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市的烤鴨最出名的就是「全聚德」,「大董」和「便宜坊」也是很不錯的,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劉墜兒自然是帶楊定到了全聚德。
劉墜兒告訴楊定,吃烤鴨就要吃新鮮出爐的,要是真空包裝的那些因為時間原因,味道便會產生一些變化,劉墜兒可不想把京城烤鴨的牌子給砸了。
吃著傳統工藝做出來的198套餐,楊定仔細打量著盤子里的鴨子。
鴨子外觀飽滿,顏色呈棗紅色,皮層酥脆,外焦里女敕,並帶有一股果木的清香。
楊定吃在嘴里,味道醇厚,肥而不膩,果然是一個特色。
「墜兒,很不錯呀,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鴨子。」
劉墜兒很得意,「當然了,我介紹的地方還會差嗎,元明清三代皇室吃的鴨子自然不是普通味道,不過咱們京城市里好吃的不少,爆肚、茶湯、炒肝,哪一樣差了呀,慢慢兒來吧,今天和明天我的任務是帶你吃遍好吃的。」
楊定一听,這女孩確實是沒有頭腦胡亂安排的主。
楊定說道,「墜兒,我們能不能勞逸結合呀,比如去一個景點,然後在附近吃一樣特色的東西,今天和明天全吃特色小吃了,我肚子也裝不下啊,而且一直吃,怎麼能品嘗出各式各樣特色小吃的特點呢。」
劉墜兒一想,楊定所講不無道理呀,好吧,那今天就選兩個景點去游玩吧。
上午過去,楊定和劉墜兒一同說笑,建立了更深一步的友情,于是下午去到另一個景點,楊定已經和劉墜兒無話不說。
楊定提到了劉墜兒自己的事情,那天在組織部里劉墜兒闖進了劉治國辦公室究竟所謂何事。
原來劉墜兒剛大學畢業不久,劉墜兒自己給自己規劃了兩條人生道路。
一條是去國外繼續念書,然後留在國外工作,等劉治國退休以後,劉墜兒再考慮繼續留在國外,還是回國工作。
第二條路是現在就工作,但劉治國一直很反對,因為劉治國現在的級別和職務,令劉墜兒無論找什麼工作都帶有很強的政治敏感度,所以劉治國也在考慮如何安排女兒的事情。
劉墜兒經過了試探,發現父親很無奈,其實父親非常希望自己能留在國內,能留在他身邊的,可是留下來又能怎麼樣,劉墜兒的工作怎麼辦。
劉治國身在華夏國,所以不得不去適應這個體制,女兒在國內做什麼事情都會聚來無數的目光,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而且還會有政敵會拿她的事情來說事兒。
而讓女兒出國呢。
劉治國愛國之心非常濃厚,女兒可以去國外念書,但學有所成以後呢,難不成把所學的知識都奉獻給別的國家。
劉治國心里左右為難,回國呢,自己要是還沒退下去,女兒又能從事什麼工作呢,總之對于政道,劉治國是堅決反對女兒走上來的。
劉治國身邊當然有別的領導可以借鑒,有些出國以後便再也沒回來,有些回了國開公司,借著家里的資源不斷的斂財,有些進到政府部門開始平步青雲,有些進了部隊里過著默默無聞的生活。
劉治國很愛女兒,而且又是國家發展道路的誠實支持者,現在的體制出現一些問題,在劉治國看來,出現問題是發展當中必然的,沒有什麼道路可以一條好路走到底的。
劉治國認為,現在的時代正處于一個有錯有糾的時候,很多事情現在看上去有錯但還未糾,劉治國做事情也只能順著眼下的局勢,又想女兒報效祖國,卻又不想是現在這個復雜的年代。
劉墜兒告訴楊定,昨天她已經和父親商量好了,已經同意她去國外把碩士念完,至于以後的安排,拿到學位以後家里再商量。
楊定听了一些,心里又站在劉治國的立場分析了一些,確實挺不容易的,劉治國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最後連自己家人也不知道如何安置,看來華夏國有些潛規則確實該改一改了。
楊定有些同情起劉治同,身居高位居然過著身不由己的生活。
據楊定所知,很多地方有大量的果官,只身一人在華夏國里當官兒,家里直系都移民到了國外去,這樣的人拿什麼來保證他為民為國做事情的決定,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活得瀟灑,工作當中仍然是如魚得水,哎,劉國治啊劉老伯,你這人心眼兒太死了,自己為難自己。
