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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兒表情嚴肅,看著蕭芳欲言又止,眼楮里盡是糾結的神色。
蕭芳緊抿著唇,不知道星兒為什麼听到自己問那個問題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反應,難不成有什麼不妥?
星兒低頭想了半餉,覺得蕭芳長得不像壞人,听她的談吐也是個教育良好的姑娘,可能真的只是有什麼事情要辦而已。
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一臉緊張的看著蕭芳,竟讓蕭芳也覺得有些大難臨頭的感覺。
「姑娘,那些交易藥材的市場沒有大人帶著你還是別去了,特別是黑市,很容易被人騙不說,壞人也很多。上那里的都是成群結隊的人,雖然……雖然……」星兒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好的壞的都跟蕭芳說出來。
「雖然里面經常會出現稀有的藥材,有許多人為那些罕見的藥材趨之若鶩,但你千萬別被表象迷了眼,那里假東西很多都是可以亂真的。而且沒權沒勢的人根本就沒機會得到那些東西。」星兒越說越著急,似乎已經看到蕭芳被騙、被壞人擄走了一樣。
蕭芳保持著笑眯眯的表情,好似星兒擔心的人壓根不是她一樣。
星兒見蕭芳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覺得面前的女子是認為自己都是騙她的,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臉蛋變得紅彤彤的,眼楮里也充滿了委屈。就算她只是個未及笄的小女孩,但是從小隨阿爹走了不少地方,許多人有想知道的都會來問她一下,她何時受過別人這樣無所謂的對待。
眼看星兒淚滴子就要掉下來,蕭芳有些不知所措,這話說的好好的,怎麼就要開始哭了呢?
「哎,你哭個什麼勁呀,剛才不還說的好好的嗎,怎麼這就……」蕭芳一邊嘟囔一邊拿出帕子給星兒擦臉。
可原本只是淚滴在眼眶打轉的星兒,被蕭芳這樣一擦,眼淚竟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帕子將雙眼的眼皮周圍都給擦紅了,可星兒卻有哭得越來越厲害的跡象。
蕭芳暗自嘆了口氣,她該說她流年得力嗎?先是遇到了在大街上被所謂的「丈夫」毆打拋棄的紅蓮,後來踫到了只愛經商不愛制藥卻被家人逼出大有的董圓圓,現在又出來一個這樣會哭的星兒。
但是三人倒都是有些本事,紅蓮是切藥的一把好手,性子也好,還會照顧人;董圓圓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是對經商卻有著很大的天分和獨到的見解;而這個星兒,似乎對平都很是熟悉,至少蕭芳問的這些事情星兒都能回答的一清二楚。
蕭芳笑了笑,她還真是好運氣。
星兒卻不樂意了,一把拍掉蕭芳給自己擦臉的手,也不管蕭芳是不是權貴人家,竟然直接就發起火來。
「你還笑的出來!人家擔心你,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現在都被你氣哭了,你竟然還只知道笑!我……我……」
星兒帶著哭腔的聲音更加的軟糯,說了半天的「我」,卻是沒有下文了。因為想不到而且也沒有能夠威脅蕭芳的東西,所以只能再次流起淚來。
蕭芳一愣,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想要笑著搖搖頭,但想到星兒那不堪一擊的脆弱小心髒,只能假裝一臉緊張且了然的樣子,將帕子塞在星兒的手里,認真的安慰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人本身就樂觀,喜歡笑,而且我既然能向你打听的這麼詳細,以前必然是去過那種地方的,決計沒有忽略你的關心的意思。」
星兒听了蕭芳的解釋,覺得自己也是過于著急了,自己也不是不講理的,淚滴子來的快去的也快。可還是抽抽搭搭的,覺得蕭芳仍是有些不對。
「星兒姑娘能這樣關心我,我是打心眼里歡喜的。方才是我沒有好生揣摩星兒姑娘的意思,星兒姑娘這樣漂亮,人見人愛的,肯定不會計較的對吧。」
還沒正經一會兒,蕭芳愛調戲美人的本性又暴露了出來。
星兒沒想到蕭芳這樣不正經,臉一紅,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也不再流,只是低頭站在一旁,絞著手帕不知所措。
蕭芳見狀終于是舒了一口氣,只是來問個路,怎麼就出了這樣多的狀況呢。
「那,星兒,能告訴我那些交易場所都在哪里進行,都在什麼時間嗎?」。
蕭芳問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次得罪了這個「哭神」,又得花費一番心思去哄。
