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慧,怎麼是你?」
古甲定眼一看,不由失聲驚呼,他與南宮慧老早就認識了,二人出身塞州貴族,自小是小打小鬧一起長大的,他得知南宮家系遭到不測後,曾親自去探望,沒想到南宮家系的城堡已化為灰燼,從南宮二少女乃女乃那得知南宮慧還活著,他辛苦尋找了好些天。後來,卡門下達命令,秘密招募二十位內修高強的勇者參入神州派來的軍隊中,他就是其中一人,原本以為南宮慧已經逃出勇者皇盟,卻怎知藏在貝爾城。
「古甲,你怎麼在這!?」慧兒也怔住了。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這些天都去哪里了,擔心死我了!」古甲回神後沖了上去,雙臂舒張欲要抱住慧兒,可能是看到還有兩人在牢獄中,他縮回了雙手。
「找我,干嘛?」慧兒驚慌失措,迅速避開古甲雙手,躲到了古侖身後。
「南宮家系滅門大事,我這不是擔心你安危麼?」古甲凶凶地等了古侖一眼,說道,「南宮爺爺與幾位叔叔都遭到了酷刑,這是我爹爹說的」
「什麼酷刑,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娘親呢?」慧兒臉色大變,其實她知道爺爺與爹爹叔叔們肯定出了大門,娘親將她拋棄完全是為了保護她,但一些時日過去了,她仍然不能克制自己的求知欲,這會听古甲這麼一說,她的心仿佛遭到了一把把匕首猛刺——爺爺與爹爹叔叔們果然遭到了不測,然而,娘親與嬸嬸們到底怎麼樣了?
「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爹爹說,南宮爺爺與叔叔們好像~好像蓄意謀反,古月族長一怒之下就逮捕了南宮爺爺等人,並當場就行了火刑~幾位阿姨也遭到驅逐,被迫紛紛回了娘家,後來~後來你娘親為了給你爹爹報仇,單獨持刀沖入卡門大殿,被古月族長一掌打~」古甲很艱難地說。
「爺爺~爹娘~」慧兒頓時失聲大哭,身軀一顫跌入了地板上。
「慧兒~」
「慧兒~」
古侖與古甲同時大呼,但古侖近水樓台先得月,率先抱住了痛哭的慧兒,古甲怔了怔,縮回了僵硬的手。
「爺爺對勇者皇盟忠心耿耿,何來~的反叛之心,明明是被誣陷~」慧兒一把抱住了古侖,抽搐著說道,「該死,那些背地里傷人的小人都該死!」
古月這老不死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殘害忠良,應該遭到千刀萬剮!古侖也怒了,不僅為南宮家系感到不平,也想起了自己可伶的父母,父親若不是遭到陷害才染上甲毒,爺爺古武也不會被氣死,而母親,也不會無聲無息地被拋入血空,這該死的古月,還有塞州鎮長。
「出去,愣著干啥?」古甲怒斥那位守獄兵,此人是跟隨他從塞州而來的,他擔心此人听到某些不該听的話,如果回到塞州告密也就慘了——「這番話,不要跟任何說,要不然我要你死無全尸。」
「是~是~」那位守獄兵急忙溜出了牢獄。
「今生若不將古月殺死,我不姓南宮!」慧兒滿臉淚花,哭到沒有了淚水,她才驟然起身,抹了抹臉面的淚花,雙目盡是仇恨,很堅定地說。
「慧兒,你放心,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古甲走上去拍了拍慧兒肩膀,溫柔地說。
古侖看了看古甲,又看了看慧兒,不由暗暗自卑了——二人是老相識,無論身高樣貌還是內修,感覺二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他悄然無聲地退到了木床邊,很安靜地一句話不說,其實他無比渴望,渴望慧兒能夠注意到角落的自己。可是,慧兒好像將他遺忘了一般,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後,跟古甲出了牢獄。
很快,牢獄大門就被鎖住了,是剛才那名守獄兵。
‘咕~咕~’
可能是發放吃糧的時間到了,牢獄通道傳來一陣陣食物的香味,古侖的肚子呱呱直叫,口水直流!這時,一位守獄兵晃郎晃郎打開了鐵門,將一盤豐盛的食物端了進來,口中喃喃自語道︰
「連將士們都沒有這個待遇,你小子命真好~」
「是古甲讓你送進來的?」慧兒的原因,古侖對古甲抱有相當嚴重的敵意,口氣酸溜溜地說道。
「是的,南宮小姐讓我轉告你,一會她就來看望你。」那位守獄兵說。
「南宮~慧兒去干什麼了?」古侖疑心很重地問。
「說是跟古伍長回塞州一趟,貌似是替她爺爺與爹爹叔叔們立牌。」那守獄兵說。
「立牌,兩個人回去豈不是很危險?」古侖大驚。
那守獄兵驚愕地看了古侖一眼,然後放下食物後急匆匆出了鐵門,根本沒有回答古侖的話。那守獄兵一走,古侖就暗呼糟糕,若是此人回去通風報信,古甲倒沒有什麼,慧兒豈不是很危險?他急了,三兩口就干掉了食物,然後奔到鐵門前不斷敲擊,呼道,「開門,開門。」
「喊什麼,安分點。」原先那位守獄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中年守獄兵!
