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章不朽的暮光
「是，這種強者雖然也是神異期，但是他們卻是渡過部分神劫的存在，一招一式，都是一般神異期強者無法匹敵的……」
的確是一個大難題。
那個來的強者，與無袖仙君與七絕仙尊一般強大，難麼，這種巨頭，不是葉勻與赤雲能抗衡的，周旋倒可以，但抗衡，一招都不行。
這便是何為仙界巨頭的原因。
瞬息間，葉勻與赤雲都沉默了，他們本想來個大計劃，好好為斬天血洗那一方強敵，看來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的腳步。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責任，那麼老人……則有老人的義務！」
暮然間，旁邊那駝背老者，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露出一份讓葉勻與赤雲，都得感觸與恭敬的氣勢。
葉勻連忙上前一步，嚴肅地道︰「前輩，晚輩有不凡的生命感應神通，你的身體，已經為了大哥，消耗太多的命元，加上你自己肉身衰老，病毒嚴重，其實晚輩是有能力，等到將來修為提升，可以為前輩你改變肉身！」
「不了……」
駝背老者，似乎這一刻，脊梁骨突然筆直，目露遠光︰「過去，我曾隨著老一代宗主，征戰四方，老主人隕落，我便已是一尊死人，放棄道心，讓自我隨著歲月，緩緩地腐朽，若不是老主人交代，讓我守護著少主，我早就已經化為黃土！」
他又轉身，深深地看向葉勻與赤雲︰「大勢不可逆，但必須要做到在順勢之中，堅持自我，才能走到最後，我們刀宗，正是有這份斗志，才能成為仙界最強大的勢力…老朽見證了仙道與刀宗的變幻，看透過不少人，但發現到最後，一切都是錯誤的，歲月可以證明一切，現在的刀宗，已經背棄了之前的刀宗意願，越走越遠，老朽無能無力，只能依照老主人的意志，守護少主，現在，老朽是該走出最後一步的時候了，年輕人，我雖然懷疑過自己的眼楮，但不會懷疑自己的感覺，你們就這樣走下去，仙道世界很大，其實也很小，古神道就在前方，真正的困境，正是在那最高處……」
「唰啦！」
眨眼，眼前就剩下一道殘影。
葉勻與赤雲、綰海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何等的速度？
「年輕人，我相信你們能守護少主，他是你們的兄弟，更是你們的家人，就讓老朽消失的風風光光吧，不枉成為一尊刀宗修士！」
駝背老者雖然不見了，但聲音，卻從深邃的虛空傳出。
「恐怕這個老者的修為，已經與東華洞君差不多了……」向來目中無人、跋扈囂張的赤雲魔尊，他的眼瞳與臉上，也全是一片敬佩。
一份認定，堅持一輩子，守護一個人，直到死去。
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東華洞君乃是跟隨在誅仙大帝左右的強者，與誅仙大帝實力不相上下，而那個駝背老者，卻讓赤雲肯定與東華洞君一樣的存在，他只是一個駝背老人，竟然有如此深邃的實力。
「隨他去吧…」
葉勻緩緩閉上眼，但是感應，卻快速虛無地向深空延伸。
頓時，一個熟悉的落寞背影，出現在葉勻感應中。
駝背老者正在深空一閃，過程中，噴出一口鮮血，只是眨眼，他便出現在仙界時空，站在一片荒寂的原野上空。
「突突突！」
頓時，漫天的人影與氣勢，氣勢洶洶踏雲而來。
天地動，驚雲變。
「來了…終于是來了，是誰呢？」
駝背老者灰色的眼瞳中，露出動搖的目光，看向帶著刀氣，一千多人的修士，從正前方飛來，又戛然而止，他突然鎖定那些修士的後方。
「老匹夫？莫非是叛逆斬天的同黨？」
前方一尊霸道的中年人，身材異常魁梧，一看就是一尊高手。
「既然是同黨，統統誅殺，宗主有令，只帶回斬天，其余人格殺勿論！」
唰唰！
三尊涅槃期高手，揮動巨刀，冷森說完之後，同時飛向駝背老者，他們的巨刀，已經帶出恐怖刀芒，刀勢瞬發。
「被一群小嘍，給小瞧了，果然老了！」
老人緩緩地閉眼，搖搖頭，簡直在無視三尊殺來的涅槃期高手，三人越來越近，眼看只有千米，然後是百米，轉瞬就要殺來。
而老者，依然不動。
「呼呼！」
「嘩啦！」
三尊高手已經要來到老者前方時，突然一陣空氣涌動，，三人就不知發生了何事，申吟都沒有一下，片刻，每個人都成為了泡影，一粒塵埃都沒留下。
如虛影，如幻象！
「唔！！！」
就這麼照面之間，後方那上千高手，都發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才看出來，前方那駝背老者，竟然是無敵巨頭，殺三尊涅槃期高手，連手都不用出，這是何等的力量與修為。
「你們去執行宗主的命令，本域主，來對付他！」
一千多人，哪個不是霸道的強者，但是，他們卻不敢再向前一步，沒有任何其他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他們不想死。
