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開洞!」
黑袍血師驚呼,幾十位士兵慌手忙腳地奔入封印區域,揮舞大鏟迅速挖土——‘咻~’一道奇光瞬時破土而出直入雲霄,陰沉烏雲被刺破一道口,奇光宛如一道蘑菇般,滾滾聚集劃破血空。包括黑袍血師在內,眾人紛紛被一股強大的靈氣震出封印區域——此刻的古侖,他四肢劇烈顫抖,大腦意識盡失,奇光灼傷了他雙眼,他失控倒地打滾,身肉仿佛被一層層撕裂一般。
「沖入洞口,快!」
黑袍血師運氣一推,幾位戰神級別的軍官飛入了封印區域,洞口奇光驟然回收,幾人紛紛驚呼一聲被吸入了洞中,沙土滾滾而起,一會人沒了,洞口也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天劫槍怎麼一下子得到靈動?」古月怔怔地說,對于那幾位死去的軍官,他顯得毫不在意。
「奇怪了~」
黑袍血師喃喃自語,掐指算了半天突然舉頭,目光十分凌厲地掃過古侖所在的那座城堡,幸好古侖昏倒入地,要不然肯定被軍隊發現~
「什麼情況,血師?」古月族長莫名其妙地問。
「奇怪了,明明感覺那座城堡有靈氣浮現,怎麼沒有看到人?」黑袍血師眼圈黑紫,目光很警惕地看著古侖所在的城堡,說道,「族長,馬上命人包圍那座城堡,靈氣出現?!」
「去去去,馬上!」古月趕豬群般,命令一下幾百位士兵沖向那座城堡~
奇光驟時回縮,洞口被塵土封住,古侖大腦的疼痛才有所減輕,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按摩了一下腦門他才微微蹲起身,看向封印區域時不由大驚,幾百位士兵朝城堡圍過來,眼看就要到了~他迅速躍下城堡,利用亂石廢墟遮掩撒腿就狂奔,離封印區域越來越遠。
沒看到敵人追過來,古侖才喘著重氣坐到了一塊大石上,受到奇光的輻射,他老是感覺心口很堵,偌大的塞州給人一種很飄渺的感覺,每一口空氣都彌漫了孤獨的味道。他搖了搖頭,抓一把爛泥往自己臉面抹了抹,然後很吃力地站起身,埋低腦袋往塞州主城行去。
慧兒,等我。
古侖暗暗吶喊,如果沒遇上慧兒與古甲,他等于就白走塞州一遭不說,越獄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屬于自動退院,恐怕自己已經回不去堡德比殿院。漫無目的的行走,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塞州競技場,與昔日斗志昂揚的盛況相比,競技場此刻相當安靜,斗場中偶爾冒出幾位馴獸員,雙手馴獸鞭不離手。
古侖悄然無聲地走到了此前他曾睡了三日的台階上,在殿院地牢時他根本沒吃幾口飯,這會折騰了一番,他肚子又呱呱叫了,每一個人都極度厭惡饑餓的感覺,他也不例外。躺入地板後,他雙手不停撫模干癟癟的肚子,突然想起一個人的名字——鮑比,那個的老男孩頓頓給自己送吃的~
睡眠,是驅趕饑餓最好的法子,這個道理時常被父親掛在嘴邊,古侖自然深知這個道理,以前在貝爾城行丐之時,他與父親很多很多次,都是通過睡眠填飽肚子的~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殺!」
昏昏沉沉之際,古侖耳邊響起一陣很殘暴的呼喊聲,伴隨一陣陣鐵器相擊的打斗聲,他轉身靠住台階小凸邊,眯起雙眼看不過去——幾百人殺成一團,不分敵我!他睡意全被嚇去,神經頓然繃緊——一支洛馬人軍隊與一支塞州軍隊殺成血河!
古侖迅速起身,找了一塊隱蔽之處藏了起來,探出腦袋——兩百多位洛馬人築成一道人牆,合並的魔系之力光芒耀天,綜合性殺傷力實在太強,塞州士兵根本無法阻擋攻擊,無論弓箭或是刀槍,根本無法襲入魔系之力防御層,反而被魔系之力殺死或者震傷,最後丟槍棄甲落荒而逃!
塞州怎麼會突然殺出一支洛馬人軍隊,這些洛馬人不是應該藏在那座廢棄的城堡中?古侖十分不解,從戰術便知,洛馬人似乎有備而來,而塞州軍隊根本沒有一絲作戰的準備?洛馬人這是搞偷襲,但偷襲的目標為何不是防守松懈的貝爾城,而是軍事部署極為嚴密的塞州,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百般不解,古侖閃電越過競技場欄桿,悄悄跟了過去——洛馬人斗志十分旺盛,似有趕盡殺絕之意,不聲不響地攻擊那群落敗的塞州士兵,屠殺過程相當沉悶,就只听到塞州塞州士兵驚慌失措的呼救聲與悲呼聲。過了許久,依然未看到塞州援兵到來,封印區域那支精裝軍隊失蹤了一般。
「別看了,快走!」
古侖正當看得入迷,後背突然被拍了一下,他閃電回頭擺攻擊的姿態,卻不想是慧兒與古甲,二人渾身是汗,似乎奔跑了一段漫長的路,呼氣絮亂沒有節奏。
「你們~沒事?」古侖怔怔地說。
「像嗎?別說了,我們已經被塞州軍隊發現,很快就會~那是什麼?」古甲想說塞州軍隊已經展開全城搜捕,看到遠處血淋淋的鮮血與上百具塞州士兵的尸體時,他驚訝地問。
「洛馬人偷襲了塞州~」古侖不驚不乍地說。
「什麼?」慧兒與古甲同時驚呼,然後相視一眼,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
「亂了,越來越來了,你殺我,我殺你,不知道到底誰是誰的刀下亡魂!」古侖突然發出感慨,剛剛跨過十歲的大腦塞滿了無比凌亂的東西——勇者皇盟發生內亂,洛馬人瞎參合什麼?
