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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英的老公在開貨車,每個月二十幾天都在外頭跑,很辛苦,不過老公沒什麼文化,別的事情也不會做,除了開車能干嘛呀。
不過常年在外確實太累,而且也不能照顧家里,一直在造人計劃,不過因為時間的原因,一年了,肚子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黃英想幫老公一把,找一個穩定的工作,而且不要那麼累,錢掙多掙少不重要。
黃英說道,「李俊杰,你這麼有本事,幫我一個幫怎麼樣。」
李俊杰坐了下來,這可是他在同學們面前證明自己的機會呀,不能錯過。
李俊杰說道,「行,你說吧,絕對沒有問題。」
黃英把老公的事情講了出來,她需要李俊杰幫忙,把老公安排在李俊杰公司里當一個司機。
李俊杰在家里根本就是一個敗家仔,父母面前也說不上話,父親確實和王愛民副市長關系不錯,不過李俊杰哪里敢開這個口呀,最近搞項目失敗損失了兩百萬,父親心痛得想把李俊杰給宰了。
眼下父親要求李俊杰把他的小公司關閉,到家里的公司上班學習經驗。
李俊杰現在不敢過多插手家里公司的事情,父親只是讓他當一個部門的副經理而已。
不過黃英的要求是小事情,李俊杰還是有辦法解決的。
李俊杰說道,「黃英,我公司暫時不缺駕駛員,而且都是一些親戚,不可能把他們換掉。」
李俊杰可不想告訴同學,他的公司已經被老爸給關門大吉了。
正當黃英臉色有些不好時,李俊杰繼續講道,「不過我朋友遍全省,關系門路多的是,不就是一個司機的工作嗎,我給你聯系一個,你明天讓你老公給我打個電話,我很快搞定,不過工資待遇不敢保證,兩千來塊吧。」
黃英一下子高興起來,「夠了夠了,工資待遇慢慢來,有事情做就成。來,李俊杰、同學、李總,我敬你一杯,謝謝你。」
李俊杰的面子又找回來了,總算可以在同學面前一展自己的實力,令他們對自己充滿著崇拜。
楊定踫了踫身邊的蘇綺色,「黃英在哪里工作,你知道嗎。」
蘇綺色和黃英也是時常聯系的,「她在基業保險公司登河市公司里工作,好像是負責財產理賠方面的內勤人員,收入還是不錯的,不知道為什麼,找了一個開出租車的男人嫁了,後來她老公也覺得收入太低配不上黃英,最後有朋友幫忙,讓他去開大貨車,收入確實高了不少,不過太累,回家的時間幾乎都沒有了,常年都在外邊兒跑。」
黃英和李俊杰喝完酒以後,坐了下來,听到楊定和蘇綺色在議論自己的事情,說道,「哎,收入不高也沒什麼,其實我真沒那個意思,當時我老公沒開出租車了,後來開大貨車確實身體吃不消,想回出租車公司,又覺得沒臉再回去,所以兩頭為難,我不得不想辦法。」
楊定點了點頭,黃英上學的時候成績就不錯,人也挺好的,不是那種貪財的女人。
「是啊,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是男人,怎麼能讓你們女人掙錢養家,我理解你老公。」
蘇綺色定眼看了看楊定,楊定一句很平淡的話,令她十分欣賞,男人就應該撐起一個家,就算收入不能提高,但是你在努力就是對家里盡到的最大責任。
黃英說道,「嗯,我知道。要是我老公收入能在三到五千,我也可以輕松一點兒,我們保險公司太累了,而且我們部門的一只耳實在是太摳門兒了,有時候還會吃掉我們的獎金,真黑。」
一只耳?
楊定想了想,江富貴不是提到過一個一只耳朵的人嗎,還到藥廠里看過庫房。
「黃英,一只耳是誰呀,怎麼會有這外號。」
「一只耳是我們基業保險登河市公司理賠部的經理,也是我的頂頭上司,那人實在是不好相處,要不是理賠部收入穩定,沒什麼任務壓力,我早申請換一個部門了。」
楊定馬上分析起來,要是這個一只耳是江富貴講的那人,也就是說,藥品丟失前,趙大慶和這個理賠部經理見了好幾次面,東西還沒丟,怎麼會找理賠部的人來看現場,不合邏輯吧。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趙大慶提前知道東西會丟!
楊定慢慢發現了一些問題,莫非這個趙大慶和一只耳聯起手來騙保!
