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門海棠間里燈光柔和,照耀著坐在沙發上的左少卿和杜自遠。《》
杜自遠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這就是說,梅斯已經放棄了侯連海?」
左少卿一點頭,「是,我就是這麼猜測的。我感覺,是侯連海的利用價值用完了,沒用了,就不再保護了。」
「那麼,于志道是什麼意思?」
「你看,他的順序是這樣的。他先給我錢,很大的一筆錢。然後告訴我侯連海將要在兩天後住進玄武飯店。這個意思很明顯,是要買通我做殺手,去刺殺侯連海。他很狡猾,並不把他的意思直接說出來。但他就是這個意思。」
「你認為于志道和梅斯之間,有勾結嗎?」
左少卿疑慮起來,「這個梅斯不久前還叫我保護侯連海的安全,現在突然改變說法了,說我保護的任務已經完成。偏偏這個時候于志道要我刺殺侯連海。我感覺,他們之間是有勾結的。」
「左少,你感覺,這個侯連海如果意外死亡,會發生什麼情況?」
「這個侯連海在**中是一個老資格,現在很多軍隊里的高官或者曾經是他的部下,或者和他共過事,是他的老朋友。等一下,你說他意外死亡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意外死亡,是指人們都猜測他是被保密局暗殺的。」
「怎麼,你也叫我去刺殺侯連海?」
「左少,請你听我慢慢說。現在的情況很特殊。正如你剛才說的,侯連海在軍隊里有很多朋友,他如果意外死亡,或者說是被保密局的人刺殺,會在軍隊里造成很大的震動,甚至會激起事變。如果真的會這樣,對我們的戰場形勢有利,我們推翻蔣家王朝的速度就會更快一些。你說,葉公瑾會派你去刺殺侯連海嗎?」
「我感覺,如果他知道了侯連海的下落,一定會把這個任務派到我的頭上。」
「這樣最好。」他嚴肅地看著左少卿。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去做這種事?侯連海不是我們的敵人。」
「你說的沒錯。侯連海是我們的朋友,他以前在河南給過我們很多幫助。所以,我們絕不能讓他死。」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侯連海死了,對我們的戰場有利。但他又是我們的朋友,不能讓他死。你到底想怎麼著?」
「左少,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只要這個任務派到你頭上,我們就有解決的辦法。這兩個目的,都要達到。」
左少卿看著杜自遠,忍不住握著他的手。這雙溫暖的大手讓她心里隱約波動。這個任務如何完成,已經不是她心里最優先考慮的事。她想的是,如果杜自遠此時抱住她,想和她那個一下的話,她有沒有力量拒絕。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杜自遠似乎察覺到她的想法。他在她耳邊說︰「左少,這件事十分重大,一定不能出差錯。」
左少卿暗暗嘆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思緒。她慢慢放開杜自遠的手,輕聲說︰「我知道,咱們商量一下吧。」
他們坐在一起,一直商量到深夜。只有一個問題沒有確定,眼前這件事,是否要向葉公瑾匯報。或者,等著葉公瑾或者趙明貴自己去發現侯連海。
這個時候,葉公瑾和趙明貴坐在他的新家里,正在等待消息。
趙明貴接到報告,左少卿被一輛軍車接走了,這個情況讓他驚訝。他告訴葉公瑾,他正在派人查這個軍車。
這時,電話響了。葉公瑾拿起電話听了一下,然後遞給趙明貴。
趙明貴接過電話听了一會兒,不由睜大了眼楮。他放下電話對葉公瑾說︰「處長,下面的人查清楚了,是于志道的車。于志道把左少接到聯勤的地下指揮部。左少在那里呆了很長時間才離開。」
這個情況讓葉公瑾和趙明貴這兩個多疑的人,真的產生了疑惑。郭重木和于志道,一直是他們的兩個重大懷疑對象。他們誰是「槐樹」。理智上,他們更傾向于是郭重木。但他們從未發現左少卿和這個郭重木有過任何關系。倒是那個他們認為陰險狠毒,不可能是「槐樹」的于志道,和左少卿有說不清楚的關系。在城南軍火庫招待所,左少卿讓于志道帶著侯連海一起離開。她的理由是,那是個公開場合,只能讓侯連海離開。但焉知不是為了讓于志道盡快離開那個危險之地呢?
