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志 第五章 小落的選擇

作者 ︰ 黃龍居士

更新時間︰2012-09-18

火雲子瞪著葉冰道︰「小偷,走吧。跟你家大人我走。」

接著又指著葉小候道︰「還有你這個幫凶也別想逃。一起走。」

葉冰心中暗嘆︰「看來這回兒是在劫難逃了!」

葉冰也清楚,以靈藥的珍貴,自己吃了人家三十多棵靈藥,人家能給自己好果子吃才怪!

葉冰嘆了口氣,道︰「那好,我跟你走吧!」

看了眼小落,葉冰道︰「等我回來。」

葉冰有一種直覺,自己這次去了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火雲子身子一躍,飛奔離谷中。

「小賊,還不跟上。」

葉冰最後看了眼小落,真氣運轉至腳底,身形一躍,抱著葉小候跟了上去。

小落一個人站在這兒,心中卻是回響起了之前那個老頭兒的話︰

「我跟你們的緣份絕不止這些,相信你們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在蘭花谷等候你們的到來。」

小落曾听葉冰說過,那老頭兒的來歷非凡,是個很厲害的人。

「這麼厲害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救葉大哥?」

「蘭花谷,應該就是在那兒了吧?」

當初,他們來到這皋徐山中,第一個遇到的是那個老頭兒,接著再往里走去,途中就徑過一個地方。

那個地上的一邊就刻著一塊長滿青苔的石碑,石碑上就刻著「蘭花谷」,這三個古樸大字。

當然事實上,現在的小落是還不識字的。

他之所以知道那石碑上刻著的字是「蘭花谷」這三個字,其實是因為當時他听到了葉冰念出來。想到這兒,他的腳步就疾步往「蘭花谷」而去了。

小落雖然不清楚那所謂的靈藥是什麼東西,但卻听得出,那東西應該很珍貴,葉大哥吃了人家那麼多的靈藥,人家一定不會讓葉大哥好過的。

「絕對不能讓葉大哥出什麼事,希望那個‘老爺爺’能听我的話,去救葉大哥吧?」

……

蘭花谷,谷中正如其名,四處皆長滿了蘭花。

谷中清靜幽雅,滁滁流水。幾棵桃花樹,但卻並未開有桃花。

幾間茅屋,也略顯得簡陋了些。

谷中有個老頭兒,此時正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拿著個酒壺,一口一口地飲著。

這老頭兒的穿著依舊破爛,蓬頭垢面,身形削瘦的依舊如同皮包著骨。

這人正是那要收小落為徒的那個老頭兒。老頭兒此時嘴角卻是微微翹了起來︰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巧!看來我跟那孩子的師徒緣份果然非淺啊!」

……只听得一陣劇烈的喘息聲,小落一路小跑而來,之間也有好幾里的路程,這對小落這個體質普通的五六歲孩子而言,自然難免是要吃不消的。

小落終于看到了老頭兒。在前方那棵已凋零了桃花樹下,老頭兒此時正翹著二郎腿,舒適地坐在椅子上。

小落終于停下了腳步,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臉上艱難的朝老頭兒擠出一絲笑容,接著又開始低頭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氣來。

許久後,當氣息略微平穩了些許,小落這才直起腰朝老頭兒走了過來。

小落喘息道︰「老,老爺爺,快,快去,快去救,救葉大哥!」

「不急,來,先喝口再說。」老頭平靜的將手中的酒壺往小落遞了過去。

小落一把接過,對著壺嘴直接喝了起來,但接著「咳,咳,咳,咳…」

都嗆了出來。

小落指著酒壺道︰「這是酒?!」

他本還以為這是水呢?

老頭兒道︰「酒壺里裝的自然是酒了。」

小落放下酒壺道︰「老爺爺,我葉大哥出事了,請你去救救他吧?」

老頭兒干咳了兩聲,正色道︰「要我去救他?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老爺爺你說?」

老頭兒眉毛一掀,慈祥地笑著道︰「我老人家一個人太孤單了,身邊總想想找個人來陪著…」

小落直接道︰「是想要我當老爺爺的徒弟,陪在老爺爺的身邊嗎?」

小落知道,這老頭兒其實一直在打自己的主意,想收自己當徒弟。

老頭兒頓時笑了,站起來模著小落的頭,笑著道︰「小落可真聰明!沒錯,爺爺就是這個意思。」

小落心中想著︰「葉大哥這麼厲害,我跟在他身邊根本就幫不了葉大哥的忙,反倒是會拖累葉大哥,與其這樣,還不如跟著老爺爺。就連葉大哥都說老爺爺很厲害,當老爺爺的徒弟,一定能學到很多東西,等學到了本事,到時候也就能幫葉大哥的忙了。」

打定主意,小落道︰「好,老爺爺,只要你能救得了葉大哥,我現在就拜你為師。」

「咚」「咚」「咚」,小落直接跪下來,給老頭兒磕了三個響頭。老頭兒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很是春風得意。

