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也有一座雕像,雖然小了許多,但卻與外間那個巨雕一般無二,而且更為精致。
似乎感應到了香兒的存在,獸神雕像突然散發出耀眼光芒,將原本有些昏暗的大殿照射的無比明亮,一股充滿原始洪荒的氣息開始沖擊所有人的心神。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氣息越來越濃郁,最終,竟然在大殿內形成一個煙霧繚繞的雲台,延伸到獸王面前,舉目望去,直接通向獸神雕像。
「不會的,這不可能,獸神分明說過,聖女就是他的化身,聖女的話就是他的旨意,只有聖女在,我族才會平安度過劫難,你們被騙了,我作為大祭司,拒絕主持這個儀式,我絕不承認這個神諭的真實性。」
朱特瘦弱的身軀由于激動開始劇烈的顫抖,但體內的力量卻根本調動不了一絲一毫,雖然獸神雕像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他敬畏,但想到上代大祭司用生命換來的神諭,以及自己窮盡一生為之奮斗的目標,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伏特加的話。
似乎朱特的話激怒了獸神雕像,一道光帶從雕像頭部射出,轉瞬間便飛到朱特身前,其蘊含的力量令此刻的他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脅。
「轟」
就在此時,獸王身形一閃,來到朱特身前,用背上的龜殼接下了光帶的攻擊,兩者相交,竟爆出一大團氣浪席卷向四方,幸好伏特加護住了天耀幾人才令他們免于受傷。
當能量散盡,獸王露出身形,背上的龜殼居然被轟出了一個數尺寬的凹陷,一片血肉模糊,氣息也變得急促,顯然受創不輕,光帶之威可見一斑。
「老伙計,難道我會辨認不出獸神的氣息,算了,多說無益,你的反應我們早就料到,你先睡一覺,等醒來,一切便能重新開始了。」
獸王一指點在朱特額頭,後者身一緊,隨後便軟倒在地,陷入昏睡之。
獸王隨即看向伏特加,說道︰「老狐狸,靠你了。」
「哎,等他醒了一定會恨我們的,還有這幾個孩。」
長嘆一聲,伏特加的表情顯得特別落寞。
「為了獸神,為了部族,一切都是值得的,夜長夢多,快開始吧,那小的反抗力好強,我必須過去看著他點。」
獸王說著,便將香兒交到了伏特加的手里,隨後身形一閃便來到天耀身前。
此刻,天耀居然強行半蹲了起來,外衣已經全部裂開,就連隕鐵護甲也被他撐得漲大了不少。
由于獸王的威壓直接作用在他的靈魂上,令他根本無法使出龍變,只能依靠超強的**力量做出反抗,能夠半蹲,已經令獸王無比驚訝了。
「放開她,快放開她,,。」
費力的張開嘴,吐出這麼幾個字,天耀仿佛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對不起,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讓你們吃下忘憂果,從今往後,你們不會再有煩惱,我會讓你們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
獸王的話語滿是歉意,但更多的還是一種瘋狂的執著,為了部族,他已然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榮譽,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趁著獸王心神稍有松懈之際,天耀突然向他拋出了一樣東西。
「恩,你怎麼會有這個,他在哪,他還活著嗎。」
獸王原本還以為是什麼暗器,但當看清天耀扔出來的東西後,整個人頓時呆滯,隨即全身的氣息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激動之,將它吸入手,不停地端詳,緊接著便開始追問天耀這東西主人的下落。
「讓香兒走,我就告訴你它的下落。」
天耀也是一陣激動,他丟出去的便是老鬼的龜殼,他果然沒有猜錯,老龜和獸王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要不然獸王根本不可能使出龜背盾陣,從年齡和修為來看,老龜一定是獸王的祖輩,希望這能令他改變心意。
獸王聞言,眼閃過一絲遲疑,但只有僅僅一瞬便又化作堅決,將老龜的龜甲收入囊,看了天耀一眼,道︰「等此間事了,我會讓你說出一切的,現在,給我趴下。」
說著,獸王便伸出右爪直接搭在了天耀的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壓力配合著一道勁氣直接轟入天耀體內,徹底瓦解了他所有的反抗之力,「砰」地一聲,砸倒在了地上。
但即便如此,天耀還是弓著背,雙手緊緊抱住紫瑤,防止他受到傷害,竭盡全力抬起頭,天耀死死盯視著獸王,眼的殺意濃郁地就像是一把匕首,此刻,就連天耀自己也沒有發現,和以前相比,面臨如此絕境,沒有絕望,沒有放棄,更沒有悔恨,只有一份堅定的心,而這,便是強者的雛形。
此時,伏特加已經帶著香兒走上了雲台,每上前一步,他的水晶球上便會出現一道裂縫,但他對此仿佛毫無所覺,腳步很慢,原本並不長的路在他腳下顯得很是冗長。
香兒此刻的狀態也很奇怪,臉上的懼意已經消散,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整個人的氣息無比內斂,雙目緊閉,令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雖然不知香兒為什麼會如此表現,但伏特加沒有去多想,在他看來,香兒的命運已經注定,任何人都不能改變什麼。
當兩人走到獸神雕像面前的時候,伏特加手的水晶球突然碎成了粉末,一團銀白色的霧氣融入了獸神雕像之,很快,一把骨刀自雕像體內慢慢伸出。
「老鬼,到你了。」
伏特加突然對著後方喊了一句,很快,獸王的身影便出現在他身邊,一手握住了那把骨刀,稍一用力,便將它整個抽了出來。
骨刀長而窄,刀面很薄,反射著一陣幽光,獸王揮舞了幾下,帶起陣陣破空聲,顯然骨刀非常鋒利,在刀柄處,有一個長方形的凹陷,似乎里面原本應該瓖嵌著什麼東西。
「聖女殿下,謝謝你為獸族所做的一切。」
手執骨刀,獸王對著香兒拜了三拜,場面顯得有些詭異。
香兒聞言,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注視了獸王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或許她是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