「明貴,」葉公瑾輕聲說︰「你怎麼看左少卿和于志道之間的關系?」
趙明貴笑了一下,「處長,我給你提一個建議,明天你直接問左少卿,看她怎麼回答。也許我們能看出一點情況來。」
葉公瑾點點頭,「好,明天你也在場,我們一起觀察。」
第二天的上午,左少卿坐在辦公室里,和柳秋月低聲交談。
柳秋月小聲說︰「少主,昨天晚上,玄武飯店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早上正式上班。一共是三個人,都是靠得住的弟兄。」
左少卿點點頭,「好,你負責和他們保持聯系。」
「少主,玄武飯店有什麼情況嗎?」柳秋月小心地問。
「有。我得到可靠消息,侯連海可能會住到玄武飯店去。」
柳秋月很驚訝,「他為什麼不住聯勤的長江賓館了?全南京只有那里最安全。」
「具體原因我不知道。但侯連海這件事,可能會落在我們頭上。所以,你要特別保持警惕。」
柳秋月大為驚訝,不安地看著左少卿,「少主放心,我會警惕。」
這時,電話響了。柳秋月拿起電話听了一下,她放下電話說︰「是老趙打來的,讓你現在去處長辦公室。」
左少卿眯起眼楮想了一下,她已經預感到會和侯連海的事有關。她起身出了辦公室。她拐出翼樓,順著長長的走廊向葉公瑾辦公室走過去。
她敲門走進辦公室時,葉公瑾正輕松地坐在辦公桌後面和趙明貴說話。
「處長,你找我嗎?」左少卿問。
葉公瑾微笑地向她招招手,「左少,過來坐。我和明貴一直在商量,也想听听你的意思。昨天晚上就想找你,沒有找著,你去哪兒了?」
左少卿看著他和趙明貴,小心地判斷他們的意圖。她在辦公桌坐下,說︰「昨天晚上,于志道把我接走了。」
葉公瑾笑了一下,「怎麼回事,他接你去干什麼?」他的語氣似乎很輕松。
「他要和我算賬。說我把他的一個警衛班都給殺了。」
「什麼警衛班。」葉公瑾也有些疑惑起來。
「就是城南軍火庫招待所對面小樓里,看守起爆開關的人。我說那些笨蛋該死。八個人守在那麼重要的地方,卻連一個哨兵也不設,他們不死誰死!于志道很生氣。」
「你們就說了這些?」
「還有。他說,我知道你們保密局的人天天盯在我的長江賓館外面,也知道你們想找誰。他說,你們不就是想找侯連海嗎?」
一听到這個話,葉公瑾和趙明貴都驚疑起來,「左少,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後面還說了一句話。他說侯連海在他那里住不了多久了,這一兩天就會離開。」
「他說沒說,侯連海會去什麼地方?」
「我問過,但他沒說。」左少卿冷靜地觀察著葉公瑾和趙明貴的表情。她看得出來,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炸彈。
此時的葉公瑾,已經不是驚疑了,而是驚恐。他感到有什麼情況他沒有掌握,似乎有人在他的腳下設了陷阱。但他想不出這個陷阱是什麼。
「左少,你認為這個于志道是個什麼人?」
葉公瑾這句話問得很模糊,甚至別有用心。但左少卿可不想模糊地回答。她說︰「我不明白處長的意思。」
「你認為于志道是槐樹嗎?」
左少卿盯著他,又看看旁邊的趙明貴,輕輕地搖搖頭,「我看不出來。」
冷靜地說,葉公瑾問這個話是個失誤。給這個問法套用一句成語,叫做「與虎謀皮」。左少卿此時回答的,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他都不敢相信。因此,問了也是白問。
葉公瑾很快也意識到這一點。他揮了揮手,「左少,如果侯連海離開長江賓館,你認為應該怎麼辦?」
左少卿小心地說︰「看處長的決定。如果處長下了決心,現在就應該封鎖所有交通要道,讓侯連海出不了南京。他只要不離開南京,我們就一定會找到他。」
但是,葉公瑾卻下不了這個決心。他最後讓左少卿和趙明貴都離開後,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里,陷入恐懼的思考。
于志道明顯是他的敵人。但于志道卻把侯連海將要離開長江賓館的話,通過左少卿告訴他,似乎在引著他往某個方向走。但這個方向上卻讓他感到布滿了陷阱。
這天夜里,葉公瑾摟著錢玉紅白白女敕女敕的身體躺在床上的時候,仍在為這件事煩惱著。錢玉紅抓著他的那個東西鼓動了又鼓動,竟然沒有鼓動起來,非常不高興。
葉公瑾心里有事,口中自語︰「這個侯連海,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錢玉紅抓著他的那個東西一拽,「不留!留它干什麼,一點用處也沒有!」
葉公瑾至此做出了決定。哀呼哉?哀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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