「對了,你二人是什麼時候進入塞州的?行蹤是不是遭到一位守獄兵舉報?還有,你二人此去什麼地方?」古侖問。
「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位守獄兵已經被我殺死,媽的,從小一起玩到大,竟然會出賣我,實在可惡?!我二人悄悄潛入卡門,但並未找到慧兒爺爺與爹爹叔叔們的尸體,不知道被古月族長丟到了什麼地方,我二人避開了搜捕,正打算去城郊~」古甲說。
慧兒原先的家就在封印區域附近,二人此刻去豈不是很危險?古侖沒多想,急忙將自己剛才在封印區域遭遇的事情詳說,最後表示那地方去不得。
「天劫~」
「別那多麼廢話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先離開塞州。」
慧兒剛要說話,卻遭到古甲打斷,他臉頰浮起一絲驚慌,不過很快就他抹去。古侖也沒有多想,點頭示意古甲說得很對,三人東一躲西一避朝塞州正門行去。
其實,與古甲同行時,古侖大腦隱隱約約閃過一件事情,剛要記起哪是什麼事情,卻突然又斷了——不過,這件事情十分簡單,古甲身為塞州貴族出身的孩子,且還蟬聯了四屆競技之王,為何也遭到塞州軍隊的追殺,這樣的邏輯很不合理,南宮家系是被冠了反叛之名,古甲的家系呢?!
問題若隱若現,不過古侖並無腦子往深處想,他奔于慧兒與古甲前頭,他首先要去那廢棄的屋子中拿回自己的火馬,有了火馬的腳力,根本無懼什麼塞州士兵什麼異變獨眼龍~塞州城沉寂了那麼久,突然就活過來了一般,每一條大街都是形形**的塞州士兵,龐大的座駕橫掃街道地板,弄得煙塵滾滾,空氣極為干涉。
洛馬人偷襲塞州的消息不脛而走,塞州軍隊早已陷入了極度緊張的備戰狀態,而古侖等三人相對于洛馬人來說,只能算是幾個胡鬧的小孩子罷了,因此很快就遭到了塞州軍隊的遺忘,三人見一個個塞州士兵從跟前飛過都不看三人一眼,適才還緊張的心態逐漸松了,膽子也大了。
「跟過去看看?」古侖率先提議,他左右看看,那些塞州士兵趕去的方向是封印區域,想起剛才那洞口與奇光,他好奇心開始萌動了。
「好,我同意。」慧兒舉手說。
「不行,塞州兵荒馬亂的,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因此,我們必須先離開,慧兒之事日後我在去處理。」古甲驚訝地說。
「對了,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你是塞州貴族出身——不對,應該是古氏族系中人,你應該沒必要躲避塞州士兵的~」古侖怔怔地說。
慧兒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事情,急忙站到了古侖身旁,目光變得很警惕。
「不~是。」古甲臉色有些難看,語氣急促,他深呼一口氣平復了自己情緒,說道,「這次攜慧兒進入塞州城,我並未告知家系中人,塞州士兵何其多,就算我是四~三冠王,也不可能人人都認識我~不是,古侖,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想陷害慧兒?」
「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表達的意思是,你身為古氏族系中人,完全有能力保護慧兒,不應該滿大街的跑!這樣,你二人先回古氏族系避難,我一個人逃出塞州就罷了,人多容易引起懷疑。」古侖說。
「不,我不會離開你,更不會去古氏族系的!」慧兒一把拽住了古侖的臂膀,緊緊地——「古甲,這次多謝你了,侖不說我倒是忘了你是少爺了,侖說得很對,你不應該為了幫我而滿大街的逃命,你現在就回古氏族系,相信沒人會阻攔你的。」
古甲沉默了,目光很凌厲,卻相當黑暗~他正在思考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很可能一秒之間就能定古侖與慧兒的死活。
「古甲,別想了,趕緊回去吧!」慧兒無法讀懂古甲那表情是什麼意思,以為他是放不下自己才那麼猶豫的,因此笑了笑很輕松地說。
「好,那麼你二人先回堡德比殿院,我隨後就到。」古甲看了慧兒一眼,眼神相當復雜,閃電奔入了一條胡同,朝卡門疾行而去。
「對了,古甲既然是古氏族系的少爺,為何會當一名守獄兵?」古甲的反應有些異常,一個問題暴露一連串疑問就出來了,古侖思索了半天才問慧兒,她與他從小就是玩伴,她肯定知道他很多事情。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是說要去封印區域嗎?我們走吧!」此刻只剩下兩人,慧兒很俏皮地說,與古侖在一起,就算路途在危險,她也沒有一絲害怕。
古侖不再說話,他的心感覺怪怪,朝古甲消失的胡同多看了幾眼,然後拉住慧兒朝那廢棄屋子走去——火馬還在,爛泥巴被火馬身軀烘干了之後,變成了一塊塊堅硬的沙堆,緊緊地粘掛在火馬鬃毛上,看上去就是一批普通的馬匹,只不過強碩罷了。
火馬如一陣颼風般沖向城郊,二人一走,幾條胡同中就飛出幾頭異變獨眼龍,龍背大約五十位士兵~封印區域黃沙漫天,城堡之間的縫隙幾乎擠滿了士兵,空中盤旋幾百頭異變獨眼龍,時不時噴出赤色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