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的光線漸漸增強。讓人們知道,新的一天已經來臨。然而,那久違的太陽,依然躲在厚厚的暗雲里,難見輪廓。
昨晚下了一場大雪,地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人踩上去,可以直接將人的半只小腿淹沒。寒風之下,雪地面上飄蕩著一陣輕輕的薄霧,讓這個末世顯得更加蕭瑟。
就是這麼一個寒冷的早上,昆西軍營里已經有不少人走出居住的房屋或帳篷。在幾個分布在基地不同地點的廚房里匆匆吃完早餐之後,他們便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參與了工作。
看著他們的工作,你或許會以為他們是以前的那種職業環衛工人,可事實上,他們當中,卻有著許多曾經的富家子弟,甚至單位干部和職工,甚至是某某老板。然而,在這個能夠凍掉鼻子的寒冷天氣里,他們這麼早出來,竟然只是為了賺取一點能夠換取食物的積分而已。
雖然嘴里嘟嘟囔囔、埋怨這埋怨那,甚至詛咒著這老天,詛咒著這里的當權者。可他們依然只能選擇留在這里,充當一個讓人任意指使的雜役。
潘婷拿著一個鏟子,在隊長的指派下,來到基地里的一條分支小道上。她的任務,就是要在中午之前,將這三百米長的一段路上的積雪全部清理掉。
那個普通的鐵鏟,對于她這個身形本來就瘦弱的女孩來說,顯得有些沉重了。每次舉起鐵鏟插入積雪里都需要花費一點勁力才行,然後,在抬起鐵鏟,將雪花盛放在旁邊的手推車上時,還得使上一些死力。
末世降臨後,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近一個月。馬上就要踏入十二月的天氣,變得更加寒冷。
雖然潘婷在走出家門的時候已經穿著羽絨,但在這樣的清晨里,依然凍得瑟瑟發抖。勞動雖然讓她身體產生了熱量,可惜,她肚子卻餓了。
當初從家里跑出來,是因為家里已經沒有存糧了。那時候,她只是打算從附近找些食物便又躲回家里。卻沒相當,剛剛出門,就會被幾個尋找食物的男人給俘虜,然後又跟著周二離開……
也就是說,她除了身上這套衣物之外,其實是身無長物了。
在這基地里,只要不好吃惡勞每天堅持參與勞動,換取的積分是足夠吃飽的了。然而,要想有多余的積分換取其他的物資,卻是太過勉強。
潘婷想節省一點積分,以換取一些日用品,也只能從吃的方面去節約了。人類,畢竟不是其他野獸,除了吃飽肚子之外,日常生活當中,有些東西是不能缺少的。
毛巾、牙刷、水杯、紙巾……甚至女人每月都要用的那種東西……這些也都不會憑空從天上掉下來。
「咕嚕嚕——」
昨天早餐吃了一碗稀粥,中午那餐省了下來。然後,晚餐也只吃了兩個饅頭……
「哎喲~~」潘婷本來就長得瘦弱,在接連餓了幾頓之後,手腳也有些發軟了。一不留神,拿著鐵鏟木柄的手滑了開去,整個也失去平衡趴到在雪地上。
用右手按住左手指頭,那上面一滴一滴鮮血慢慢滲出,傳來鑽心的痛楚。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轉了起來。
潘婷雖然不是什麼富家千金,相反,家里的環境比起很多人都要好,因此從小也沒怎麼吃過苦頭。自從來到這昆西軍營之後,吃不飽、穿不暖還得天天做苦工。這樣的轉變,實在讓她吃不消。
「爸爸、媽媽…我怎麼辦才好?」
眼淚滑落被寒風凍得有些通紅的面龐,潘婷幾乎都要放棄了。然而,饑餓的感覺很快又將她拉回到現實中。
抹干淚水,潘婷將那只受傷的手指頭舉起,不讓那流淌的血液粘到衣服。用另一只手在身上模索,試圖找些能夠止血的棉花,或創可貼之類的東西。
可惜,她離開家里的時候太匆忙了。身上除了一些已經變成廢紙的鈔票之外,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找到。
沮喪之下,潘婷就這麼呆呆地望著流血的手指頭。
「怎麼辦,就這樣不管的話,會發炎的…」
就在她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指頭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在周二雪地的映襯下,一陣淡淡的,幾乎看不到的白光亮起,原本破損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了。
「這、這就好了?」
不敢置信的潘婷,將自己那只重新變得白白女敕女敕的手指頭舉到眼前,仔仔細細查看起來。除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淡紅色痕跡之外,竟然一點外傷的跡象都沒有了。
「難道、我也有異能了?」
「喂~小妹妹,一個蹲在這兒干什麼?」就在潘婷發呆的時候,遠處走來了三個男人。
這三個男人見潘婷樣子長得嬌俏可人,眼中盡是無法掩飾的**。
見潘婷拿著鏟子站了起來,男人甲笑道︰「哎呀,這麼可愛的小妹妹,怎麼跑來做這種粗活啊!」
男人乙也附和道︰「是啊!看你嬌滴滴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做慣了這種工作的人啊!你看…嘖嘖!手上扎刺了吧?」
他見潘婷一直抓住自己的手指頭,雪地上還有幾滴血,還以為是扎刺了。
潘婷見他們的模樣,哪里還不知道是不懷好意,退後幾步,握緊手里的鏟子,警惕地道︰「我不認識你們,請不要擋住我工作。」
「哎呀,我們這也是好心關心你呀。」男人甲嬉笑道︰「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能干這種工作呢?我手里有不少積分,你看,要不要跟我們哥仨去飯堂吃一頓去?」
「不用!!」
軍營里雖然不時有官兵巡邏,防止發生動亂。但潘婷知道,這里其實並不安全。像自己這樣的獨身少女,是最容易被人欺負的。
就在昨天旁邊,一個住在她不遠處帳篷里的一個女孩,就被人強行拉到僻靜之處輪-奸了。而像那樣的事情,據說並不是個案。在潘婷來到這基地的幾天時間里,就陸續听到過不少了。
雖然基地方面也接到過報案,也著實嚴懲過幾批人。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經歷過災難,人們心里面普遍存在著恐懼、彷徨,甚至過一天算一天的各種消極情緒。、打架、偷竊甚至殺人等等事件,竟然無法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