但是，後方忽然走出二十幾位巨頭，一個個都是神異期的高手，中央，正是那來自九刀十八域的一位域老，厲垣。
他一揮手，身邊所有神異期高手，便繼續帶著刀宗千人，繞過駝背老者，大隊伍繼續前行著。
霎時，空中只剩下兩尊孤零零的老人。
厲垣看向駝背老者，露出一份親切、久違的笑容，仿佛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這些年，還以為你沒了，看來……你一直都在暗中，保護少主，而其他那些曾經對老主人服從的人，都已背棄他們的諾言！」
駝背老者也沒有任何敵意，帶著熟悉的笑容，卻用漠然的聲音道︰「往往看清一個人，看清一件事，很不容易，老奴用了多少年，才看清如今的刀宗，如今的古人，厲垣，你已帶領你的刀域，服從了那個所謂的宗主？」
「服從？老夫不需要服從！」
「那你卻改變了當初的諾言，刀宗，還是那個刀宗嗎？曾經，在一代代宗主帶領下，我們一統南荒，對抗邪教、魔道，妖族，哪個刀修弟子，不是懷著匡扶正道的修行之心，行走仙界，而如今呢？」
「是變了，所以人要順著大勢而為，不是我不幫助少主，其實我是不想看著他白白死去，他如果有老主人的能力，就算少主一個人，我也會跟著他，輔助他，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不如讓少主好好地活下去，當個平凡的修士，不是更好？為何非要鬧出這些舉動來？不是自尋死路嗎？」
「如你這樣而言，當初那些死在強大妖魔手下的刀宗弟子，都是自尋死路嗎？機會是自己抓到的，厲垣，你我這些老人，已經無法左右他們這些走在未來路上的年輕人，什麼是大勢？」
「你的堅持，與我的堅持一樣，只是我們的方法不一樣而已，我這次來，是來親自帶走少主，可以保他一條命，鎮壓在我的刀域之中，誰也奈何不了！」
「你保不了他，那新宗主，實力之強，駭人听聞，當初他用一道意念，要抹殺逃走遁空的少主，結果是老夫拼盡全力，才阻止他一招」
駝背老者說完這句話，深深地看向厲垣，在他眼中，可以相信他沒有把厲垣當做敵人︰「…厲垣，刀域突然選舉宗主，這件事必然存在著蹊蹺，你想想，你們推薦的宗主，曾經只是本門一個普通的弟子而已，怎麼就突然擁有掌控刀宗的宗主級力量？」
厲垣長長舒了口氣︰「人都有自己的奇遇與秘密，我們這些老人，難道永遠不會被新人超越？不過刀宗一些變化，存在著詭異，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一切，我們這些老人，都是希望有能力的人，來接掌宗主之位，你如此保舉少主，其實是害了他，他根本沒有肩膀，去擔起這條擔子，你又何必強加于人？」
「他沒去做，你又怎知他做不到？歲月如此磨人，你我都深深體會到了，多少的事情，得到機會成熟，有能力，才能去力為，少主的未來，根本看不到，無法預見，我無法看到，你也無法看到，來吧，厲垣，既然說了，我們立場不同，處理方式也不同，那麼多年的朋友、兄弟，注定今日要鋼刀對鋼刀，雖然可笑…但命運確實如此！」
「是的，用你我的方式，去證明未來吧！」
唰啦！
厲垣與駝背老者，看似都是普通的老者，突兀之間，兩人手中都出現了一柄刀芒，並且同時原地一閃！
嗖~！
兩人消失的瞬間，掀起能量在空中劇烈的震動。
「蓬！！！」
眨眼，兩人便在高空之中，用刀芒斬向對方，雙刀在高空劈在一起，形成巨大十字形刀芒。
轟轟轟！！！
刀芒踫撞之力，看似沒有什麼異常之處，但是這一刻，以兩人為重心，刀芒撞擊所產生的氣勢，就像大地震，以排山倒海、山崩地裂氣勢，毀滅不斷蔓延。
周圍巨大的山脈、原野紛紛淪為廢墟不斷地破碎，面積達到百里。
兩尊巨頭，交手一招，便毀滅了周圍百里範圍內的一切物質。
這才是真正的仙人巨頭力量，他們一刀，劈開星球也不是問題。
厲垣微微一笑︰「你的刀，鈍了！」
駝背老者也是一笑，沒有那份滄桑︰「你的刀，也沒有比我鋒利到哪去？」
「是嗎？」厲垣反問一聲。
嚓！
原本雙方刀芒相持不下，實力不相上下，但是駝背老者的刀芒，出現了裂縫，裂縫出現，讓駝背老者還未來得及施法，厲垣的刀芒，便以絕對優勢與力量，劈碎了駝背老者的刀芒，然後一刀，劈在駝背老者的右胸。
噗嗤！
駝背老者頓時成為了血肉，幾乎胸膛，快被劈開。
「你不躲？」厲垣皺眉疑問。
「不躲了，都躲了這麼多年，能死在兄弟的刀下，能戰斗而死，了結此生，總比病死在冷冰冰的洞窟好，這是我們的歸宿！」
駝背老者突然露出釋懷的笑容，而這一刻，他與厲垣沖入了雲霄深處，一道道刀芒，毀滅著蒼天大地。
一切，成為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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