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茗雅、老鬼和貢松旺布听了都覺得可行。
老陳說︰對表,現在是下午三點。我們是下午1點左右進入的。如果今晚八點前再沒有什麼進展,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不能透支體力。
老陳說完,老陳在前面,我和茗雅在中間,老鬼和貢松旺布在後,我們轉身向大殿的東南角方向走去。
茗雅問我︰無畏,這紅、綠、黑、白四塔是干什麼的啊?
我說︰「這紅、綠、黑、白四塔嘛。就我看過的四塔來說︰這白塔是大菩提塔,以獅裝飾。這紅塔采長壽菩薩之風格,其上飾有蓮花。黑塔嘛是以如來佛之遺骨為飾物,其形制為獨覺佛造型。綠塔是**如來風格,以十六門為飾物。不過這聖水古寺里面的四塔是不是這樣,還要看了才清楚,沒準兒這四塔之中還主供著雙修佛呢。」
茗雅一听問道︰什麼佛?雙修佛?我怎麼沒听說過這個啊?
我笑了起來︰「這個不給你說,這兒童不宜啊這個。」
茗雅說︰「你說不說,不說我給你急。」
「別急別急,我招我招。」
我說︰「這雙修佛就是西藏密宗通過ml進行修行的佛,在西藏,成佛的男性,也就是男佛,叫佛父。成佛的女性叫佛母。像這個移喜蹉嘉就是密宗教主蓮花生大士的明妃,也就是雙修的對象。不過,這是對密宗修行方式一般的理解,按照台灣南懷瑾大師的說法,真正的密宗雙修指的是氣脈成就。」
我剛說完,茗雅就在腰間使力掐了我一把,還泯嘴偷笑︰你從那兒知道這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們轉出大殿的壁畫回廊,手電光柱之中,外面那是懸掛著長長的一排轉經筒。
老陳、我和茗雅走在前面,沿著這轉經筒走向東南角的白塔。死寂的暗夜里,就听得我們幾人的腳步聲分外惹耳。我們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豎起耳朵傾听著這四周的黑暗,唯恐有一點點除了我們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之外的動靜兒漏掉。
茗雅的手在我的手里暗暗的用力,這不奇怪。我這樣的老爺兒們在這怪異的暗夜里行走都感覺脊背發冷,她一女孩子怎麼能不有點緊張和害怕?
在這排轉經筒走到快一半的時候,老鬼忽然緊跟著幾步靠在我耳朵邊,說︰無畏,我怎麼老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著我們啊。
听老鬼這麼一說,我猛的轉回身去,手電光晃射之間。哪兒有什麼人跟著。
我轉回頭看著老鬼︰「你個死胖子,你是怕我們神經不閑不是」
老鬼囁嚅了半天︰「我感覺嘛,真的,感覺有」
「感覺個屁」,說完,我隨手把手電往我左側的那排轉經筒掃了一下,
這一掃不打緊,在幾個轉經筒之間的縫隙里,赫然就見一雙眼楮正盯著我們!
「有人」,我大喊一聲。我這一喊,這眼楮「嗖」的閃在轉經筒後就不見了。
老陳幾乎在我喊的同時,手里的五四已經指向了轉經筒背後。
「叮鈴 啷」,轉經筒發出一聲大響。這家伙閃得極快,饒是老陳的迅速反應仍然沒有追上。
我們一直防著這濕婆和地藏明王在後面跟蹤我們,但我們都沒想到,這濕婆和地藏明王竟然就在轉經筒的另一邊,在暗夜中和我們並行!
更奇怪的我們竟然就就听不到他們的一點點腳步聲。難道這兩個明王是踩在我們的腳步聲里跟著我們?用我們的腳步聲來掩護自己?忍術?
「靠,還成精了」我恨恨的罵了句。
老陳低聲說道︰「大家跟緊點,這兩個明王我們要小心,來者不善」。
我邊听老陳說話,一邊用手電掃視這排轉經筒的上下左右,唯恐這兩個神出鬼沒的明王又躲在暗處。
這轉經筒的上方都是厚實的木檁子,藏族有崇黑的習俗,把這些木檁都涂成了黑色。
在這些個木檁之上又有多層小椽逐層挑出,突出的椽上繪著像眼楮一樣的花紋。在我的手電光晃動照射中,黑色的木檁隱入了黑暗,剩下這些血紅色的眼楮狀花紋,就像是有千百雙眼楮在看著我們,看得我們一陣發毛。
這排轉經筒的盡頭,果然是和我的猜測相同,那里是一座白塔。
這白塔建在大殿東南角,皆用石塊,石板砌成,塔體全白。在塔基的方形圍牆上,立有108座小塔,塔身方形,在腰部以上逐層收分如階梯,階梯上有十六羅漢石刻像,分別雕刻在邊長為0.74米的方形石板上,極為精致。
老陳對老鬼和貢松旺布說︰你們兩個守在塔門口,我和無畏,茗雅進去看看。
我們進入了這方形古塔的內部,只見滿地的碎磚,佛龕內的佛像已經不知所終,牆壁上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壁畫已經月兌落。哪兒來的一點千年聖水的跡象。難道這聖水寺被掩埋之前有人來過?
7點30分,我們相繼把建在大殿西南角的紅塔和大殿西北角的黑塔進行了搜索,卻都沒有發現有關千年聖水的任何線索。
從四塔搜索情況看,只剩下這建在大殿東北角的綠塔了。
這綠塔建在大殿的東北角,平面呈四方多角形。塔基很高,沿階數級而達第一層。這綠塔和其它三塔不一樣,從下面看三層都有龕室。
這第一層龕室我們看了,和白塔、紅塔和黑塔差不多。可是這二層每面還有一間龕室,手電光照不進去,不知道里面黑 的有什麼。
我攀著這明梯往第二層去,想看看那些龕室里有沒有什麼佛像或者經卷。
這些龕室修得極高,我很懷疑當時修建這些建築的民工是不是都長得和姚明差不多。
我站在這塔的明梯上,用力伸手也照不見那龕室里面,我捏著手電尾部,再用力往前一照。
「啪」的一聲,手中一滑,手電居然就從塔上掉了下去,彈在這明梯上,兩個翻轉,掉到了塔下。
老陳在下面說︰「無畏,下來吧。」
我說︰「都上來了,不能白下去啊。老陳,茗雅,你們在下面給我點遠光。我再看看」
我踮起腳尖,伸出右手,朝那個黑乎乎的龕室里面伸了進去……
千年前的龕室石壁,觸手冰涼。我的右手在這龕室里四周一陣模索,好像沒有模到什麼。
我右手再往里一伸,忽然就感覺踫到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這東西在我用力觸踫之間,竟然往里縮了一縮。
「靠,什麼東東」,我一哆嗦,趕緊把右手從龕室里縮了回來。
「不對啊,這應該不是活物啊,冰冷冰冷的」。
我咬了咬牙,又伸出手去,想再模模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兩次用力剛剛夠著,卻都只能使這東西滴溜溜在龕室打轉。
我用盡全身力氣,左手撐住這塔的邊緣,縱身往上一跳,在起跳的同時右手食指把那東西往外一撥,這東西「呼」的就從龕室里滑了出來。
這東西滑出龕室,我剛剛落地,沒來得及接住。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彈在明梯上,幾聲悶響,骨碌骨碌在地上打了個翻轉,正好滾落在塔下給我打手電光的茗雅腳下。
那東西下落速度極快,老陳和茗雅都只看見有個東西掉下來,卻不知是什麼東西。
茗雅調轉手電往腳邊一照,頓時「哇」的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