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夜里,左少卿姐妹洗完了臉,洗完了腳,一起鑽進被窩里睡覺。《》
南京的冬天潮濕陰冷,室內室外的溫度也差不了多少。一般人家,會在屋里生一個火盆取暖。但到了夜里,也會把火盆熄滅,既怕失火,也怕被煤氣燻著。
左少卿姐妹上了床,把所有能蓋的衣服都蓋在被子上。姐妹倆鑽進一個被窩里互相取暖。右少卿摟著姐姐,一雙好看的大眼楮就盯在姐姐的臉上。
「你干嗎,要吃人呀。」左少卿說著,就捅了妹妹一下。
妹妹嘻嘻地笑著,「姐,我告訴你,張雅蘭昨天上班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今天在國防部,我見著她了。她用眼楮瞪著我,恨不得一下子撲過來,把我推下樓梯。」
「你打她兩回,她算是記住你了。告訴你,我派人盯著她呢。」
「我知道。你盯著吧,我對她已經不感興趣了。」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呢?說呀,說給我听一听。」
左少卿嘆了一口氣,「你看,看守所里已經關滿了犯人,再也關不下了。都是重犯,不能隨便處理。你說,這個怎麼辦?」
右少卿嘻嘻地笑起來,「姐,共黨分子怎麼關心起這個事來了?好奇怪呀。」
左少卿嚇了一跳,在這個丫頭片子面前,還真不能隨便說話,差點被好看出問題來,「你少胡說八道,小心我捧你!」
「你敢,你要打我,我就寫信告訴媽去。」
左少卿一翻身,伸手抓住她腰里的軟肉。妹妹也護癢,就縮著脖子尖叫起來。
第二天上午,左少卿坐在辦公室,把王振清的事想了又想。改善和王振清的關系,對杜自遠的策反工作有利,對保護看守所里的同志也有利。她還是決定試一下。
她拿起電話,撥通王振清的電話。她輕聲說︰「大哥,我少卿。」
王振清的聲音還是有些冷淡,「你有什麼事?」
「大哥,我沒听你的話,做了錯事,現在真的很後悔。我現在正好也有一點事,很想順便到你那里坐一下,大哥,可以嗎?」
左少卿一口一個大哥,讓電話那邊的王振清沉默了很長時間,他終于說︰「你來吧。嗨,你呀你呀。算了,你來了再說吧。」
左少卿很高興,「謝謝大哥。大哥,我一會兒就到。」
左少卿放下電話,回頭看了一眼,柳秋月正在辦公室的那一頭和一個人說話,眼楮卻向她這里瞄著。便向她點點頭。
柳秋月立刻走過來。走到左少卿跟前就已經彎下了腰,小聲說︰「少主,我派了兩個弟兄,在洪公祠守著。如果那邊有動靜,會立刻向我報告。」
左少卿盯著她,這個丫頭真的是越來越精明了,快成她肚子里的蛔蟲了。她笑著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柳秋月張了一下嘴,驚訝地說︰「少主,不是這個事嗎?」
左少卿向她點點頭,「就是這個事。我現在去王師長那里。那邊你替我盯住了。」
柳秋月一點頭,「沒問題,我會盯住。」
左少卿下了樓,仍然叫陳三虎給她開車,直接去了九十七師。
當左少卿坐到王振清的辦公室里的時候,局面就有一點尷尬。王振清一直沉默著。左少卿則注視著他的表情,不敢輕易說話。
王振清終于開了口,「你的傷怎麼樣?」
左少卿小聲說︰「還好,縫了十幾針,過兩天就可以拆線了。大哥,我知道有一些**弟兄對我很生氣,我不怪他們。是我自己做的不好。大哥曾經勸告過我,我當時沒往心里去。大哥,是我錯了,請大哥原諒我。我以後,一定听大哥的話。」
王振清嘆了一口氣,「你呀,本來是個很聰明的人,挺那個什麼的。這個時候了,你總要看清形勢吧。現在的形勢很不好,你知道不知道?」
「大哥,是我疏忽了。事情一多,就沒有經常看報紙。大哥,你說的對,我真的很後悔。大哥放心,我不會再干這種事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事了,挺讓我難受的。你說吧,你有什麼事?」
「大哥,是這麼一件事。我們局本部已經撤到杭州了,南京原有的一攤子事,都交給我們了,其中就包括看守所。前幾天我去看了一下,里面的情況很糟糕,非常惡劣,真的是人擠人了。所以,我很想到陸軍監獄看一看,如果有空余牢房,我想把這邊犯人送過去一些,條件就會好很多。他們雖然是犯人,總歸也是人。你說呢,大哥,我這麼考慮,可以嗎?」
王振清點點頭,「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我贊成。」
「大哥也贊成,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擔心大哥覺得我可能有什麼壞想法。」
「那麼你真的想去?現在就可以去,走吧。」他說著,就站了起來。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但走到門口時,左少卿攔在王振清的面前,垂著頭,似乎很委曲的樣子。
「你怎麼了?」王振清問。