難道,那人真去塞州通風報信了?!古倫臉色大變,忙低言說道,「前輩,我爹爹留給我一張三萬兩銀子的幣卡,你若是放我出去,我就將幣卡贈送給你的。」
「三萬兩銀子!」那守獄兵臉皮僵住了,要知道塞州每個月只發給他二十兩軍餉,三萬兩對他來說可是天文數字,他目光瞬時發光——「真的?」
「騙你是孫子,我爹爹是貴族人,只要你現在放我出去,你就跟我去殿院起居室,我幣卡放在起居室~」古侖寧願當龜孫子,也要撒謊。
那守獄兵左右看了看,迅速掏出鐵門鑰匙,晃當晃當地就開了大鎖,他俯身鑽入牢獄——‘ !’一聲大響,古侖一拳就打中了那守獄兵的大腦,那人悶頭倒地~換了軍服斗裝,古侖急匆匆地沖上堡德比殿院,沒多久功夫,他又重新回到了起居室,他可沒有心思去尋邁賈尼報仇,而是進入了景物叢林,跨上火馬瞬時朝堡德比殿院大門沖去。
‘呼’一陣颼風刮過,殿院大門幾十位士兵一顫,定眼一看——一個少年胯下火馬,猶如一陣紅色鬼火般沖入了聖堡山石階,瞬時消失不見。
「這是誰,怎麼會有火馬?」
「糟了,馬被偷了!」
那幾十位士兵驚呼,奔入殿院內側牆角一看,一匹火馬消失不見,幾位士兵閃電策馬而出,朝古侖消失的方向追去。出了貝爾城進入歌倫塔荒山,條條巨大的石道蜿蜒盤繞于大荒山中,古侖以為火馬會受到小石塊影響而減速,沒想火馬依然如風般,馬蹄似乎不著地般,他感覺到一絲顛簸,只感覺無數景物從自己瞳孔中移位!
好東西!古侖暗暗夸贊。
塞州偏正北,因此古侖並未從那座廢棄的城堡經過,那地方對他已經沒有絲毫吸引力,只不過是被洛馬人佔據的廢墟罷了,他並不知道慧兒與古甲乘坐了什麼座駕,總之感覺追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二人的身影。同時也沒看到那守獄兵的身影,越是這樣他越急,若是二人剛好進入塞州,就遭到那守獄兵的舉報,到時候大伙豈不是一起遭難了。
古侖根本沒有顧及身後,幾團紅色火焰般的東西緊隨其後~
大概半個時辰過去,塞州的輪廓逐漸出現,但依舊還看到慧兒與古甲的影子,古侖大腦這會全亂了,塞州想必已經遭到嚴封,他要如何才能進去?他尋找了半天,決定登上一處高峰,這樣可以目測百里,若是慧兒與古甲還未趕到塞州,那麼自己也可阻攔二人。
更重要的,是能殺掉那位通風報信的守獄兵,這樣才能幫助慧兒完成心願——將她爺爺與爹爹們埋葬。火馬不能能跑,跨越能力與強大的身體素質更是令人驚嘆,朝一處高峰攀越時,火馬闖荊棘灌木橫跨大小瀑布,身軀不但沒有一絲皮外傷不說,竟能很輕易地登上了千丈高峰!
登上千丈高峰頂端,古侖的心懷頓時松開,適才的急躁頓然全無,他很安靜地蹲到了一塊巨石上,雙目空洞地看向條條石道,期盼能看到慧兒與古甲的身影,特別是那位守獄兵。
‘馭馭~’
然而,出現的並非慧兒與古甲,而是幾位騎著火馬的士兵,個個手持大型武器,準備時刻戰斗的樣子。古侖微微驚訝,暗想肯定是殿院門口那些士兵發現火馬被盜後匆匆追來的,他忙起身將自己的火馬牽入灌木叢中,顏色如此艷麗的馬屁放在如此高的山峰中相當顯眼。
那幾位士兵通暢無阻,以為盜馬賊已經進入塞州城中,滾滾沖入塞州城門,騎絕紅塵的姿勢令人羨慕。看到那些守城將士根本不敢攔截騎火馬的士兵,古侖頓然大悟,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腦袋——這身軍服斗裝,與那幾位士兵相同,自己一樣可以進去的!
古侖興奮不已,忙跨上急下山峰,很快就沖入塞州城門,每一個人攔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