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鬼胎的程雲發掏牆打洞,費了一番周折,還花了一些錢,終于找到的這個證據,其實就是當初杜自遠交給葉公瑾的一張支票的存根。《》
當時杜自遠告訴葉公瑾,這張支票是剛剛收到的。葉公瑾追問是誰交給他的。杜自遠告訴他,是張雅蘭。
程雲發找到的,就是這張支票的存根。他所以費了一番周折,還花了一些錢,是因為他逆向追蹤,竟查出這張支票上的資金,是從常福的賬戶上轉過來的。程雲發從右少卿那里學來的一點銀行轉賬的知識,竟在這里意外地派上了用處。最能說明問題的是時間。存根上的時間和常福轉賬的時間,全部是今年的八月份,肯定與年初的軍火案無關。他肯定,這是一次新的軍火交易。
最要命的是這張支票上的數額,竟然是六千美元,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程雲發拿到這張存根,又查到這個結果,心里真的是狂喜。他在心里想,你葉公瑾絕沒有好下場!
說起來,趙明貴惦記的是小小的主任秘書。但程雲發惦記的卻至少是個副處長。
督查室的楊主任接到程雲發的電話很高興。他非常清楚一點,這個葉公瑾就是毛局長的死敵。如果能拿到這個證據,將是他在毛局長面前立功的好機會。他第二天就乘火車趕回南京,與程雲發在旋轉門里秘密見面。
這天夜里,旋轉門里仍然一如既往地熱鬧。雖然戰局不好,但娛樂行卻不受影響。長江以北的有錢人都紛紛逃到南京,以做進一步的打算。所以,旋轉門里比以往還要更加熱鬧一些。
小丫頭徐小玉,也仍像以前一樣忙碌,為客人們端茶倒水,忙得要小跑才能應付。她的惡煞星程雲發很長一段時間沒到旋轉門來,讓她的神情輕松了許多。
這個時候,她端了一托盤茶壺和茶杯,正從後廚里出來,穿過過道,正要去另一邊的小走廊。她突然呆住,幾乎把手里的托盤摔在地上。
她看見程雲發穿著一身西裝,正走進大廳,然後就向旁邊的小走廊里走去。徐小玉舉起托盤,遮住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他。她猜想,這位程先生一定是和什麼人見面。她小心地移動著,向那條小走廊里張望,看見程雲發進了一個單間。
徐小玉又把心里的勇氣鼓了又鼓,把茶水送給客人後,就溜到那個單間的門外,偷听里面的談話。
這個程雲發一進單間,立刻看見楊主任已經坐在里面了,並且微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他就慌了起來,忙不迭地從皮包里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楊主任面前。
楊主任一邊伸手示意程雲發喝茶,一邊拿起信封,從中抽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正是那個存根。他首先看見的是存根上的數額,「喲,程老弟,是六千美元呀!這麼大。這張支票是給誰的呢?」
程雲發立刻說︰「楊主任,請看下一張照片,是這個存根的背面。」
楊主任看了下一張照片,一時不太明白,就抬頭看著程雲發。
程雲發指點著照片解釋道︰「您看,這個背書人是杜自遠,他是敬業銀行的經理,葉公瑾就是在他的銀行里開的戶。再看持票人,是伊公子。」
「伊公子?這個伊公子是誰?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給我的銀行資料就是伊公子,是葉公瑾?」
「對呀,就是葉公瑾,伊公子就是葉公瑾,這是諧音。」
「這就是說,葉公瑾收到一張六千美元的支票,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楊主任,請您听我解釋。我查到了這筆錢的來源,是從聯勤總司令部以前的一個軍官,叫常福的人,從他的賬戶上過來的。而這個常福,就是因為參與了年初的軍火案被關進陸軍監獄的。您再看看這個日期,是今年的八月份。這個時候,常福還關在陸軍監獄里呢。您想想看,一個關在陸軍監獄里的人,卻從銀行里劃給葉公瑾六千美元,這說明了什麼?」
楊主任听清這個關系,也明白了。他向程雲發點點頭,「太好了。你是不是應該有一個詳細的書面材料給我。」
程雲發連忙點頭,「楊主任,我回去就寫一個詳細的材料,然後給您寄過去。」
楊主任笑著向程雲發點點頭,「程老弟,我可以告訴你。我回去後,一定會毛局長匯報這件事,毛局長已經記住你這個人了。你現在只要再做出一點成績來,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是個副處長。」
程雲發听到這個話,興奮得臉都發紅了。
徐小玉站在門外听著里面的談話,只能听出一個大概意思。
正在這時,她听到身後一個女招待向她喊︰「小玉,徐小玉,給我幫幫忙。」
徐小玉嚇了一跳,慌忙回頭就走。走到半路,忍不住恐懼,又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見程雲發站在單間門口,惡狠狠地盯著她。她嚇得慌忙鑽進後廚里。