牽起小落,模了模小落的小腦袋,得意的笑著道︰「好徒兒!」「我顛帝總算是也有了個可以傳承衣缽的徒兒了…!」

小落抬起頭,看著其師「顛帝」,道︰「葉大哥的事…」

顛帝直接道︰「沒事,禍福相依,這次你葉大哥雖被抓走,但這對他來說,也未必就不是一次機遇。」

……

「小賊,這兒就是你住的地方了。」

火雲子指了指前方那間比起茅房來也大不了多少的竹舍,對身後的葉冰說道。

葉冰嘆息著點了點頭。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葉冰其實也不太清楚,四周都是雲霧撩繞的,可視範圍不過也才那十幾米,自然是無法看清這兒了。

剛才火雲子將葉冰帶到一個比較雅觀的竹居外面,讓他到外面等著,火雲子自己卻進入竹居里面去了,當他出來後,便就帶著葉冰來到了這兒。

葉冰還記得火雲子剛才說的那些話。

「小賊,算你幸運,老頭子說了,你可以不用死了,就留在這兒做苦工把吧?你偷了我們三十多棵靈草是吧?看你順眼,給你打折,做一年工還一棵靈藥的債。」

這也就是三十多年,他們是想要葉冰留在這兒給他們當三十多年的苦勞力!

葉冰自然不可能同意了。三十多年實在太長了于是磨破嘴皮,硬是在火雲子那兒從做三十多年的苦勞力給磨成了三年。

但代價就是三年之內,自己跟小候每天必須去找他火雲子玩!

火雲子畢竟是小孩心性,玩是孩子的天性。

葉冰雖然不喜歡玩樂,但跟要自己得留在這兒三十多年比起來,葉冰自然是選擇前者的。

三十幾年後,自己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兒了,那時候月影的主人到底還活沒活著都成問題,這要是死了的話,那還跟小雲他們報個鬼的仇啊?

當然,葉冰除了這兩點外,其實還是有一個選擇的…

那就是直接逃跑,既不用做三十多年的勞力,也不用做三年的苦力外加陪火雲子玩兒。

當然,走這條路的後果就是…

要是被他們給抓了回來,那就是罪加一等。

葉冰也曾想過這條路的可行性,但心中卻總有種感覺…

自己千萬別走這條路,否則將必死無疑。

葉冰一向很信任自己的直覺。因為每次當葉冰無計可施的時候,按照直覺去走,所得到的結果往往會出乎預料的好。所以,葉冰也就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

外面的是竹林,一片廣闊的竹林。這兒只有那麼幾棟的建築,都是些精致的竹舍。

竹舍與竹林之間隔著條溪流,只有一塊竹排可以通過兩岸。

這兒的竹舍都很不錯,很雅致,唯獨葉冰這間,是唯一一間不像樣的。

葉冰打開房門,厚厚的灰塵撲面而來,嗆得葉冰的肺直發癢,忍不住的就開始咳嗽了起來。

道道黑影從房內躥了出來,發出吱吱的聲音,葉冰仔細一看,竟都是老鼠。

滿屋子的老鼠,那這間屋子該得多少年沒人來過了?

葉冰看向火雲子。

火雲子搖了搖頭,道︰「這間屋子的門在我出生以來就沒見人開過,髒是髒了點,了是勝在實在,這麼多年都還沒倒,足以說明它的質量還是很過得…」「咚…」

說話間火雲子往房門走去,當他說到「還過得去的」的「過得」之時,只是踫了下門,那門竟然直接就從門板上摔了下來,摔在地上。

這一突變,卻是令火雲子接下來話也無顏再說下去了。

寂靜了一會兒,葉冰忽然道︰「這房間很不錯?」

「意外,意外,這只是個意外罷了…!」火雲子擺了擺手道。

走了進去,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這時火雲子的手掌一伸,掌心向上,火光一閃,忽然有一道烈火出現在火雲子的掌心。

葉冰吃驚的看著火雲子掌心的火焰。

火焰照耀四周,四周狼籍一片,滿地盡是老鼠屎。

一張張用具,盡皆殘缺,不是東缺一角,就是西缺一角,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樣東西是沒有被老鼠給咬過的。

這兒還有很多書,那殘缺的書架上擺滿了殘缺的古籍,還有不少書是掉到了地上去了的,掉地滿地都是。

異味鑽入他們的鼻子里,刺激的火雲子揉了揉鼻子,皺了皺小眉。

火雲子推了葉冰一把,道︰「你先出去一下。」

葉冰便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現在已經是中午了,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模著肚子,往屋里看去,屋內紅光暴閃,那紅光是透過竹牆的縫隙射出來的。

接著便听火雲子的聲音從里面響了起來︰「進來吧。」

葉冰走了進去,看了看四周,四周此時十分干淨,因為這兒所有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地上還有些微弱的火苗在那兒輕輕撲動著。

葉冰心驚的看著火雲子,疑惑道︰「火雲子大人,那些東西呢?」

火雲子指尖上還有著一絲火苗抖動著,看著火苗,火雲子吹了口氣,將火苗吹滅,漫不經心道︰「都被燒掉了。」

葉冰其實已經想到了有這個可能,猜到剛才看到的那紅光很有可能就是這火雲子的火焰。

只是如今听到火雲子親口承認,葉冰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人竟然也可以發出火焰,這已經超出了常規,也超出了葉冰對人的認知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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