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完成了一件心願,我們回堡德比殿院繼續修煉吧!」
給南宮家系立了碑,這對于一個小女孩來說,算是一件大事,因此慧兒很激動地說,似乎並不知道古侖目前的處境相當尷尬——那幾位一級刺手應該已經進入了貝爾城,一旦得知古侖拿到了《煉術》,勢必搶了去殺了他小命,兩位小姨與國前輩的性命肯定也會受到牽連。塞州又有古氏族系,一旦發現他已經逃出地牢,肯定會派兵搜捕,化色階段內修放在任何打斗上,只能算是杯水車薪,只有被殺或者挨打的份。
古侖不說話,模了模父母的墓碑,舉頭看向遙遠的貝爾城,目光落寂悲戚,回去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可是自己該將何去何從?慧兒前途無量,他不想讓她跟著自己四處流浪受苦,這對于她太不公平了,他良心也過去了。
「對了,剛才听鮑比說起天劫槍,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情,一直想機會跟你說——還記得此前奧羅蒂師兄妹請我去聚會麼,那次我喝了點酒,回去後並未發現你在起居室中,你因此變得冷淡了不少,沒跟我好好說過話,真是小男人腸子。」
慧兒還未說完,古侖尷尬地埋低了腦袋,此刻想想,那段時間因此事冷淡她,這些小雞腸之事,確實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他並不覺得這麼做是錯的,原因很簡單——他想證明自己是否存在,證明他在她心底是否很重要~
「以後要好好改變,小男人~」慧兒借機撒了把嬌,將古侖拉到一邊牆角後鑽入了他懷中,嬌滴滴地說道,「對了,又忘了說正事,那次聚會上,我從奧羅蒂師兄妹那無意听到了一個關于你的秘密——天劫槍是你爺爺古武秘密埋于塞州地底的,黑袍血師曾是老族長部將,負責封印與看守天劫槍,但老族長並不相信黑袍血師,並取下了天劫槍槍魂,不知道藏到了什麼,沒了槍魂天劫槍等于沒了靈魂,只是一桿本性殘暴無法駕馭的魔槍~後來證明老族長是對的,黑袍血師與古月狼狽為奸,殘害了老族長,你父母因此糟了罪~多年來,古月族長一直苦苦搜尋槍魂的下落,但始終沒有一點消息,天劫槍因此封印至今!絕世法寶當然父子相傳,很多人懷疑老族長將槍魂傳給了你父親,奧羅蒂師兄妹進入堡德比殿院,單純目的是想借殿院落腳,故意靠近你試圖能得到槍魂,二人堅信你父親將槍魂傳給了你~」
此刻,古侖神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二字形容,久久,他都未能回神。
「侖,你是怎麼啦?」慧兒模了模古侖臉頰。
「沒~沒什麼,槍魂是什麼樣子的?」
感覺到慧兒的柔和的女人體溫,古侖回過神,他滿腦子是父親生前的一舉一動,從未看到父親拿過什麼稀奇法寶,爺爺傳給了父親,這個邏輯並不合理,因為爺爺內氣倒流身亡之時,父親不知在什麼地方夢幻。
「槍魂,是一股靈魂之氣,顏色為幽藍,應當密封于玄鐵罐或者土罐之中,因為一旦泄露又沒有能力控制,靈魂之氣就會飄散。」慧兒慢條斯理地說。
「這又是斗師教的?」古侖怔了怔。
「不是,是我爺爺說的。」慧兒委婉一笑。
古侖默默埋低了腦袋,生在貴族之家就是好,見識廣闊,不像他,大腦老是處于一種痴呆狀態,空白地令人感到心煩意亂,雖然偶爾也略顯智慧,不過要是真往深處想東西,腦袋經常會卡門。當然,他不相信睿智的世界中,還有白痴存在,只能說是因為環境造就的愚蠢,他便是最好的例子。他回憶了半天,大腦浮現雲階橋石拱家的每一個角落,破土罐子蠻多,可未見過什麼玄鐵罐,玄鐵打造的藝術品價格相當昂貴,若是爺爺真的留給了父親,父親那時還未娶母親且又是貧困時期,估計早就賣掉了~
「哎,值錢的東西,如果不是收藏家,一般人都會賣掉。」古侖喃喃自語。
「侖,我們還是先撤出塞州再說,這會地牢估計亂了。」慧兒抬頭看了看卡門,白霧飄渺之間,看不到一個人影。
「慧兒,你先回堡德比殿院修煉,兩位小姨等人還被關在神氏精靈,我必須拿《煉術》去交換,沒危險的,待到事情處理完畢,我會回殿院與你會合,到時候你可就是我美女斗師了哦。」
古侖佯裝快樂地說,其實心底說不出有多苦悶,為了不耽誤慧兒前途,他才故意這麼說的,越早拿寶典去神氏精靈,他還有兩位小姨等人越早死,不過慧兒說起天劫槍之事,這倒是令他好奇萬分,剛才還感覺自己沒地方可去,現在有了——洛馬人挖通地脈隧道盜取天劫槍,那麼順著地底隧道跟去,一定能尋到洛馬人的蹤跡,他要去尋找天劫槍。
「不,我要跟你一塊去!」慧兒不依不撓。
「已經沒什麼危險了,去交換就回來,又不是去戰斗。」古侖知道慧兒的性格,說很危險,她肯定不會讓他一個人去。
「真的,我可听說神氏精靈人種凶殘得緊,會很輕易地放了你們?」慧兒將信將疑。
「當然,神巫女已經對外宣布了信諾,若是對我一個小孩子都不信守承諾,那豈不是遭世人笑話了?」古侖故作淡定地說道,「我已經耽誤了那麼多修煉課程,就算現在回去听課,我也是一頭霧水,你若跟我一樣,到時候我跟誰修煉?」
「這倒也是,那麼我先回殿院,你什麼時候回來?」慧兒點了點頭。
「十天,不,還不清楚~」古侖心底也沒底,說不準去追蹤天劫槍被羅馬人殺——‘呸呸’,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他確實很迷茫,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盡頭。
「那好,塞州城門如今亂得很,我出城應該不會有問題,你要怎麼去神氏精靈,我們一起出城?」慧兒問道。
「你先行,兩個人一起很容易引起懷疑,就去十來半月,干嘛這麼戀戀不舍的,又不是永別。」看到慧兒眼中的不舍時,古侖故作怒態,其實真正舍不得分別的人是他~
「好,我不多說了,免得令你心煩!」
慧兒起身頭也不回朝塞州城門奔去,她似乎很生氣~古侖望著她背影默默嘆氣,離別時,最先離開的人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還未離開的人,他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