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異常興奮,一路說說笑笑,來到五福峰山腳下,只見清風、明月早已在山腳下等候多時,好似見慣如此場面,也懶得廢話,明月笑道︰「諸位師弟,師妹開始爬山吧。」
眾弟子齊齊一愣,不知所措,顯然覺得清風靠譜許多,齊齊看著清風,清風輕輕咳嗽一聲,道︰「明月師弟所說沒錯,今日就是要來爬這五福峰,這條登山之路乃是師傅用法力鑄造而成,你們切莫小覷。」
眾弟子方才恍然,明月接口道︰「還有一條,爬山之時切不可勉強為之,免得傷了身體,爬不動了原地休息,自然會有師兄將你等接走,傳你法術。」他話音剛落,九個弟子哪里還等得了,一涌而上,此時的他們最向往的便是法術了。
這五福峰還真是不同,山路比芙蓉峰陡峭崎嶇不說,而且山里大霧繚繞,對面而不見人,只能隱隱約約看見腳下山路。
有緣模模索索,爬了一段,只見著前方好似大霧消散,明亮許多,心中大喜,只是回頭看看四周卻是一個人也無,抬頭時卻見前方兩個身影,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男的皮膚黝黑,略顯憨厚,正沖著他微笑,招手,那女的不施粉黛,端莊大方,更是勾下腰,張開雙臂。
有緣定楮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雙親,一時間哪會想到他們怎會在此,心中大喜過望,快步跑過去撲入母親懷里,畢竟出門兩年未曾回家,哪能不思念雙親?
有緣只覺得母親將他摟得緊緊的,輕輕道︰「孩子,跟著我回家吧。」
有緣看看父親,只見他也點頭,剛準備答應,卻又記起一事,道︰「父親,母親大人在上,請恕孩兒不孝,暫時不能回去。」他見父親,母親面露不解之色,連忙說道︰「當年我離家之時,便立志定要將弟弟帶回,如今尚無一點消息,因此我不能回去。」
他話剛說完,父親,母親突然憑空消失,有緣連忙疾呼道︰「父親,母親,你們去哪兒了?」他喊了兩遍,卻見自己坐在山路之上,依然大霧繚繞,好似南柯一夢,他甩甩頭,茫然不解,繼續爬山。
有緣又爬上去一段,前方陡然听見人聲,卻是有金的聲音︰「你說有玄師姐怎麼就看上有緣那個窮小子了呢?」
接話的是有貴︰「咱們都是修行之人,窮也就罷了,這小子連天地靈氣都感受不到。」說著他習慣性的冷哼一聲︰「還真是搞不懂有玄師姐。」
這時又有一人插話道︰「我覺得吧,你們也不要著急,這也就是在五莊觀,有玄沒想明白,等兩年之後,出了五莊觀,她就認清楚現實了。」有緣一听見‘我覺得吧’,便知是有為在說話。
有為接著邪邪笑道︰「有玄也就是那股清高勁兒,實在是讓人心癢癢,終有一日,我要讓她在我身下俯首稱臣。
有金和有貴會心的笑出聲來,有貴更是露骨道︰「其實我更喜歡有牝那火辣的身材,一只手掌恐怕都難以握下。」說著甚至能清楚听見有貴的吞口水聲。
有金咋著嘴巴,道︰「前幾日見了那梵慈惠,要是能將她那身白衣剝個干干淨淨,嘖嘖。」
有緣早就听不下去,心中大怒,大步爬了上去,卻是始終不見人影,只听見聲音,而且說得越來越下流,將有玄,有牝等人糟蹋的一無是處,有緣更是怒不可遏,一路向上攀登,然而卻是一直追不上,幸好也就是他吃了人參果,身輕體健,這麼快步向上爬了一柱香功夫,那聲音才消失不見,不過也把他累得夠嗆,心中的怒氣才自然慢慢平息。
有緣就地休息片刻,方醒悟過來,剛才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當是幻覺,此時才明白這爬山的真正含義,抬頭看看那茫茫山路,深吸一口氣,繼續攀登。
有緣又往上爬了一會兒,白霧繚繞,根本不知還有多高,多遠,爬著爬著,忽然鼻子邊現出一絲幽香,這香味讓人陶醉,讓人迷戀,有緣也覺得甚是熟悉,想起來初次和有玄並肩爬山之時,這是她身上的味道,就是那一段山路讓這個少年墜入情網,深深不能自拔,只是他老是自慚形穢,不敢表達,只覺能時不時的看上一眼,便是好的。
有緣大喊道︰「有玄,是你嗎?你在旁邊嗎?」有緣一邊大喊,一邊四邊張望不停,哪里會有有玄的身影,只有幽香如故,有緣嗅著香味,只覺心中甜蜜無比,索性閉上眼楮,跟著香味前行,定要找到有玄為止。好在是山路崎嶇,有緣走了兩步跌了一跤,疼痛讓他腦子里面閃出一絲清明,心道︰「這定然也是幻覺。」說來也怪,他心中剛剛一想,那香味竟然就馬上消失無影無蹤了。
