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紫金劍影斬落!
「啊!」
口中一聲尖叫,山羊胡老者面露駭然,眼眸深處涌現驚恐,這一劍還未斬落,便讓他心神之中,生出將要毀滅之感!
「擋住!擋住!給老夫擋住!」
他神色癲狂,雙手接連向外拋出符,離手後便自動焚燒,化為一層層守護力量,將其籠罩在內。
這每一道符都珍貴無比,是他多年來,一點點積攢下來,如今卻不要命的向外灑出。
只要能保住姓命,其余的,都不重要。
因為死了,一切便都成空!
下一瞬,劍影落下。
噗——
噗——
噗——
接連悶響中,一層層符守護力量接連破裂,劍影斬落之勢,卻毫無停頓。
僅憑這些符,擋不住它!
山羊胡老者面無血色,眼中露出無比肉疼之色,但生死關頭,他終歸不敢猶豫。
嗡——
一層血袈裟,驟然浮現在他體外,袈裟上無數以血水書就的符文自行月兌離,在虛無中呼嘯盤旋。
紫金劍影,悍然斬落其上!
——
袈裟符文劇烈震顫,一顆顆崩潰碎裂,幾個呼吸之間,便損毀殆盡。但它終歸損耗了紫金劍影最後一股抹殺一切的毀滅氣勢,令其威力大減。
一聲慘嚎血水拋灑,山羊胡老者踉蹌而退,鮮血將其身上長袍染紅。
莫語眉頭忍不住輕輕皺起,但他身影,卻沒有半點停頓,腳下重重一踏,身影呼嘯而出。
「等等!」
山羊胡老者倉皇開口,那虛張五指,已然握住他的脖子,只需略微用力,就能輕易捏碎。肉身一毀,只余下靈魂,還不是要任人宰割。
至于一些燃魂拼命的手段,他倒不是不會,只是不敢也不想施展。點燃了神魂,那可就真的是煙消雲散,連那轉世輪回的機會,都要丟失。
艱難的咽了口吐沫,他顫聲道︰「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道友威嚴!若道友可以饒我不死,小人願意臣服,一生一世甘受驅使!」
莫語眉頭舒展開來,手指略松了幾分,「當真?」
山羊胡老頭一喜,急忙開口,「小人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欺瞞道友,我這便放開心神,任由道友布下禁制烙印,絕不反抗!」
說話間,他果然散去所有反抗,微微低頭恭謹萬分,但其眼眸深處,卻有幾分異色一閃而過。
「好。」莫語似無所覺,突然抬手,一指點落其眉心,烏光涌現化為一道符文,如活物一般,扭動了記下,隨即隱沒到血肉中不見。
完成此事,他松開手,退後一步。
山羊胡老者臉上敬畏突然變得詭異,嘴角一翹露出得意,「哈哈哈哈!小子,任你修為強橫,也逃不月兌老夫的算計!敢對我施展禁制烙印,真是不知死活!」
他抬手,猛地向前一指,「鏡花水月,陰陽逆轉!」
莫語眉心處,突然間浮現一道符文,其模樣,赫然是之前,他在山羊胡老者眉心所留。
但就在這時,他口中,突然重重冷哼一聲。
眉心處符文猛地震顫,竟似受到了某種不可抗的力量沖擊,直接崩潰消散。
山羊胡老者眼珠猛地瞪大,像是一只瀕死的青蛙,但很快他身體一個哆嗦,「噗通」一聲跪下,口中淒厲哀嚎起來。
其魂中,一團陰寒力量猛地爆發,尖銳霸道,便似將他的意識一點點的扯住碾碎,偏偏對靈魂本身,卻沒有半點傷害。
正因為如此,山羊胡老者才真的怕了,因為如果莫語願意的話,完全可以這樣折磨他直到「盡興」,再輕松的捏死他。
不是他太大意,是萬萬沒想到,面前看去便年歲不大的修士,居然有這種手段,令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
「啊!主人饒命,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主人給我一次機會!」
「主人饒命啊!」
山羊胡老者翻滾著求饒,這種意識被一點點碾碎的痛苦,便如燒紅的烙鐵一般,深深插入到他魂中,讓他真恨不得就此死去。
但此刻,決定生與死的權利,他卻已經失去。
莫語面無表情,漠然看著他在痛苦中哀嚎,眼眸中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足足半個時辰,他才冷哼一聲,停止懲罰,緩緩道︰「你還敢不敢?」
瞬息間自阿鼻地獄中解月兌出來,令山羊胡老者的心神,出現了瞬間的空白,莫語的聲音輕易傳入他靈魂最深處,在那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再不可抹去。
同時將他所有意識喚醒,他身體猛地一顫,虛弱眼眸中,露出一股濃重的恐懼,「不……再也不敢了……」
「不要裝了,剛才的懲罰只會讓你承受意識撕裂之痛,並不會真的讓你受傷。不過你記住,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此還有下次,我保證你會在十倍的痛苦中,靈魂消散。」
「唰」的一下,山羊胡老者渾身冒出一層冷汗,順著他本就濕透的長袍衣角,一滴滴的落下。此人卻不敢去擦半點,跪下道︰「奴才興財,參見主人。」
「起來吧。」
「是。」
他恭謹的爬起來,小心退到身後,看著莫語的背影,面露復雜口中一陣苦澀。
這煞星手段高明,心腸也是冷硬如冰,加之心思縝密,曰後想要擺月兌他的魔掌,只怕極其困難。
但他老人家絕不會就此服輸的,一旦有機會,他馬上就會逃走!
哼哼!
靈魂禁制又如何,等他突破到神君境,自然有手段解開!
嗯?我怎麼知道,很快就能突破神君境,又能掙月兌控制?
姓名古怪的老者皺了皺眉頭,好在他早已適應了自己的這種先知先覺,很快便不再去想,只是心中一陣咬牙切齒,「等著吧小子!待老夫成為神君,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語神色平靜,有劫煞戮天弓,或稱之為曾位列永生序列之中的諸神黃昏鎮守靈魂空間,身後這老東西妄圖與他耍手段,自然是自討苦吃。
至于興財是否真心降服,他根本便不在乎,只要有足夠強橫的手段,便不怕他能翻了天。
目光在周邊冷冷一掃,莫語沒有任何停頓,低喝道︰「走!」
唰——
靈光一閃,他身影呼嘯飛出。
興財急忙跟上,卻忍不住的扭頭,看向那白金鑾駕,心頭一陣哀嚎,我的美人,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