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強指著我的腳下,我剛才只注意看這石柱上的黑手印,沒注意腳下。低頭一 坷錚?倜偷目醇?饈??碌募父 檻茫?季?艘瘓? br />
就在我剛從地上拿起個骷髏準備細看的時候,這巨型岩溶石柱群中心方向,轟轟的水流聲中,突然傳來一陣長短不一的慘呼聲。
這聲音來得突然,李老八身子猛的一抖,「老九,是老九他們?」
的確,這幾聲慘呼雖然短促,但我們都听到了。大家顧不得再研究石柱上的手印遺跡和骷髏遺骸,李老八、顧玄青、我和鄭三炮拔腳就往這巨型岩溶石柱群中央奔去。可是這巨型岩溶石柱群有諸多入口,怎麼辦?
那慘呼聲音雖听到是從這岩溶石柱群中發出,可是怎麼進去,怎麼找這聲音?
李老八說︰「分頭尋找,每個人都把頭盔燈和潛水手電打開,往這石柱群中間搜尋,往中央匯合。」
說完,李老八和鄭三炮、余仁一頭鑽進了離他們最近的那幾根石柱的縫隙。我、唐勃和錢小強往左側石柱群找去,顧玄青獨行,走的是中間。
「建軍!」
「九哥!」
「九哥!」
這三個方向都發出了喊聲。
隨著血河暗流的下跌,載著李建軍、段五和劉學的檀木棺在水面上摔散了架子,沉入了水底。
段五和劉學雖然摔得七葷八素,有點皮肉傷,倒也沒有什麼大礙。但李建軍的運氣就差了許多,檀木棺隨著血河水跌落的時候,李建軍抓不住船幫,被摔出去好遠,左邊肋骨部位在水岸邊那顆石筍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九哥,九哥!」
段五和劉學從水里冒出來,「呼哧,呼哧」,在微弱的手電光中爬到岸邊,大呼李建軍的名字。
「哎喲、哎喲!」
水潭邊上,段五和劉學循聲找著了趴著的李建軍。李建軍滿口是血,說不出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肋。
段五疑惑中揭開衣服一看,壞了!
剛才李建軍摔下來,在石筍上這麼一顛,左側肋骨至少撞斷了四根,而且看李建軍話也說不出來的樣子。段五心知不妙,極有可能是斷掉的肋骨刺穿了肺。
正是這個時候,段五、李建軍和劉學听到了李老八等人隱隱約約的喊聲,但那喊聲被溶蝕岩柱阻隔,好像隔了幾個世界那麼遙遠。
眼見李建軍傷重,但這醫藥全在李老八那兒。段五說︰「九哥,你忍忍。我去找他們,劉學,你在這兒陪九哥。」
臨走,段五把戶外防風打火機遞給了劉學。「這地兒血瀑聲音太大,你隔上幾分鐘就把打火機打著一下,黑暗里有光容易看見,我去找他們。」
段五迎著李老八、顧玄青等人的喊聲方向跑了過去。
李建軍靠著潭邊的一塊石幔斜倚著,劉學啪啪地打著打火機,火光在深潭邊上一明一滅。
過了不久,劉學和李建軍看見一個光束從側旁轉過來。劉學趕緊爬起來打著打火機,大聲喊道︰「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
李建軍想喊,可是喊不出來,一動嗓子胸口就鑽心地疼,只得在潭邊「哼哼」。
這光束越來越近,仿佛這燃起的一點火光是生的希望,可是當李建軍看見這光束後面的那張人臉,他知道,大事不好了。
那人笑眯眯的看著他和劉學,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劉學喜形于色,大叫一聲。
「軍師,可算找到你們了。軍師快看看,九哥肋骨斷了。」
李建軍想起在埋陵山石墓洞穴中,顧玄青松開了那雙救命的手。李建軍指著顧玄青︰「他,他……」
「咯,咯」,李建軍咳嗽出好幾大塊血團,李建軍爬起來跑,卻動不了。這斷裂的肋骨刺穿了肺,連呼吸都困難,還能跑哪兒去。
劉學扶了扶李建軍︰「九哥,這是軍師啊?怎麼?摔迷糊了?」
顧玄青笑了︰「九哥,怎麼了?我看看?哦,肋骨斷了。」
李建軍肺部血涌,說不出話。那鑽心的疼幾乎讓李建軍手都抬不起來。
李建軍一張嘴,一團血沫兒就噴了出來,堵塞了嗓子眼。劉學關心地問︰「九哥,你想說什麼?想喝水?」
李建軍竭力想對劉學說︰「快跑,快……」
李建軍眼楮猛地收縮起來,劉學剛轉過身去,顧玄青手上的半截鐘乳石就砸在了他後腦勺上。
劉學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倒在地上。顧玄青趕上去,又狠砸了幾下,迸射的鮮血和腦漿飛濺了顧玄青一臉。
顧玄青砸死劉學,拖起劉學的尸身扔進深潭,水流旋轉之中劉學的尸身不見了。
顧玄青抹了抹臉上的腦漿︰「九哥,兄弟也是沒辦法。」
說著,顧玄青右手掌心向上,握成拳頭,在李建軍斷裂的肋骨處朝著心髒方位用力一擂。
李建軍一手揪住顧玄青的衣領,眼楮死盯住顧玄青,滿是痛苦和不解。「你,你…….」
李建軍只說出幾個字,心髒被斷裂的肋骨刺入,抽搐了不一會兒,肛門括約肌瞬間松弛,屎尿都從身下淌了出來。
「九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說話啊?」
顧玄青很沉著地搖晃著李建軍,在顧玄青身後,是氣喘吁吁的李老八、段五、鄭三炮、我、唐勃、錢小強。
李老八一把把顧玄青扒開︰「建軍,你怎麼了?」,李老八把李建軍抱在懷里,模了模李建軍的臉。李建軍大睜著雙眼,鼻息全無,那兒還有一點生氣。
「怎麼回事?段五,你剛才不是說老九還活著的嗎?你他媽的給老子說啊!」
李老八放下李建軍的尸體,暴怒中回身。「啪」,一記耳光扇在段五臉上。
段五捂著臉,驚慌失措地說︰「八哥,我過來找你們的時候。九哥是活著的啊,我還看了,就是摔斷了肋骨。還有,還有劉學跑哪兒去了?」
李若煙一路追蹤進入了人皮燭燈甬道,發現了甬道里的血跡和兩具死尸,心下擔心父親***的安危,也不管前面會遇到什麼,順著人皮燭燈甬道急追,很快來到這甬道盡頭的支洞面前。
李若煙就著火光一看,自己的左邊和右邊各有兩個溶洞的支洞。
從哪個支洞進去呢?李若煙有點犯難,李若煙上下左右這一細看,立即發現了左邊第三個支洞外留有記號。
踏進第三個支洞,走出不遠。
李若煙看見腳下那片黑森森的巨型岩溶石柱群中,七八道光束在中央位置晃來晃去。
一定是老爸他們。李若煙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大喊起來︰「爸,老爸,是你們嗎?爸!爸爸!」
這呼喊摻雜在地下河瀑布的水流聲中,驚醒的不只是李老八、顧玄青和吳天等人,還有兩個人都听到了。
這一根石柱子後面,本來朝向巨型岩溶石柱群中央的那根雷明頓狙擊槍槍管,猛地掉過頭來,指向了站在第三個支洞外的李若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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