有緣連著著了三回道,定定神,提高警惕,小心謹慎繼續前行,只是走了這一路,耗費太多精神,整個人只覺累的不行,肚子咕咕直叫,口腔之中的唾液有緣是吞了一口又一口,嘴巴不自覺的砸吧砸吧,可是哪會有東西吃。有緣腦子里自然閃現出好吃的東西,首先是離家前父母所做的那條魚,然後還有五莊觀里吃的第一頓飯……最後出現的竟然是當日清風師兄端出來的那一枚人參果,他讓饞蟲調動,只覺得舌頭自然而然回憶起人參果的味道來,真個是天地異寶,味道獨特,世間少有。有緣這一次總算是自己醒悟,心想自己怎麼會知道這人參果的味道,定然是幻覺無疑。
饑餓感瞬間全無,有緣大喜,知道自己看破幻覺,繼續上行,又走一段,只見前面山路上又有一人前凸後翹,婀娜多姿,定楮一看,乃是有牝,有緣大喜過望,張嘴想叫,卻是又馬上住嘴,覺得定然又是幻覺無疑。
有緣想著還是快步趕上,抓一下她的手臂看看,若是實物,則自然是真。由于山勢陡峭,有牝在前,在上,有緣一直緊跟其後,眼見的近了,他伸手便抓,誰曾想卻是好巧不巧一把抓到有牝的翹臀,有緣連忙縮手,只覺得入手之處,甚是柔軟有彈性,當是真的,他剛想道歉之時,卻見有牝被抓,回過身來,沖他媚笑,同時嗔道︰「有緣,你好壞!」
有緣手足無措,只覺得有牝胸前那道袍要被撐破一般,有牝見有緣盯著自己傲人的雙峰,嬌笑一聲,伸手抓起有緣的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的雙峰之上,有緣如痴如醉,下意識的使勁捏了一下,有牝立馬從鼻腔中傳出一聲喘息,然而落入有緣耳中的卻是那日藏書樓中有水的嬌喘聲。
又是幻覺,有緣馬上明白過來,還是如過去一般,他剛起念頭有牝立馬消失不見,盡管是幻覺,有緣腦子里自然浮現出有玄高挑的身影,不由有些輕微犯錯的感覺,他抬頭望望那蜿蜒往上的山路,見前面已經依稀可見山頂,打起精神,繼續爬山。
然而爬山一向如此,往往在望,可是山路卻是左盤右旋,要走上許多路程,方能到頂,以有緣吃了人參果的體質,近日又能匯聚法力,依然感覺有些吃不消,腦子里自然胡思亂想起來︰自己離家兩年,父母有著縣令照拂,自己是修行者,當無大礙;原來自己不能引氣入體,有玄師姐都不在乎,如今自己已經能夠修行,那有朝一日定然能夠和她在一起,少年心中憧憬無限;然而想到一人之時,他心中卻是擔憂不已,自己弟弟有情已經被擄走兩年,也不知他如何了,過的好還是不好。這一憂,有緣整個人便陷入其中,只覺愁雲慘淡,自己剛才還是樂觀了,只怕弟弟不說過的好不好,是否活著都還兩說,真是可憐了弟弟,不知不覺間有緣竟然淚流滿面。
猛然間,有緣想起無情這個名字,只覺得此人定然和弟弟有關,有情定然還活著,剎那間憂愁散去,有緣猛然抬頭,已經上了一個平台,只見平台之上,依次是有玄,有牝,有水,有金,有貴,有為,有勇,有德,眾人見有緣上來,大多吃驚不已,畢竟有緣一直連天地靈氣都沒有感受到過。
有貴見他上來,不由冷哼道︰「沒想到,你小子也能上來?」
有金更是嗤笑出聲,道︰「還真是什麼人都能上來,這五福峰不過如此啊?」
當然也有替有緣高興之人,比如有為,有勇,有德,當然有為只是表面熱情,一臉笑容,心中所想卻是不得而知,有勇,有德確實是真的為他高興。
有玄早就按捺不住,走過來,一把扶著氣喘吁吁的他,道︰「有緣,你還好吧!」
有緣見有玄如此擔心自己,沖她微微一笑,大膽的一把抓著她的手,道︰「我很好。」有玄沒想到有緣今日如此大膽,心中高興,也反手握住他的手,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有緣滿眼里只有有玄,殊不知遠處更有有牝一臉苦澀,默默的注視于他。
此時清風,明月飛到平台之上,清風道︰「恭喜幾位師弟,師妹突破六重心魔。」
明月笑道︰「這眼看喜,耳听怒,鼻嗅愛,舌嘗思,意見欲,身本憂,乃道家修行的六賊,如今你們已經在我五莊觀修行過半,能突破心魔,也算是入門了。」
眾弟子聞言大喜,明月接著道︰「你們莫要高興太早,如今已經九人到齊,你們九人還有一段山路要走。」
九人順著明月所指方向,只見山頂已經清晰可見,沒有幾步路,一個個再次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