「大哥,你真原諒我了嗎?」
「我已經原諒你了。不原諒你又能怎麼樣?」
「那,大哥,還像以前一樣,叫我妹子吧。」
王振清被她這兩句話說得很感動,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好妹子,我真原諒你了。」
左少卿抬起頭,神情卻還有一些落寞,她張開雙臂,「大哥要是真原諒我了,就抱抱妹子。妹子這段時間,就像一個孤魂野鬼,沒人疼。」她這麼說著,眼淚都已經涌了出來。真的,在她隱約的意識里,杜自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抱她一下了。甚至沒有握一下她的手。
王振清很感動,就把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說︰「妹子,大哥其實,好心疼你。」
左少卿這個時候,忽然百感交集,抱著王振清就哭了出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越哭越厲害了。她心中的委曲、難過、酸痛,還有孤單,都在這一刻傾泄出來。
王振清原本就是一個重義氣的人,當初左少卿一抱拳,向他說對不起時,就讓他感覺到這個女人的豪爽。可是,他現在也看出來了,再豪爽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他心里很後悔,不該派胡頭去害她。他此時抱著左少卿,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
十分鐘後,左少卿才平靜下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著說︰「大哥,讓你見笑了,我好難為情。」
王振清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容,「妹子,你永遠是大哥的妹子。」
左少卿笑得更好看了,「謝謝,謝謝大哥。」
就這樣,左少卿乘了王振清的車,直接去了陸軍監獄。
王振清的九十七師,原來是「南京警衛師」,本身就負有保衛和警戒南京的職責。現在雖然整編為第九十七師,但職責並沒有變,對陸軍監獄的管理,是說得上話的。所以,王振清沒有費任何事,就帶著左少卿進了陸軍監獄,並在各監區巡視。
左少卿看了看,果然發現陸軍監獄里有一些空牢房,其中的甲區,四十多間牢房只關了七八個人。
左少卿笑著說︰「大哥,要是我們保密局提出借用陸軍監獄的一些牢房,會得到批準嗎?」
王振清說︰「應該問題不大,我跟軍長王安國說一聲,再跟國防部軍法處打一個招呼,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們真的要借用?」
左少卿回答,「我現在是先看一看,有沒有空牢房。我回去後,要向葉公瑾匯報,如果他也同意了,我們會正式向你們提出申請。你看這樣可以嗎?」
王振清說︰「我看可以,完全可以。你回去就可以匯報了。」
左少卿很高興,這件事能落實,讓她放下心來。最讓她高興的是,她又和王振清恢復了兄妹關系。這個大哥,她是一定要認的。
下午,左少卿回到許府巷,就把這件事向葉公瑾做了匯報。
「處長,我的想法是,有一些重犯是不能丟的。萬一將來形勢不好,陸軍監獄撤離南京時,會把這批重犯直接帶走。到那時,我們的責任就會輕一些。看守所里,也會空出一些牢房來,給我們使用。」
葉公瑾心里很贊賞這個主意。看守所里確實人滿為患。過去這件事不歸他管,他也管不著。現在還真是一件讓他頭疼的事。如果能借用陸軍監獄一部分牢房,確實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他說︰「你這個想法不錯。我回頭讓雲發查一查看守所里的情況,再跟本部聯系一下,听一听他們的意見。如果本部同意,咱們就可以做這件事。」
左少卿走後,葉公瑾坐在桌邊,心里再次疑惑起來。她到底是什麼人呢?她如果是共黨分子,決不會出這個主意。他想來想去,如果把重要犯人轉移到陸軍監獄,對共黨來說,沒有一點好處。那麼,她確實是梅斯那邊的人?
葉公瑾考慮再三,也得不出一個明確的結論,只得放下。他現在的注意力,正如左少卿預想的一樣,大部分都放在于志道身上了。
左少卿回到辦公室里,開始為晚上的事焦慮。
檔案處搬運檔案。那些檔案對她毫無用處。她關心的是情報處的密室。情報處也會來搬運檔案嗎?她完全拿不準。
這個問題的另一個方面是,就算情報處也來搬運檔案,她怎麼進那個密室呢?她沒有任何理由呀。最重要的一點是,即使她進了那個密室,她能找到有關「水葫蘆」的檔案嗎?她對此毫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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