很有可能。
藥品根本賣不出去,藥廠所有的財富就是生產出來的那批藥品,要是一直放下去,放到發了霉,藥廠只能垮掉,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起死回生,就是騙保,讓保險公司來為那批藥品「買單」。
楊定馬上進行了確認。
「黃英,最近是不是豐台縣一家制藥廠到你們公司理賠。」
黃英心生疑惑,咦,楊定怎麼會知道的。
「對呀,你是怎麼知道的,金額大概有近五百萬,一只耳把這事情盯得很緊,整天都在核算,讓我們趕緊辦理,現在應該已經在審批環節了,公司相關領導簽完了字,便可以把錢匯到對方的賬戶上去。」
果然是這樣!這個趙大慶正路不走,非要走這些歪門斜道,居然還把張富貴這個無辜的人拉下水去,不過楊定就算知道這些,也沒有證據,還得讓攀左開口才行。
「哦,沒什麼,那藥廠就在豐台縣三橋鎮,我上班的地方,听說有個一只耳朵的人到過現場,他們聊著好笑,剛才听你講你們經理是一只耳朵,所以我才問了問。」
黃英點了點頭,正好她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便听到一個壞消息。
黃英一邊听著,臉色突變,要不是靠在椅背上,真有些坐不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呀!我上哪兒找這麼多錢去呀!我想想辦法,你等我電話,我馬上想辦法。」
所有人都看著黃英,知道她那里發生大事情了。
「怎麼了黃英,出了什麼事兒。」蘇綺色側頭看向黃英。
黃英正在收拾自己的包,顯然準備馬上離開這里,神色慌忙,幾乎已經亂了頭緒。
有始有終,黃英還是給在座的人講一聲。
「各位同學,今天真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大事情,我老公在炎州運輸貨物,超載被警察給攔下了,現在讓我送十萬塊過去才能放人放車。」
黃英只是說了一半兒,還有一半兒,就算是送了十萬塊,人是放了,不過車卻是空車,車上的貨物必須全部沒收,也就是說,這個家里算是徹底垮了。
大家剛才的笑語歡顏都止住了,同情起黃英同學。
蘇綺色看了一眼李俊杰,說道,「黃英,這事情要不讓李俊杰協調一下吧,他認識的人多,說不定真能幫上忙。」
黃英已經拿好了包站起身子,听到蘇綺色所講,馬上想到,對呀,這里還坐著一個人面很廣的老同學。
黃英馬上以一種央求的語氣說道,「李俊杰,這……這事情你看能不能幫上忙,罰款少罰一些,哦,還有,車子上的貨物千萬別扣下,我們……我們賠不起。」
面子不重要了,剛才求李俊杰幫老公安排工作的時候,黃英便放下了所謂的面子。
本來在同學面前不應該講這些,不過確實是形勢所迫。
李俊杰雖然愛吹牛,不過他還是有一定能力的,認識的人也確實不少,對同學也是很熱心的,能幫的他肯定會幫。
李俊杰說道,「行,我試一試,你就別走了,我先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炎州公安局的關系。」
李俊杰說干就干,拿出了電話,低著頭按來按去,總算找到一個靠譜的人,或許可以幫上忙。
李俊杰的聲音很大,這事情本來難度就不小,跨市了,雖然自己在全省範圍內也結交了一些朋友,不過公安系統的人並不多。
李俊杰現在聯系的是登河市一個區里公安分局的隊長,寫了一個黃英老公的車牌號,李俊杰的電話撥通了。
「喂,張哥呀,唉,是我是我,張哥你好,我一要好的朋友遇上些麻煩,想問問你有沒有熟人,嗯,事情是這樣的……」
李俊杰掛上了電話,緩緩說道,「黃英,可能有些麻煩,我這朋友是區里公安分局一名隊長,因為要聯系炎州方面,所以要等一會兒,警察四家都是一家,我看炎州警察會給面子的,你也別著急,坐下吃東西吧。」
大部分的警察都是以前警校的畢業生,汴江省也沒幾所警校,所以一個找一個,很容易找到人,不過對方給不給面子,給多少面子,誰也說不準。
李俊杰還有些話沒講完,其實他還想說,就算事情沒搞定,他也可以先借十萬塊。
不過那可是錢呀,李俊杰最近手頭也不寬裕,除非黃英當著所有同學的面開口,否則李俊杰不想主動拿出來。
黃英點點頭,她沒有任何辦法,現在去找十萬塊也需要時間。
蘇綺色也是同情般的搖了搖頭,「現在開貨車的都這樣,怕遇上警察,有些警察收點兒錢就可以過去,有的……」
楊定也知道,炎州的情況不同,「是啊,炎州不比登河市里,那里的制度太松散了,而且地方主義太強,本地人霸道得很。」
過了十幾分鐘,李俊杰的電話聲一響,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特別是黃英,心里萬分著急,此時黃英心里默念起來,成功,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