這個時候,夜更深了。左少卿坐在辦公室里還沒有走。
她慢慢地抬起頭,注視著面前的柳秋月。她輕聲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柳秋月也小聲說︰「就是剛才,我去旋轉門看小玉,她嚇壞了,她說老程看見她了,她說老程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
左少卿很疑惑,「這個程雲發到底是什麼意思?」
「少主,他這是在背後抓處長的把柄,想把處長弄倒。」
「他把處長弄倒了,也輪不到他當處長。」
「我听小玉的說法,另一個人好像是督查室的楊主任。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毛局長在抓處長的把柄。看來毛局長是非把處長整倒不可了。」
左少卿點點頭,這個說法倒是有點道理。她心里想著這些事,徐小玉雖然說的不清楚,但到了她的耳朵里,都是一清二楚的。錢是從常福的賬戶上出來的。那麼,程雲發就真的抓到了葉公瑾的把柄。
她說︰「秋月,很晚了,回家吧。小玉說的事,讓我考慮一下。」
十一點半時,左少卿才回到家里。妹妹已經上了床,听到她進來,就大聲喊︰「姐,你快一點,我有話跟你說。」
左少卿洗了臉,洗了腳,很快月兌了衣服上了床。她一上床就抱住妹妹。
這個妹妹就跟殺豬似的大叫起來,「媽呀,你冰死了,冰死了!」
左少卿也笑了起來。姐妹倆就在被窩里折騰起來。姐姐要把冰涼的手放在妹妹腋下。妹妹一邊躲閃,一邊掏姐姐的胳肢窩。鬧夠了,也暖和了,她們才安靜下來。
左少卿終于抱住妹妹,「臭丫頭,說吧,你有什麼事?」
妹妹嘻嘻地笑著,「姐,兩件事。第一件,我哥說,明天晚上請我吃飯。我哥說,把你姐也捎上吧,倆人是一頓,仨人也是一頓,他還省一些。」
左少卿把她一推,「去,叫我蹭你們的飯吃,我不去。」
妹妹就搖她,「去吧,去吧,就當你陪我好了。」
左少卿心里明白,杜自遠一定有極其重要的事,非得和她聯系不可了。她說︰「好了,說第二件事吧,是什麼事?」
右少卿嘻嘻地笑著,「姐,我告訴你一件事,老趙已經安排了不少人,正盯著于志道呢,盯得可嚴密了。」
一說到這件事,左少卿就警覺起來。妹妹這個話似乎不是隨便說的,她不是這種人,妹妹不會為了槐樹給她通風報信。
她盯著妹妹,嚴肅地問︰「你告訴我這件事干嗎?什麼意思?」
妹妹仍然笑著,「我就是隨便這麼一說,和你交流情報嘛。你愛听不听。」
左少卿慢慢地說︰「以後別跟我說這些事,我不感興趣,反而叫人生疑。」
「你不是正在找槐樹嗎?」
「那是我的事,我自己會找。老趙要是找到了,也就是我找到了,我還省些事。」
「你不听拉倒,我還不想說呢。」妹妹一轉身背過去,靠在姐姐懷里,「姐,我可不管你啊,我要睡覺了,睏死我了。」
沒用多少時間,右少卿就已經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左少卿卻睜大了眼楮,細細地考慮這件事。或許趙明貴真的被她引入歧途。但也有可能是障眼法,要把她引入歧途。她想,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是可以利用的。
第二天上午,左少卿讓柳秋月開車,直接去了國防部。
左少卿這次去國防部是公開的。她讓柳秋月去車隊要車時,就已經說明,是要去國防部。所以,趙明貴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他站在窗前,看著左少卿乘車離開許府巷。他回頭對右少卿說︰「于志道的事,你已經告訴你姐了?」
右少卿笑著說︰「當然了,昨天晚上她一回家我就告訴她了。」
「她是什麼表情?」
「我姐很狡猾。她說她不關心這個事。但我感覺她心里是當個事的。但是,老趙,我姐的真實想法,你一定猜不出來。因為我也沒猜出來。」
趙明貴不說話了,在心里反復衡量這件事。
左少卿到了國防部,讓柳秋月坐在車里等著她。她則直接去了五樓于志道的辦公室。她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听到里面說「進來」。她便推開了門,站在門口看著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于志道。
于志道看見是左少卿,在她臉上盯了三秒鐘,隨後向天台的方向一指,便起身向門口走過來。他們一前一後上了天台。
于志道站在天台的欄桿邊,向四周看了看,回頭笑著說︰「少組長,有什麼公事?不會是來砍我于某人的人頭吧?」
左少卿瞪他一眼,咬著牙說︰「于長官,請你嚴肅一點,我是來警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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