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勇逃走,千丈巨蛇失了面子,一腔怒火全發泄在有緣身上,他用蛇尾卷住土球,狠狠的砸在裂谷之中,一下接著一下,好似玩具一般,可憐的有緣在里面跌得七暈八素,勉力打坐回氣,千丈巨蛇打了一會兒球,怒氣暫時消去,他恢復冷靜,讓眾手下圍住四周,擺好陣型,又沖手下的一只穿山甲,道︰「給我破開!」
好個穿山甲,領命變回原形,真個是牙尖嘴利,強腿利爪,他哧溜溜跑到土球邊上,展開身形,牙咬腿刨,縱然是浮屠山之土,黃河之水形成的土球,也頂不住這種先天優勢,正所謂相生相克,穿山甲不一會兒便穿過土球,而此時有緣才剛剛恢復一半法力。
有緣破土而出,余光四掃,只見眾多妖族已經圍定四面八方,難以逃出升天了,心中反而淡定,他和千丈巨蛇相對而立,有緣淡淡道︰「蛇總管,你敢和我單打獨斗一場麼?」
千丈巨蛇剛才已經模清楚有緣的底細,見他如此,自然樂意,自己若是能殺了這個剝皮者,也可以挽回不少面子,當即昂首道︰「誰也不要幫忙!」
「好!不愧為一方總管!有點兒意思!」有緣絲毫不敢大意,決意搶的先手,他起手打出兩條土龍,然後隨著土龍拿出判官筆,想利用近身格斗將速戰速決,成與不成,便在此舉了。
千丈巨蛇喝罵一聲,道︰「找死!」他竟然張大血盆巨口,就那麼將兩條土龍活生生吞了,有緣看的咂舌,面對自己的土龍大多會躲閃,最厲害的是那個蒙面人將兩條土龍直接捏碎,活吞土龍的這還是頭一遭。
心中吃驚,有緣身形卻是不慢,依然按照既定戰略,往千丈巨蛇逼過去,千丈巨蛇卻是身子一扭,變成尾巴朝他,尾巴陡然一卷,就要來纏著有緣,有緣滿以為千丈巨蛇會用軟柄槍招架,沒想到還有如此一招,眼看著就要被卷個正著,有緣急忙使出冰封禁制,把自己凍住,千丈長蛇一下子便將這個巨大冰塊卷住,冰塊吃不住力,砰然裂開,不過有緣有了這一個緩沖之機,跳出圈子,躲開這一卷。
不過躲開這一卷卻喪失了先手,千丈長蛇的軟柄槍法,全面展開,軟柄槍時軟時硬,忽長忽短,有緣招架的頗為吃力,又回到了兩人剛開始交手時候的情景,千丈長蛇勝券在握,嘴角現出獰笑,道︰「小子,束手就擒,我可給你留個全尸。」
有緣韌性十足,不到最後哪會認輸,利用土盾,左遮右擋的同時也不住後退,槍盾交擊,金色,黃芒都大漲,顯示著雙方法力交擊不停,也在不停的消耗著,斗不數合,千丈巨蛇模清有緣底細,心知他法力不多,故技重施,軟柄槍陡然變得堅硬無比,閃電刺出,如風般當胸刺向有緣。
有緣這回使不出絕對防御,只能飛身倒退,氣機牽引之下,軟柄槍越來越快,槍尖冒出的殺氣,嗤嗤作響,眾多妖族也紛紛後退,擴大戰圈,誰都知道有緣馬上就要斃命當場。
有緣倒飛如風,他知道丹田里剩下的那點法力再也不能消耗,他手中判官筆在空中連連抖動,使出符篆,判官筆直接轉化空中的天地靈氣,空氣攪動,寫下了一個大大的龍字,法力凝結而成的龍字,有若實質,果然讓軟柄槍滯了一滯。有緣見有效果,連忙接著寫了一個大大的虎字,這一次效果更是明顯,千丈巨蛇也發現這字的古怪,更是弄不明白,已經法力不多的有緣,怎麼能夠依然耗費法力寫下大字。
倉頡造字,龍,虎盡皆象形,龍虎二字可說自然蘊含著龍虎之力,龍虎之力還無法阻擋千丈長蛇的軟柄槍的話,當有緣寫下這個有若實質的山字的時候,千丈巨蛇只覺得眼前冒起一座高山,難以撼動,而有緣卻不見蹤影。
不過達到千丈巨蛇這種境界,都是心志極為堅毅之輩,他哪能被眼前這座幻象所嚇住,他全身泛起駭人的金芒,如一顆小小的金烏一般,軟柄槍的速度又加了起來,不偏不倚刺中那個凝聚法力的山字,法力差距巨大,凝聚自然之力的山字也無法阻擋千丈巨蛇。
噗!千丈巨蛇眼前的這座高山,如泄氣的氣球一般,煙消雲散,他自信山背後的有緣不可能擋住他這凝聚全身法力的一槍。
千丈巨蛇終于看到山背後的有緣擺著一個奇怪的姿勢,只見他左手捏著拳,右手捻著訣,見千丈巨蛇穿過山字,他張嘴一吐,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有緣的三昧真火終于有了進步,竟然吐出一口火雲,火雲凝而不散,速度似緩實快,當頭打向千丈巨蛇,千丈巨蛇此時剛剛突破山字,也是速度奇快,不偏不倚剛好撞上,三昧真火何等厲害,跳出五行,泯滅其中,就是天仙修為的齊天大聖孫悟空都抵擋不住,更何況只是一只腳踏進天仙的千丈巨蛇,他登時中招,長達千丈的蛇身好似不曾存在一般,泯滅不見。
千丈巨蛇也不是庸手,他明白過來這是三昧真火之時,手中的軟柄槍電射而出,軟柄槍絕大部分都被三昧真火泯滅,只剩蛇信煉成的槍尖,往有緣刺去。有緣此時丹田空空如也,連最為普通的土盾都召喚不出來,他只是條件反射的將判官筆橫在胸前,「砰!」槍尖被彈開,然而有緣也不好受,身軀如風箏般被巨大力道打得飛向遠方,最後撞在裂谷的一面,又陷進去約有幾里深。
眾多妖族圍著這個人形的坑不知所措,剛才千丈巨蛇的形神俱滅給了眾妖太大的震撼,心中一個個感嘆剝皮者的狠辣果然名不虛傳,就在他們猶豫之時,人形坑中走出一個鮮血淋灕的人,他將判官筆當胸一橫,裂開嘴,露出白色深深的牙齒。
也不知誰發了一聲喊︰「剝皮者!」然後扭頭便跑,其余眾多妖族也跟著四散而逃,轉眼之間一個也無,有緣這根緊繃的神經陡然松了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