在楊定看來,既然生在這個社會和時代,就要去適應它,在你能改變它之前,你必須適應它。
劉治國稍微想開一點兒就行了,管別人有什麼流言蜚語,自己能當領導一輩子嗎,還得多為後人想一想,不讓劉墜兒經商當大官兒,難道連一個正常普通的工作也不給她嗎。
楊定說道,「墜兒,其實我個人認為,一個女人不需要太過于追求學業和事業,有個地方工作打發時間就行了,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事業奮斗是我們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只需要找一個好男人就行了。」
劉墜兒听楊定講了幾句,突然覺得今天找到了知音。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自己,家里條件這麼好,父親又是高官,要做什麼不行啊,可是自己還真的什麼也不能做,要做任何事情都得經過父親的同意,而父親的性格呢,傳統思想,就算有些開明的觀念那也不是針對自己。
劉墜兒也是心里委屈啊,「楊定,說得好,其實我只是想過一個平常人的日子,可我爸連這些也不能滿足我,我考公務員他怕別人來提拔我,我要做生意他怕別人賄賂我,好吧好吧,我這下出國了,他想了很久總算是同意了,我下個月就要去米國留學,三到四年以後再回來吧。」
劉墜兒的樣子很無奈,其實現在工作和出國繼續深造她都不反對,只是任何一條路她希望都是她自己來決定,而實際上全是父親在決定。
而父親呢,想法太奇怪了,進也不是退也不能的,弄得自己十分痛苦,早知道投胎就不投到劉家來,誰不比自己過得舒服呀。
楊定知道劉墜兒對父親有些意見,劉治國回家的時間非常少,所以感情上肯定也出了問題,但楊定認為,父親對女兒絕對不會有私心的,那肯定是全心全意,只是劉治國心里還裝了別的東西,國家和人民。
楊定說道,「墜兒,依我看,你父親讓你留學幾年是好事情,等國家的一些潛在的規則變化了,到時他一定會妥善安排你的,你知道嗎,我和你父親雖然交流不多,但我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很有決心和理想的人,別的領導可以安排子女的就業問題,他不可以,別的領導可以打招呼讓子女成為一家公司的副總經理,他不可以。你父親不是做不到,而是不願意去做……」
劉墜兒並沒有對楊定的話產生不滿,相反,她開始理解起父親,父親的獨樹一幟、高風亮節,劉墜兒心里居然暗暗產生了一絲敬佩。
同樣的話,但從父親嘴里講出來劉墜兒無法接受,也听不下去,而從一個年輕男子嘴里講出來,又是另一番滋味。
劉墜兒突然理解起來,也許三到四年以後,父親會有改變辦法的,到時一定可以給自己安排一個合理的未來,生在這樣的高官家庭當中,什麼事兒都是身不由己的。
見劉墜兒的心情慢慢敞開了,楊定也把話題轉移了。
「墜兒,你爸部里的人你是不是都認識呀,昨天白天我可是見你輕車熟路就找來了。」
劉墜兒點點頭,「我小時候便經常去部里玩兒了,我爸也在組織部里工作很多年,當然認識,大部分都很熟悉的,所以我爸太忙不回家,我就干脆到部里直接找他去。」
有戲了。
認識就好,這樣楊定也省了不少的事情。
楊定說道,「對了墜兒,干部監察局的領導你熟嗎。」
「熟啊,上到局長下到工作人員,我都認識,怎麼了,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怪不得你這外省人會到京城市來,而且還找到了我爸,你肯定是犯了錯誤,來求得組織寬大處理的吧,呵呵。」
劉墜兒開起了玩笑,她心里自然不希望楊定是來接受處理的,楊定幫了她的忙,也算是對她有情有義有恩。
楊定知道劉墜兒的嘴巴有些毒辣,听了以後說道,「當然不是了,我這人的素質和人品你還不清楚呀,我是那樣的人嗎,不是我,是我一朋友找上我,讓我順便幫他打听打听。墜兒,既然你人都熟愁,你能不能幫幫我。」
劉治國向來不讓女人插手工作上的事情,劉墜兒經常到部里已經惹得劉治國不太高興了。
劉墜兒听楊定這麼一講,非常為難,「楊定,不是我不幫你,我爸知道了非得罵死我,嗯……要不這樣,你先說說什麼事情,要是事情不太大,我可以悄悄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