「嗯。」
星兒點點頭,似是自己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不太好,竟表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來。
星兒將那些地方一一細數,連帶著何時有,何時規模最大,舉行周期是多久等都跟蕭芳說了個遍。
蕭芳听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眼前這姑娘年紀不大,知道的倒這樣多,竟是完全出乎蕭芳的意料了。
蕭芳的記性很好,只要認真听一遍,再自己過一遍,基本就不能再忘了。
往自己衣袖里模了模,自己身上的銀子基本上都給了紅蓮,也就只留下了二兩的碎銀子在身上以防萬一。又往星兒擺的攤上瞅了兩眼,隨手拿起了一個只有手掌大的圓面鏡子,瓖嵌在圓木里,周圍刻著點花樣的紋路,很簡樸,但卻很有味道。
且圓木外面一層瓖了一圈銀絲,這樣看著倒不是寒磣之物了。
「多謝星兒姑娘指點。」
蕭芳雖是身著女裝,但卻是穿著最樸素的那種,顏色也是青白色,與一般的學院服倒是有異曲同工之處。所以便是學著男子的模樣給星兒作了一揖,竟然不顯滑稽,甚至還挺有模有樣。
星兒被蕭芳這一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微微揚著,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沒……沒關系的,平常也有挺多人問我問題的。」
星兒的聲音里顯露著嬌羞,雖說平常問她問題的人不少,但是對她行禮道謝的人只有眼前的蕭芳一個,所以星兒才會顯得這樣不知所措。
「星兒姑娘,這個鏡子怎麼賣。」
蕭芳搖了搖捏在手中的圓鏡,那圈銀絲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
「額,那個因為外面瓖了一圈銀絲,所以比其他的都貴,要五十個大錢。」
星兒有點不敢報價的樣子,真怕蕭芳被這個價錢嚇跑,自己的這樁生意也要跟著沒了。
蕭芳看到星兒小心翼翼的樣子,又瞧了瞧手中的鏡子,雖說只是瓖了一圈十分十分細的銀絲,但也是銀子不是,而且手工也不錯,只賣五十個銅板著實是很便宜了。但听星兒的口氣和看她的表情,這在星兒眼里竟是十分貴的了。
暗暗的在袖子里模著,自己手中沒有碎的銅錢,只能模出了一塊最小的,大概值個二百銅錢,伸手遞給了星兒。
星兒接過銀子,在手里掂了掂,臉上有些訕訕的,「姑……姑娘,有沒有數目小點的?我……我找不開。」
星兒從來沒有親自接手過這樣「大」數額的錢,家里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比這數額還大的,那時候阿爹挑擔子買米酒攢了好久,也有那麼些收入,但阿爹身體不好,那些錢最終都投到這個胭脂小攤上來了,家里現在也只有這麼一項經濟來源。
而星兒擺的這個胭脂鋪生意也不好,一天也就賺幾個銅子,現在天還早,星兒兜里……還一個大錢都沒有呢。
蕭芳看出了星兒的窘迫,便善意的回頭看一旁賣鬼面具的大爺,笑眯眯的問道︰「大爺,您那兒能換的開零錢嗎?」。
在蕭芳心里,一般賣鬼面具的都挺有錢,許多姑娘家還有小孩子都愛玩這些東西。
可是大爺卻搖搖頭,「我現在是沒有哩,吶,看見那個餛飩鋪了嗎?插著小紅旗子的那家。」
大爺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蕭芳順著大爺的手看過去,果然有一家餛飩鋪子,不過沒有多少人在吃東西。
「他們家專賣早點,因為味道好且便宜,所以早晨的生意十分的好,你去他那兒換,肯定能換的著。」
「多謝大爺。」蕭芳沖賣鬼面具的大爺致謝,便從星兒手里接過那星點的銀塊子往那餛飩鋪走去,不多時便回來了。
細細的數出五十個銅板遞給了星兒,不是她摳門,一來她現在的確沒有閑錢可以隨便打賞,二來她覺得星兒也是個真性情的,隨便扔給她銀子道謝,指不定就會傷了她的自尊。
星兒現在很高興,若是每天都有這樣問路的,然後還能買自己東西的人該多好。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幻想罷了。不過,去掉進貨的錢,還能淨賺二十個銅子呢!今天可以買點骨頭回去給阿爹熬湯喝了。
「星兒姑娘。」
星兒正兀自高興著,卻听到蕭芳再次喊了她的名字。便抬起頭有些奇怪的看著她,還有什麼事?
「嗯,沒事了,再會星兒姑娘。」
蕭芳將心底的想法打壓下去,還未曾了解,自己倒是著急了。
回過頭來看著小石頭,一挑眉,小石頭便乖乖的跳躍兩下來到了蕭芳的懷里。
蕭芳在平都的大街上繞啊繞,路上也問了其他的幾個人,但說的都沒有小星兒詳細,不過寥寥的信息拼湊起來,也同星兒說的相差無幾。蕭芳便決定按照星兒所說的路線去找,可是,這星兒所說的東南西北……可真是不好區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