今去處呢?」那老頭沉默了半響,才怔怔地說。
「奇怪了,你此前你不是一直詢問靈之子的事情嗎?怎麼,現在扯到了那害人精身上,難不成你還認識那害人精?我不想提及此人,他是我殺父仇人。」古侖頗為懊惱,此前又差點遭到魏爾倫殺害,一想起這害人精,他氣不打一處來,如今那害人精身在何處他也不知道。
「沒有,我被關于此十多年了,從未涉足世外,怎會認識一個所謂的害人精,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開明白罷了。」那老頭歉意地笑了笑,這世上沒幾個人知道《煉術》的背後的秘密,一個小少年對寶典沒有興趣也相當正常,倒是自己反應過于激動,這樣容易引起孩子的猜忌,轉而說道,「不想那些遙遠的往事了,我適才問你的,你好像還未回答我?」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靈之子玩弄了我母親,然後我母親受到了神巫女的懲罰,最後離家出走嫁給了我養父,就這樣簡簡單單。」古侖憋足了勁,一口氣就簡略地將那段往事撂開了,他表面看似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底別是一番滋味,是很簡簡單單的事情,可是不知道連累了多少無辜的人。
「哦~」那老頭語氣很奇怪,問道,「你母親是不是左丘雪?如果是,為此我感到很慚愧,這並不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你是什麼意思?」古侖怔怔地問,這個老頭越來越神秘了,仿佛什麼事情都知道一般。
「既然你是靈之子的親生兒子,那麼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姓國名天,是靈之子的授業恩師,靈之子之所以能被魚人仙境人種稱作絕世大將軍,得全部歸功于我。」那老頭神情相當自豪,所謂名師出高徒,靈之子昔日取得那番成就,他多多少少沾些光,頓了會他口氣突然悲哀了,說道,「哎,靈之子年紀輕輕就死于神氏精靈,估計會讓很多很多魚人仙境的百姓感到很惋惜——而我,感到深深的慚愧,當年若不是我貪圖寶物,就不會擅自進入神氏精靈盜取,也就不會被神巫女羈押~就是因為我,魚人仙境才與神氏精靈爆發了戰爭。而靈之子,為了救我,不惜屈身于神巫女潛入咒宮,當起了人人唾棄的男寵,這期間靈之子曾攜左丘雪進入地牢看望過我~」
「別說了,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古侖頓然打斷了國天的講述,他現在相當厭惡那些冗長的講述,那些早已成為了歷史的講述,帶給活著的人只是痛苦,他根本不想再听了!
國天怔了怔,滿臉皺紋的臉頰閃過一絲不悅,不得不說,跟前這小少年桀驁不馴漫不經心的態度令他感到不爽,這與靈之子小時候乖巧地性格截然相反。不過他很能理解,因此很安靜地蹲到了一旁,當年咒宮發生的事情他略有所聞,靈之子左丘雪有情人做不成眷屬,歸根結底是他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